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三个男人一台好戏（上榜加更）

    “她的……卖淫记录。”

    袁初：“呃。”

    “那找一下DNA和最后一个顾客比对得上不？最后一个顾客是多少天前来的？”

    “正好七天前，时间对上了。”姚元元面色有些沉重，“可以初步推断，应该是嫖娼者做的，至少他有很大嫌疑，现场的精液证据就可以证明。”

    “那他给钱了不？”

    “给了，已经实施抓捕了，他并不远，也是学生，待会会带过来暂时看押。”

    袁初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玩挺花。”

    姚元元看了袁初一眼，没说什么。这个时候刚刚被袁初安排去找死者男朋友的警察带着那个男大学生过来了，男朋友特别紧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袁初看了这个男朋友一眼：“别紧张，我们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就好。你和你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执法记录仪已经开始记录。姚元元站在一旁，等着看袁初接下来要搞出什么名堂。

    要不是“她”下令让这个叫袁初的人四十八小时跟案甚至开放所有权力，她是不会让袁初在这儿瞎搞的。

    全场警察就只有袁初没穿警服，脑后还扎了个小揪揪，虽然帅，但看上去吊儿郎当。男朋友狐疑地看了袁初一眼，又看周围警察都没什么反应，就诚实回答：“你是说苹苹吧？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就是……”他犹豫了一下，“有的时候，她不太爱理我。”

    “你约她出来的时候，她是不是经常说没空？”袁初问。

    “你怎么知道？”男朋友表情闪过一丝难过，还有一些袁初也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不过她很受欢迎，我也理解。”

    “我这儿有两个……不，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听吗？”袁初开口。

    姚元元站在一旁，谨慎地看着那个男朋友的面部表情，准备随时做好记录。

    “什么？”那个男朋友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你不会告诉我……那个死尸就是……”

    “对，她就是你女朋友。”袁初坦诚。

    那个男朋友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在地上。他困惑地咀嚼着这个信息：“哥……你是骗我的吧？”

    袁初还没来得及回复，另一波警察就带着另一个男大学生走过来了，是死者生前遇到的嫖客。嫖客和男朋友似乎打过照面，看了男朋友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袁初总觉得能从那笑容里品出某种不同寻常的情绪来。

    袁初再转向嫖客：“你是最后见到那个叫苹苹的女大学生的人对吧？”

    “对啊，怎么了？”嫖客满不在乎地回答道，然后皱了皱眉：“什么东西这么臭？”

    “她死了，查监控你在附近出现过，手机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里也都证明你在她死的时候相同时间段和她见面过。”这时候，姚元元开口了，她严肃地盯着嫖客：“你做了什么？如实说明！”

    男朋友在旁边一脸懵逼，嫖客一听“死了”这个词，大惊失色：“她死了？她怎么会死？我走之前她还好好的啊……”

    “你是什么时候最后见到她的？”

    “二楼的厕所，等等……”嫖客往楼上一望，后退一步，却被后面的警察拦住，他恐惧地说：“她不会就是死在那里的吧？不是啊，你们信我，我走的时候她真的还好好的！”

    “你和我女朋友做了什么？”这个时候，男朋友愤怒地冲上前，“你对她做了什么？！”

    因为警方只在后面看守，男朋友和嫖客之间的距离又很近，砰地一声，嫖客结结实实地挨了男朋友一拳。姚元元冲上去把那个男朋友按住：“有话好好说，不准动手！”

    “哈哈！你女朋友？哥们，你不会还以为那是你女朋友吧？”

    嫖客的脸上轻蔑的笑更为明显，“你女朋友是个万人骑还收钱的婊子，你在打比赛的时候她在被我舍友操！一开始一千五一炮，可高贵了，收钱被干还觉得自己是公主，以前还得说两句好话哄着，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八百一炮，给钱就打，哈哈，便宜了，便宜了是好事！怎么就死了呢？”

    他本来还顾虑着这哥们的面子没说，被揍了一拳火气也上来了，口无遮拦。

    “闭嘴！”

