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复仇号角【微H - 反虐渣攻/床戏拍摄】

    “三、二、一，开始——”

    纪盛做好了心理建设，他低着头，呆呆地跟着孟珂走了进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蹲在地上翻起了脏衣篮。

    浴室里灯光昏暗，爵士乐低低奏响，萨克斯的音色性感极了。纪盛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在换下的衣服里摸索，孟珂在身后环着他，湿发上的水滴坠下来，滑到纪盛的后颈上。

    “好湿……”纪盛咕哝着，这两个字黏糊糊的，听上去如同暗示。孟珂的眼神变了变，情欲腾起了火苗：“你继续找，我去擦头发。”

    “别嘛，一起来。”纪盛扯了扯男人的衣襟，没想到浴袍散开了一半。他转过头去，正好撞进孟珂赤裸的怀抱里。

    “对……对不起……”结实的小麦色身躯萦绕着沐浴乳的香气，让人立时面红耳赤。纪盛慌乱地起身，却踩着浴袍带子滑倒了。男人的衣衫彻底解开了，精悍的身材一览无余，只消一眼便将他卷入情欲的涡旋。

    “我不是故意的……”纪盛跌坐在男人紧实的腿上，几乎头顶冒烟。

    “那你把手拿开。”孟珂的喉结贴着他的额头，随着低哑的声音微微颤动。

    “不好意思……”纪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按在对方的胸肌上。等他抽开手时，却看到它慢慢地充血挺立，让得他不由得干渴起来，动了下嘴唇。

    “转过身去好吗？你这样看着我……我没法动了……”孟珂的脸也在发烧。

    “嗯、嗯，好的。”纪盛连忙背过身。在系上衣服的沙沙声里，他心猿意马地继续翻找，终于发现了一样硬物。

    “找到了。”他倒提着裤管抖了抖，一枚橙色的夹子掉了下来，某片银色的物件也一同跌落了。

    “哎，这是什么？”纪盛脸好奇地捏了起来。

    “等等……”孟珂变了脸色，伸手去拦。

    是一片避孕套，银色的包装反着光，躺在纪盛的手心里。

    “这……你怎么有……”纪盛大脑一片空白，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两人都没了声响，气氛旖旎。接连不断的意外铸成了这暧昧的时刻，摄像师满意地点头，然后将镜头转向了浴缸里尚未冲尽的泡沫上，雪白粘腻，像是某种色情的隐喻。

    孟珂捉起了纪盛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喜欢你。”

    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那天的晚餐，我没有认真地回应你的表白，请允许我再说一次，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话似乎有魔力，纪盛眼神闪烁，像被蛊惑一般，手指不受控制地摩挲着对方的嘴唇：“我也喜欢你，却不止是喜欢……”

    他凑到对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我想要你。”

    短短的一句，仿若星火燎原，两人不再试探，而是紧紧地吻在一起。纪盛手指一勾，重新解开青年的衣物，轻轻一褪便落在地上。他们的躯体黏在一起，热切地摩擦着，抚慰着，想要索求更多。

    “卡——”场记打了板：“可以了，你们调整一下姿势，回忆一下走位，继续拍下一场。”

    “好。”孟珂长出一口气，马上要拍床戏了，剧组成员正严阵以待。

    “你很紧张吧。”就在开拍的前一秒，纪盛突然用大家都能听清的声音说道：“要不要吃片药？防止硬不起来。”

    说罢，他从口袋摸出蓝色药片，递到孟珂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当场羞辱人吗？孟珂脸色发青，却又不能发作。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冷着脸推回：“没必要。”

    这是他首次拍床戏，孟珂也怕自己状态不佳，因此提前服用了含催情成分的药物，但具体效力还是要打个问号。或许他应该服下纪盛递来的万艾可，以防万一。但在这种情境下，为了脸面，他不得不拒绝。

    纪盛肯定是故意的。孟珂咬牙切齿。这家伙明显是在报复，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大家做好准备，三、二、一，开始——”

    两人再次投身于热烈的亲吻里，嘴唇不知靥足地游荡着，掠过眼睑、鼻梁、唇角、下颌。他们做出意乱神迷的神色来，不时地发出满足的喟叹，两手也继续探索彼此的肉体，从肩胛上薄薄的皮肤滑下，沿着脊椎一路触碰，揉弄着腰窝，带起一阵急促的喘息。

