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耽美小说 - 【记录推文】病攻病弱攻虐攻文在线阅读 - [长佩完结]流明之罪by它似蜜

[长佩完结]流明之罪by它似蜜

    作者:它似蜜

    长佩

    已完结,42w字

    文案

    流明:光学单位,用来描述光通量,一流明的物理学解释为一烛光,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被人眼感受到的亮度。

    穷小子酷哥攻(邓莫迟/M83)×小少爷痴情受(陆汀/Lu)

    赛博朋克废土背景,幻想多科学少,干了很多坏事的贫民窟高智商黑客和不识人间疾苦的总统幺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年上(23×19),AO恋,受对攻一见钟情并且穷追不舍。

    攻又美又病但是不弱,受又帅又娇气但是能打。

    ——陆汀:反叛领袖在我船上,我怕什么?

    邓莫迟:错,是故国王子在我夺来的船上。

    【注】少量世界观设定借鉴银翼杀手系列电影。

    【再注】已检查两遍,标注出引用内容。预祝七夕愉快。

    年上/ABO/赛博朋克/破镜重圆/HE

    你走后我魂不着地,你不在我没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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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的攻又美又病但不弱很吸引人是不是!

    笔者有主受文就莫名不想看的毛病。但这篇开篇的赛博氛围吸引笔者读下去了!

    全篇的赛博/废土科幻感真的很妙,车也很妙,攻的人设也很妙

    病弱描写实际上并不多,没有文案那么香,而且视角真的很主受哈哈哈哈

    攻脑部异常活跃、情绪匮乏,有低血糖、长时间没进食睡觉导致昏迷,动用能力会头疼、严重会出血,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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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片段

    说罢,他把带着定位和通讯装置的手环也摘下来,抱着某种好奇心和兴奋感,和耳麦一起踩碎,丢进垃圾堆里,这些堆放得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在这条街上随处可见。

    紧接着,陆汀再度向前看去,光点还在,就是离得更远了些。

    他鬼使神差地觉得该追,因为实在是想搞明白,在这种破天气和自己一样在荒废建筑间闲逛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人,他觉得自己就像纪录片里那种落单在大洋里的瓶鼻海豚,五十多年前就灭绝的生物,好不容易瞧见几个神秘同类的影子,当然会被吸引。于是一路跑得飞快,空气中冷热交加,他被闷得浑身都是水淋淋的,外面湿的是雨,里面湿的是汗,直到那三个光点突然停止移动。

    陆汀也来了个急刹车,脚步钉在一个小小的水洼里。距离不过五米了,他终于看清楚,那的确是三个人,一个高个子领着两个小的,光点是后领上的交通指示灯,这种小玩意近年来十分流行,能发出光和无线电两种信号,避免行人在能见度极低的天气里被车辆撞到。

    他们一同回过头来。

    陆汀条件反射般握上枪托。

    之前想得是不是太过简单了?一是自己的跟踪行为十分可疑,二是对方的友好也难以确定。

    但他没能把手枪拔出。那分明是两个孩子,头顶上是雨伞,被护在身前,笨重的老式防毒面罩挡住了他们的表情,其中一个身上还披着极不合身的大外套。

    而为他们撑伞的高个子却什么也没戴,甚至自己都没有站在伞面下,衣料湿透贴着身体,单肩背着一把类似长刀的东西。

    他很瘦,头发有些长,面容在昏暗蓝光下不甚清晰,但陆汀觉得,他在看着自己。

    于是陆汀也把自己的定制面罩摘下,耳麦调成同声传译模式,“你们好,”他比划道,“我今天第一次到这边来,有点不认识路。”

    这是实话,他刚把地图系统踩碎扔掉。

    两个孩子仰头看那高个子,高个子却一言不发,漠然转身,也把他们揽回自己身前,继续向前走去。

    虽然不搭理人,但也没有要把“跟踪狂”赶走的意思。

    陆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面罩也忘了戴,就隔着这么五米左右的距离,一步一步默默地跟,别说踢水了,他忽然连水花都不想踩出来。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被这么无视,一时间有点发懵,但没什么不爽的感觉,反而横生出些许歉意,好像是自己的鲁莽打扰到了前面三位。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陆汀琢磨着如何搭话才能显得没那么蠢,小心数着时间和步数,观察着途径的街景。

    大约八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站台,周遭灯光明亮了不少,仍旧是冷冷的蓝,唯独站台边的大巴溢出暖色,除去轮胎之外,整个车身都是高硼酸玻璃制成,落在黑雨里就像颗橙红的大胶囊。车里乘客不多,车尾屏幕上的倒计时显示,还有四分钟发车。

    高个子把两个孩子送上大巴,随后收伞,自己拾级而上。陆汀方才还不敢走近,见此立刻跑过去,压平陡然急促的呼吸,站在大巴门口。

    “哎!”他叫道,“这个我也能坐吗?”

    “不好意思,我……我迷路了,而且很饿,走不动了,”他心虚地补充,生怕得不到回话似的,“以前我没有坐过大巴车,没办乘车证也没安装程序。你可以帮帮我吗?”

