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一世安歌在线阅读 - 二十

二十

    那日宗明远到底没有对我做什么过格的事来,如果排除他揉捏着我乳首入睡不算数的话。

    不知何时我对他的容忍这样高了,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就只有简单的身体接触,我都能坦然接受。甚至还能在他嘴含着我的乳头时酣然入梦。

    习惯真的很可怕,哪怕我心里再如何怨恨他将我拖入这样万劫不复的深渊,身体却不讲道理地隔三差五会想念他的那话儿,炽烈又坚挺地劈开我的雌穴,将我死死钉在身下。

    他常年练剑的大手粗砺又温热,捂在我的穴口,接住从我内里流出的淫液,将他们涂在我的前胸或是后穴,坏笑着辱我,燕州青楼和倌儿馆里最放荡的下贱胚子也没有我淫贱,像我这样天生的淫贱身体,合该日日都被人操弄,夜夜在床上吟哦辗转,成为只会吞吃精水的雌兽。

    身体兴奋地渴望触碰,我一手握住已经兴奋到翘首的肉茎,一手轻轻触碰胸口的激凸。

    鲜少有这样浓重的情欲冲击我的神经,在一个燥热难耐的夏夜里,伴随着恼人的蝉鸣声,我赤裸着,躺在烙铁一般的竹床上自渎。

    所有的情事经验,都来源于宗明远那个霸道又不容他人拒绝的野狗。从前我常常骂他是野狗,只会对着我发情,可他只有一次反驳我说,“若我是野狗,那这样大张着双腿只知在我身下求欢的幼凉又是什么?是被野狗操弄的母狗么?”

    自那以后,不到气急,我再没骂过他。他的确像狗,每次伏在我身上都像饿了十几天,双眼闪着绿光,那木桩子似的凶器恶狠狠地顶弄,爽则爽矣,我却担心自己被他这样不管不顾地操弄,真的有一天变成了只会张着腿承欢的淫娃荡妇,他又嫌我残枝败叶,弃我如敝履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我脑海里闪回,我手上的动作加快,回回在那又热又嫩的冠沟里收紧打转,这手法是宗明远教我的,每回他替我手淫,我总是射的很快,怎的换成自己来,又变得索然无味了?

    藏在囊袋下面的肉穴吐着热息,我想刻意忽略不去在意,却又被那里头流出的浑浊弄的股间格外黏腻燥热。鬼使神差地,我张嘴舔湿两根手指的关节,撇弃了羞耻心,将那湿润的二指送了进去。

    呼!我仰头轻叹,前后两个性器都被满足,整个身体像是泡在温泉水里一样舒适。而那口穴像是不知满足的饕餮,叫嚣着还想要更多。

    两根手指远不及宗明远的粗大,不自主地,我又想起宗明远那张充满野性又令我颤抖的脸庞。

    被欲望吞噬的人是没有心智的,此刻于我,竟怨恨起宗明远不在身边来,若他在此处,定能用那根阳具操到我的身体深处,替我解一解这钻心噬骨的痒。

    待我哑然释放时,悬上窗头的月亮正将清冷的光打在我这副丑陋又畸形的身体上。我盯着那轮残月,大张着嘴巴喘息,额前杂乱的发丝带着汗珠,滴落我眼中,蛰得我紧皱着眉头试图摆脱眼睛的不适。

    我又是如此憎恨着宗明远。恨他罔顾伦理纲常,执意要将我带进悖德乱伦的地狱,恨他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活得没心没肺,却将所有的痛苦和可能背负的骂名全都压在我的肩头。

    他不爱我,却占有了我;我厌恶着他,却只能与他并肩。

    “王爷……”怀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时候该起床上早朝了。我扯过薄被披在身上,靠坐在床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示意他进来。

    怀瑜手里端着净脸的盆,仔细拧了帕子,跪坐在床前替我擦脸。我歪着脑袋盯着窗外那轮惨白的月亮,何时我也能像那天上的月亮一般,用最原始的面目示人,无论别人喜爱或是厌恶,都与我何干?

    “王爷又一宿没睡?”怀瑜的动作轻柔,声音也低沉的不吵闹,不怨我,实在是这烦人的蝉虫终日吵闹,我脑子昏沉得紧,却始终睡不着。

    “不打紧,下了朝回来再睡会儿便好。”我懒懒地应和一声。

    怀瑜掸了掸官袍,走过来替我更衣。

    “江太医今日回府,奴才寻思王爷最近难以安睡,还是让江太医为您瞧瞧的好。”

    “都好,你安排便是了。”我知他操心我,瞧他脸上那紧张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顽疾一般,想着想着,我打趣道,“我还未觉得怎样,瞧你这眉头蹙的,倒教我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似的。”

    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怀瑜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求我恕罪。

    “你做什么?不过一句玩笑话,知道你历来仔细我的身子,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起来?”我不解,几时见过怀瑜这样谨慎胆小?

    他扭捏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起来,替我整理好官袍,又扶我坐进软轿,跟着轿夫一起,护着我去上早朝。

    下朝回府时,天早已大亮。最近也不知怎的,天越是这样晴朗耀眼,我身上就越是困乏劳累,坐在颠簸的软轿里竟撑不住地眼皮打架,连何时回到府上也不知晓。

    “王爷,该下轿了。”怀瑜低声唤我,我迷糊起身,由着他牵着,向寝殿走去。

    “乏得很,早膳先不用了,本王回屋小睡片刻。”我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怀瑜哄孩子似的在我耳边禀告。

    “王爷,江太医在寝殿外等候多时了,您在床上躺一下,也不碍的,就叫江太医给您请个脉便罢了。”

    实在是厌烦他这一副伺候瓷器的模样,我点点头,闭着眼去扯身上那千斤重的官袍。怀瑜见我答应,轻快地“哎”了一声,动作麻利地替我脱下外衣,方便我躺上床铺。

    “王爷。”江涟在寝殿门口,弓着腰朝我行礼,他替我祭拜母亲才回来,理应歇息几日的。我点点头,在他前头跨进了内室,他手里拎着个医药箱,也紧跟着走了进来。

    “早点弄完早点回去歇息吧。”我见江涟风尘仆仆,内心发笑,不过是请个脉,早晚不都一样,非得这么急?瞧他们二人脸色皆是如临大敌般的苍白,我更加不解。

    “你们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本王得了绝症竟不自知?”若不是我日日都在王府里呆着,倒真要相信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之事。

    江涟没应我,他两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静听了片刻。

    眼见地,他面如纸色,下跪的动作太急,竟将摆在一旁的药箱都掀翻了。怀瑜见他下跪,也跟着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困意被他们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扰的灰飞烟灭,我揉了揉跳动的眼眉,等着江涟开口。

    “王爷,您……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