    孟珂将脸埋进纪盛的黑发里，深深地摄入他的气味，极为眷恋似的。纪盛的T恤被掀到胸膛以上，裸出一截柔韧的细腰，线条优美又富有肉感，让他禁不住赞叹。两人搂抱着，一边互相爱抚一边踉跄地步出浴室，出现在围观者的面前，迎接审视与窥探。

    “哈……呜啊……”纪盛半闭着眼，洁白的皮肤逐渐被情欲晕染成粉色，他伸长了脖颈，眼里含着水汽，一副濒死天鹅的脆弱情态。这是一场自我催眠，他们在谱写性爱的前奏，旁若无人地展现私隐，投入恋痴情热的幻梦里。

    “孟珂……”交换过长长的亲吻，纪盛低低地呼唤着。他被青年抬起双手，脱去上衣，露出引人遐思的裸背，横斜的树影落在肌肤上，像一匹新织的的绸缎。镜头下两人的纠缠含蓄唯美，处处留白。像一支广告大片，姿态迷人，眼神诱惑，却缺乏真实的渴望与狂热，徒有两具美丽的外壳。

    他们相拥着倒在沙发上，像一对落花的尸首。纪盛伏在孟珂身上，月白的脊背与蜜色的肌肤交叠，像是新雪飘落于荒野。他将头侧向完美的角度，丝绢般的黑发遮住眼睛，露出一张殷红的唇。纪盛呼着热气，在几乎能钉穿他喉咙的数道目光里，用手指慢慢攀上对方的腿间。摄像机适时地调整了角度，让纪盛的手仿佛在调弄孟珂的阴茎，其实他只是虚虚一握，在揉捏空气罢了。

    孟珂一瞬间睁大双眼，仰头吸气，模仿着被人手淫的兴奋表情。他头皮发麻，却不是因为入戏，而是因十几双心思各异的眼睛在盯着他，看得他通体发凉。尤其是戚雪，怨毒的目光从镜片后射过来，仿佛能将他千刀万剐。陈章也不平静，他既满意于纪盛低贱地服侍着自己的情人，又对这大庭广众下的情欲戏倍感不满。他威严地皱起眉，眼中的两道寒芒刺得孟珂如坐针毡。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孟珂竭力放空自己，可却被打光灯照得头晕脑胀。所有人都在等他勃起，两分钟过去了，他的腿间仍是毫无起色。投在他身上的各色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他却热得出了一身汗，心脏越跳越响。可越是紧张，他的性器便越是软作一团，最终导演喊了NG，让大家稍作休息。

    “不如我们来真的吧，”纪盛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打擦边球，而是真枪实弹地来，一鼓作气将戏拍完。”

    语毕，十余道审视的目光都定在了他身上，纪盛笑了下，带着些不以为然。他转过头去，视线在众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摄像点头、导演沉思、戚雪大怒、陈章冷笑……见没人愿意拍板，他便对自己的跟拍导演使了个眼色，“来吧，开工了。”

    “哦……好的……”

    两位演员重新调整状态，继续表演。现在是真实的手淫，纪盛白皙的手在男人的阴茎上滑动，因正脸不会入镜，他便面无表情，像是在给零件涂油。这样机械的爱抚实在是没什么快感，孟珂半闭着眼睛，设法清空干扰，强行调动着自己的性幻想。他能回想谁呢？孟珂心乱如麻，尝试回忆与陈章的性爱，催动着欲望，但冷不防地，记忆中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了：

    “有没有一时半刻，”那是来自纪盛的叩问：“你将压在身下的我，当作了你的表弟呢？”

    他想操的人是孟玖，他骗不了自己。

    这有悖伦常的想法让孟珂的血液蓦地冻住了，更巧的是，纪盛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讽刺极了。

    纪盛一动不动，他也动弹不得，在这略带嘲弄的逼视下，孟珂似乎被彻底看穿了，那些肮脏的念头再也无处可藏。

    落地窗外有些响动，是小玖来准备候场了。孟珂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那侧，只能看到他灰紫色的发。似乎是好奇拍戏的进展，小玖向这边望来，孟珂却立刻低下头，错开视线，似乎是觉得羞愧难当。

    莫名其妙地，他头一次为自己心怀不轨而感到耻辱。孟珂的绮念彻底消散了，下体也没了反应，任由纪盛怎么伺候，再也硬挺不起来。

    看来又失败了，导演有点心烦，他正打算喊NG，却不想纪盛微微转了下头，对着镜头柔情似水地说道：“你不适应吗，是第一次吧？”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孟珂愣愣的，他也转向了镜头，顺着纪盛的话应了一声。