    高个子已经登上最高的那级台阶,却又停了下来,也不握扶手,直接往下退了两步,“回上层的轻轨站就在前面,直走,看到一家自助妓院就向右拐,不要绕进窄路。你大概需要走二十分钟。”

    说的居然是中文,无需传译。嗓音略有沙哑,语调缺乏波澜,却能听出,他很年轻。

    陆汀抬眼看着他后领上的灯片,也看他贴在背上的黑色衬衫,旧得在肘部都打了补丁,灯光竟把脊沟也照了出来,确实是太瘦了,松垮的牛仔裤用银色的战术腰带扎得很紧,八成是为了避免滑下,背上挂着的确实是把长刀,直身渐窄,刀鞘和刀柄都是深灰,陆汀从没在警校的武器课上见过,不像是现代的形制。

    还有黑得像油漆的半长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耳后、颈上,那几片冷白的皮肤。

    腕部和手背上横着几道伤口,也有淤青。单是那么小的面积上就有很多。

    陆汀吸了吸鼻子。

    不知何时开始,一股气味始终萦绕鼻间,就像被暴雨淋湿的锈铁,却又明确地和他路过的那条锈迹斑斑的大街区分开来,引得他不住地大口呼吸,本能地想要分辨出具体的区别。在此时,那气味尤为鲜明浓郁。

    “谢谢,我明白了,”陆汀开口,“请问——”

    他竟头脑发慌,想问问这人叫做什么名字。

    却在说出口前被打断了,“这是酸雨,你应该知道吧。”巴士上的青年回过头来,身子也跟着转了一半,微微挑起眉梢,目光清明,笔直地落在陆汀脸上,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地站着。

    巴士鸣笛两声,发车时间还剩二十秒。

    他垂手一扔,雨伞落进下意识伸手的陆汀怀中。

    陆汀愣神的那几秒车门就关了,无人驾驶的巴士以标准的60千米时速冲了出去,扑啦溅了他一身的水。

    他却怔愣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辆橙色的车消失在逐渐暗淡的蓝光中。

    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在二十秒前。水痕顺着下颌利落的线条不断滑下,一双异色的细长眼眸,一张薄唇鲜红的嘴。

    明眸皓齿,光彩照人?柔和,且锋锐。陆汀一时间只能在头脑中找到这些俗气的词,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的美。但他心知远远不够,方才全世界都是暗的,是空的,唯独那人是一道闪电,赫然横出,是上百万伏特的爆裂,而陆汀就像是唯一被劈中的那个人。

    此时清醒过后,他只能说,看到那副古典美人的五官出现在那么苍白的一张面孔上,被一具伤痕累累的暴雨淋透的身体撑起,心里就很难过。

    同样的,他后悔摘掉面罩,因为他好像被雨水迷了视线,说不出那双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看向自己的时候,光在瞳孔里折射出怎样转瞬即逝的色谱。这也让他觉得难过。

    还有那青年紧扣的领口,还有即便如此也没有被遮住的洁白脖颈,还有从喉结到颈侧、印了小半圈的黑色条形码……

    这意味着,他是人造人的后代。

    陆汀只看清编码的尾号是M83。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没有具体坐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中央特区的下层是自然人的聚居区。

    二十多年前,新户籍制度实施过后,在这座都城中,人造人的种群就被固定在河的另一边。

    陆汀头脑顿时一片混乱,低下头,握紧那把简陋的折叠黑伞,没有急着打开。

    雨幕压在他的肩上,还是那么重那么密,好比凝成固体的颗粒,连缀着滚入他的领口,却又被防辐射服阻隔,难以接触肌肤。

    这就是酸雨吗?毁了那么多土地的东西。陆汀当然知道酸雨的危害,但这是他第一次亲身淋到一场真正的雨,在平时,总会有人紧紧跟着他,帮他撑好伞走最近的路以最快的速度塞进各种建筑、飞船,沾湿一点都不行,好像他就是他养的那些花草蔬果,只能在室内生存。蓦地想起方才那青年平淡的语气,“你应该知道吧。”怔怔地,陆汀抬手摸了摸脸颊,皮肤依旧光滑,好像未曾被腐蚀,他又伸出莫名发僵的舌尖舔舔唇角——

    没有怪味,只有那股锈铁气息依旧不散,好像顺着雨水被他吃进唇间,咽入腹中,迷惑他的味觉。长长地深吸口气,钢铁氧化的腥气浓得让他错觉自己咬破了嘴唇。

    不对,是真的已经咬破了。

    陆汀缓缓蹲下·身子,鼻梁和冒血的嘴唇贴上伞骨,闭上眼睛深深地嗅闻。

    热风热雾还在周身蒸腾翻涌,他忽然很怕那味道就此消失。

    好在没有。当他微微打着哆嗦,把自己藏在伞面下,把每一丝呼吸贴近伞柄的时候,味道还更加浓郁了,那时常被紧握的部分,方才也被攥在那位编号M83的青年手里。

    舌尖的血是甜的。或许锈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