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高三的寒假只有短短的一周。白霁背回家的书包却重得跟装了砖头一样，里面装的全是复习资料。

    萧屿燃实在好奇白霁，没话找话地说，“嗨，小白，好久不见，跟我们秦大少爷好上了？”

    “开你的车。”秦暄直接回了萧屿燃的话，并给了他一个别多管闲事的眼神。萧屿燃吃瘪，把气撒在油门上。

    “对啊。好上了。”后座上传来白霁幽幽的回答，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

    这下不止萧屿燃不解，连秦暄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是没指望过白霁给他什么好脸色，玩玩而已嘛，他以为白霁和他心照不宣。

    秦暄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白霁，白霁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在后视镜里两人四目对接。秦暄朝白霁挑了挑眉，带着疑惑。

    白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

    秦暄更看不懂了，怎么白霁像转了个性子一样。萧屿燃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微微偏过头，多少带着点煽风点火的意思，抬抬下巴问道，“怎么了秦少，不是吗？”

    “呵，是啊，不然我来接你干什么？”秦暄嘴角带着戏虐的笑，毫不在意，见招拆招嘛，他倒是要看看白霁能想出什么花招。

    “哎呀呀，好了知道了啦～那你还不得请我吃个饭呀秦暄，毕竟我这又当车夫又当爱情见证人，出场费给我结一下。”萧屿燃是没听出他们两人对话之间的异样，和秦暄打趣。

    “行啊，你带路吧。”

    秦暄这一句你带路吧，直接被萧屿燃干到了岛外的度假酒店，到达地点时，天都黑了，当然，更黑的还是秦暄的脸。

    萧屿燃还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用自己的肩撞了一下秦暄的肩，邀功道，“兄弟我这僚机怎么样啊，直接给你带酒店来了，寒假第一天，好好放松一下～”

    秦暄咬着牙关，没好气地说“真有你的，我可记住了。”

    “怎么了吗，秦少是请不起我一顿饭了啊。”

    白霁看着他两一唱一和了一路，被萧屿燃的聒噪吵得头疼，看到自己跟前酒店华丽的旋转大门，就知道萧屿燃铁定是故意的，今晚是别想回去了。不过也好，正中他下怀。

    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确实饿了，在前台匆匆办了入住，直奔中餐厅。三个人点了四菜两汤，姜母鸭、清蒸鳜鱼、烤扇贝、番茄炒蛋和鱼丸汤。白霁不想伸长手臂夹菜就盯着自己前面那盆姜母鸭配饭吃，秦暄看他老鸭酱汁配饭吃得正香，还以为他就喜欢吃这道菜，不顾萧屿燃白眼翻上天，直接把菜端到他面前。

    “够吗，不够打包一份回房间吃。”秦暄把那盆鸭放平他碗前。

    白霁摇摇头，继续往嘴里送米饭，“不用，我快吃饱了，你吃吧。”白霁说着往秦暄碗里加了块鸭肉。

    最后，秦暄还是拎着一盒姜母鸭打包带走。这度假酒店建在山腰上，都是一个个带独立小院的套房。说是从山里引了一处温泉水过来，所以每个房间的院子里都带着一处泡温泉的池子。

    萧屿燃自是早知道这地，想着带着秦暄过来体验一下，还自以为成人之美做了件好事，却不知道这两人面和心不和。其实秦暄心里也没有底，之前每一次都是强迫白霁，甚至有几次过程激烈弄得白霁很不好受，但今天自白霁上了车以后就乖巧得很，连晚上和他在外过夜都没提出任何异议。

    白霁很反常，反常的让秦暄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他怕白霁现在和他和颜悦色，等会回房间就给他在杯子里下毒，还要哄他，“大郎～该吃药了。”

    秦暄虎躯一震，想远了···想远了······

    “祝你们度过愉快的夜晚！”萧屿燃对着他们两眨眨眼睛，然后踩着油门绝尘而去，徒留秦暄和白霁站在套房的院门口。

    其实还是很尴尬，两个人之间的回忆实在不够美好，现在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好像连炮友都算不上，白霁只是秦暄单纯的发泄的工具罢了。

    山上不比下面，晚上还是冷的。流星透疏木，走月逆行云。半遮半掩的月光照亮了院门一隅，白霁在月色下好看得似罩了层柔光，是除了月色外的第二种绝色。但他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和秦暄说，“刷卡，我冷。”

    “哦，好。”秦暄回过了神。

    再次共处一室，就算两人已肌肤相亲水乳相融，还是有点局促不安。白霁不顺从倒还好，秦暄对于强迫这一出更是拿手，不用管他高不高兴，上去就是干。但今天白霁一反常态，秦暄直接懵了，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触及到他知识的盲区。

    白霁是个聪明人，知道秦暄什么德行，他只要稍微表现出一丝乖巧顺从，秦暄就自乱阵脚。秦暄一直以为是自己拿捏了白霁，现在看来，谁拿捏谁还不一定。

    “你要和我泡温泉吗？”白霁摸着秦暄的左脸往自己的右脸贴，轻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极尽诱惑的说道。

    反常！实在太反常了！秦暄被白霁的主动惊得一脸茫然，心中警铃大作。

    “怎么了，不是说这儿温泉不错嘛？”白霁嘴角勾起，声音柔软。然后他强忍着恶心，当着秦暄的面开始脱衣服。

    白霁这是在下蛊，秦暄被他撩得燥热难耐，伸手掐住白霁的下巴，吻了上去，白霁也很是主动，轻启朱唇，让秦暄的舌头长驱直入，和他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一阵暧昧的轻哼和咂摸，秦暄捧着白霁的小脸，盯着他清亮的眼眸，压低了声线说道，“白霁，是你先勾引我的。”

    语毕，秦暄火急火燎地除去彼此身上的衣物，然后抱起白霁就向室外的温泉走去。白霁不着衣物被外面的温度冷得打了个颤。秦暄紧了紧手臂，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房间里开了加热的导管，让泉水达到恰到好处的温度。周围加热的水汽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升出团团雾气，白霁双手倚在池子边上，背对着秦暄。两人之间弥漫着白雾，行至中天的月亮又将柔光散在这团白雾里，朦朦胧胧让秦暄瞧不真切，只觉得这样的白霁又变回刚认识那会的样子，干净单纯，心思简单。

    秦暄潜到了白霁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身体。他开始轻吮白霁的耳朵，然后手从腋下穿过，开始撩拨起白霁的乳粒。白霁很配合地打开身体，还微微伏低自己的身子，看似不经意地把臀部往秦暄身下顶了顶。

    “今天怎么了，几天没肏，你是发痒了？”秦暄一边往白霁身体里顶，一边问出了今晚最想问的问题。

    “啊···嗯······嗯！秦暄，我，不行了！”白霁没有正面回答，只发出哼哼唧唧的求饶。

    “草，真骚！”

    月色霭霭，浮光掠影。温泉水被一下又一下的动作激起片片水花，打在院落的石板上，变成一个个大小不同的水洼，于是，天上一枚月亮，地上却有数枚月亮，天上的月亮照亮池水，地上的月亮倒影成双。

    白霁双手抠住池沿，身体跟着泉水荡漾。所有的顺从都是在委曲求全，谁都别想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