    “没关系，交给我吧，会让你舒服的。”纪盛笑了笑，冰冷的眉眼突然生动起来，刹那间艳光四射，让监视器后的导演看呆了。

    纪盛的手探向裤子口袋，摸出来那枚避孕套，他用牙齿咬住，一点点将银色的包装撕开，取出了那层橡胶膜。他将它叼在嘴里，跪坐起来，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勾下内裤。

    他的阴茎已经完全勃起了，尺寸可观，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纪盛戴上避孕套，一直撸到根部，然后用手指去玩弄孟珂的后穴，不顾他羞恼的挣扎，将褶皱完全撑开：“放松些，别害怕。”

    纪盛说这话时居高临下，虽然噙着情意绵绵的笑，却仿若复仇的信号。戚雪、陈章、孟珂，曾经强奸过他的三个人渣全部在场，他想他此时很清醒，又或许已经疯了，因为他正打算在所有人面前，借着演戏的幌子，插入那个曾将他当众剥光、压在身下的男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引以为傲的男性雄风碾成碎屑。

    孟珂的冷汗滑下来了，他嘴唇发抖，被陈章雄狮一样的目光盯得汗出如浆。作为小白脸，他理应为金主守身如玉，但此时此刻，他像是被施了咒术，在摄像机前呆若木鸡。更何况……

    小玖正贴在玻璃上，向他比划着。他读懂了表弟的幽怨，这是在劝自己享受鱼水之欢，不要让纪盛难堪。

    真真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孟珂别无他法，只能任由纪盛分开他的双腿，欺身而上，将阳具坚定不移地一寸寸捅了进去。

    “呜……好疼……你怎么……”孟珂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纪盛用食指压住了嘴唇，然后吻了上去。

    “呜呜……”他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阵破碎的呻吟。纪盛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伴随着凶猛的抽插，他放肆地玩弄着孟珂的身躯，一双手柔情蜜意地在腰上游走着，然后慢慢向上爬，轻轻地拂过肌肤，又重重地揉捏乳头，激得对方瞬间弹动起来。孟珂半推半就地挣扎，纪盛却不打算放过他，他干得越来越狠，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下又一下直捣黄龙，进得极深，磨得他臀肉红肿，险些逼出泪来。

    “不服吗，那就操到屈服。”纪盛舔着孟珂的耳朵，轻声念着：“那些欠我的，要一分不差的还回来。”

    陈章气红了眼，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想起将纪盛剥光示众的那日，今天的这出戏就是故意在打他的脸。盛怒之下，他起身离场。而戚雪则脸色惨白，眼里充血，这可怕的场景让他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被戴婉用炮机轰开后门迷奸的那一夜，他怀抱着未婚妻却无法勃起的每一夜……这些痛苦的回忆都被唤醒了，他却只能坐在原位发抖，甚至无法移开目光。

    在围观的所有人里，恐怕只有导演心潮澎湃。见素材的时长足够用了，他便给孟玖递了信号，让他进戏。

    按照台本，原本在厨房等待纪盛取回封口夹的孟玖，见小纪迟迟不归，便从打通的阳台一直走到了孟珂房间的落地窗外，结果却撞见两人在沙发上做爱。他备受刺激，险些晕了过去，却最终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躲在窗帘后面，默默地站了半分钟后，颓丧地离开了。

    孟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的心碎根本不需要多加修饰。伴随着他离开的步伐，导演喊了卡，做爱的两人立刻便停下了动作。戚雪不堪忍受般冲了出去，那张斯文俊秀的脸紧紧地拧成一团，仿佛要干呕起来。见围观者散去，纪盛抽出了阴茎，摘掉了避孕套。导演愣了一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纪盛并没有真实地插入穴内，而是插进孟珂的臀肉之间……真是高超的借位拍摄。

    纪盛将自己清理干净后，重新穿好衣服。他一言不发地将浴袍扔给孟珂，却听见对方有气无力地问道：“结束了？你的报复？”

    “还没尽兴，但打算暂时揭过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结了盟，今晚还需要由你操盘，迈出扳倒戚雪的第一步。”纪盛瞥了他一眼：“赶快爬起来，别伤春悲秋。戚雪冲出去了，状态不对，现在就立刻行动，争取今晚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