    姚元元吼道，她这一吼，整幢楼都安静了。

    袁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翻死者的手机。

    死者有两部手机，密码已经被姚元元破解，可以直接打开。

    他直接点开微信，没有去翻聊天记录，而是直接搜索了本地医院的公众号。

    从一千五降到八百，这样的话怎么听都很奇怪，除非急用钱，否则短时间内不会这么掉价。点进去之后，他果然看到了性病科的挂号，而且次数频繁。

    退出，点进付款记录界面。本月入账小几千，但支出也不少。

    杀人者是嫖客，因为被传染了性病而杀人？

    很快袁初就否定了这个设想，如果因为被传染性病而杀人，他为什么还能射，癖好太过特殊？

    死者男朋友也急红了眼，想要出口说什么，被姚元元狠狠瞪了一下，不知道怎么不敢说话了。

    “先生们打断一下，我无意作出任何道德评判，但是这个手机的主人最近去医院性病科挂号很频繁，我还是建议你们先去医院看看……当然是在你们洗清杀人嫌疑之后。”袁初拿着死者的手机，在两个男大学生面前晃了晃。这下嫖客彻底慌了：“你说她不仅死了，她还……有性病？”

    “嗯，所以不排除你因发现对方有性病怒而杀人的情况。”袁初随口胡诌，然后被姚元元轻轻呼了一下：“说什么呢。”

    但她也陷入沉思，盯着袁初手中的手机，再看向袁初，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些对他处事的惊奇。

    “你是最后联系人，转账情况也有，就记录得清清楚楚，至少嫖娼记过开除是逃不掉的。”袁初转向嫖客，“但因为时间和地点甚至DNA都对得上，不排除有一个可能。”

    嫖客的脸刷地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这回事，我连她得病了都不知道，我射完了就走了……我真的没杀人，你信我！我真的没杀人！哥，你很聪明，那绝对不是我干的，您还我个清白吧！我嫖了，但我真的没杀人啊！”

    站在一旁的男朋友神志恍惚，被一连串的惊天新闻震惊得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带走。”姚元元交待旁边的警察，“带回局里押着。”

    证据太充分了，人证物证俱在，以至于几乎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要不就是被绿跟踪愤而杀人的男朋友，要不就是被传染性病恼羞成怒的嫖客，还能有谁？

    袁初却站着，皱着眉思索。

    姚元元转向袁初：“怎么了，你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男人在射精完后是不会有杀人的欲望的。”袁初诚实地说道，“性冲动结束的短时间内，他只会什么欲望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射精前有可能杀人？”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确实不是他。但大晚上跑到那里去，除了他们我想不出第三个人。”

    “那个男学生没有不在场证明。”

    “对，他那时候恰恰在场，这是最说不清的地方。”

    袁初再思索了一会，接着说：“如果我是导演，我不会让自己拍出的电影那么无聊。”

    这一切都和“眼睛”二字相差甚远，他还是相当在意。

    姚元元张了张嘴：“但这是个讲究证据的时代……这个案子暂时是没有悬念了。”

    这个时候，袁初冷不丁地问姚元元：“她有两部手机？”

    “对。”

    “这两部手机分别是干什么的？”

    姚元元看了手中的手机一眼，回答：“一部用来联系嫖客，就医，一部用来正常生活。”

    “但她之前在厕所落下的手机，偏偏是用来正常生活的那部……她死死抓着那个手机不放对吧？”

    “对，这感觉就像是……”

    姚元元斟酌了一下，接着说：“不想让别人碰到手机，碰都不能碰。”

    “是什么理由让人在被死死掐住脖子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手机？”袁初指出这个地方。“一部留不下任何卖淫证据的手机，本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使开着屏幕丢在街上都不会有人发现手机主人做过什么。”

    “除非……”

    “有人本来就有证据，并且想用她的正常生活的手机去做什么。”

    袁初和姚元元对视一眼，都品出一丝不同寻常。

    “但这依然可能解释为嫖客抓拍到了她卖淫证据，威胁她发出去啊。”姚元元思考道。“没有证据，什么都是假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了。”

    “你看刚刚那人那个傻样，我不太觉得他是装出来的，沉默比真情实感更能遮掩东西，演多错多，要他真是演的，他出狱了我想请他当主演。”袁初评论。

    “……总之，你先回去休息吧。再接下来的得看DNA比对结果了。”姚元元叹了一口气，袁初的话尤其能忽悠人，她感觉自己都要被带跑了，“我送你回去。”

    袁初：“那我的体制内工作是不是没了啊？”

    “认定他是凶手之后，立刻就能安排。”姚元元因为袁初刚刚那一番话，也弄得疑神疑鬼的，决定还是先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放心吧，今天的劳苦费会转给你的，有两百呢。”

    袁初一想，自己还挂念着自己电影的播放情况，也就没再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