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吓唬直男真快乐嘿嘿

    最终，洛文成还是提着两大杯西瓜汁和袁初上了楼。

    袁初也没怎么说话，提着烧烤串看手机。这条小吃街是封闭的，只能步行，直到走到小区都不会有多少车，洛文成就默默地一路跟在袁初身后，就这么跟着上楼。

    到了两人住的地方，袁初把烧烤往客厅的茶几上一放，一拍脑袋：“啊，我还没洗澡，我去先洗个澡。”

    在厕所和尸体待了那么大半天，即使过了半天，他也总觉得自己腌制入味了。

    洛文成看袁初开口，立刻跟道：“好啊。”

    随即他也闻了闻自己，也决定等袁初洗好澡之后，自己也洗个澡。

    袁初拿好衣服，走进浴室，再脱下身上的衣服。

    镜子面前是一幅修长而肌肉均匀的身体。袁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笑了一下。

    因为常年熬夜，他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虽然英俊，但整个人的气质有点阴郁，很符合恐怖片导演的气质，甚至去当恐怖片演员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像鬼。

    袁初洗好澡，出来之后，洛文成就拿着准备好的衣服走了进去。袁初不准备现在就开吃，就开始挑恐怖片来看。市面上的恐怖片他都看过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吓人的。

    市面上找不到，他索性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连接电视显示屏，再登陆乌鸦。

    乌鸦里面很多视频比现在市面上能播的刺激多了，当然这玩意儿不能面向大众，但对于袁初这种恐怖电影常客、逛鬼屋和逛商场一样不带喘的人来说，他的接受能力还是不差。

    袁初自觉这房间里两个大老爷们，也没有什么需要顾虑到青少年的地方。

    每个视频没点进去之前都会有一个封面和一个标题，袁初看着最新的一个视频，惊讶了一下：

    “？这和有什么关系，山寨的？”

    这个视频和电影的长度差不多，封面也花花绿绿，并不像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偷拍视频，更像是某部最新出场的电影。

    袁初简单切时间浏览了一下，都是电影构图，看上去是拍过电影的人拍的，这个应该不会吓到小朋友。

    选好电影之后，洛文成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走了出来，就看见袁初坐在电视屏幕面前捣鼓。洛文成笑了一下：“要看什么？”

    “恐怖片啊，刚不是说了么。”袁初随口回复，手指划拉控制光标，点击播放，“好了。”

    “恐怖片……”洛文成的身子有一刹那的僵硬，他不敢确定地看一眼大屏幕，再看一眼袁初，还是默默地走到客厅沙发上坐好。

    这沙发平时只能容纳两人坐，为了不显得太gay，一般要不就是袁初坐要不就是洛文成坐，但两个人挨着一起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袁初把笔记本合上，一回头就看见洛文成穿了一套球服坐在沙发上，顿时有些无语：“你的睡衣呢？”

    “拿去换了，球服穿着也舒服。对了，几天后我们学校比赛，你要不要来？前段时间院系打比赛，你失踪了。”

    “我失踪那会儿你打了比赛？”袁初挑眉，随手关了灯走到洛文成身边坐下。

    “我没心情打，就让他们打过了，但校级比赛我还是得上，强手太多，你也回来了，要不要来？”洛文成咽了一口口水，盯着袁初的下颌线看。袁初看电影随手关灯本来是个好习惯，但在播恐怖片的时候这就不见得是个好习惯了。

    “去，当然去，看咱们校草文成在篮球场上耍帅，哎哟，多威风。”

    袁初一坐下来，沙发就自然地向着他那儿陷，洛文成因为倾斜的沙发靠过去了些，他转回视线，拿起自己的那杯西瓜汁笑道：“少来。”

    电影开始播放。

    一开头是简单的介绍演员，随着画面的播放，深灰色的幕布上出现了从右至左走着的剪影。

    “小丑”

    一个摇头晃脑的小丑戴着高高的多角帽，欢快地佝偻着背走过去。

    “天鹅女”

    一个窈窕的身影，看上去轻盈又优雅，脖颈修长，在幕布后留下一个旋转与跳跃结合的剪影，蓬松的裙子弹动了一下，随即消失在画面左端。

    “跳梁小丑”

    画面久久没有动静，随即有几个人扯着绳子蹦了下来，从右端晃到左端，又回到画面左上角。

    “飞镖师”

    画面里没有出现人，只出现了几个飞镖，似乎有影影绰绰的身影出现，但接着就出现了下一个角色的字幕。

    “双头人”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肩部几乎到达了画面顶端，他走到画面中心，弯下腰，转向摄影机，剪影上留下一大一小两个畸形的头颅，再缓缓将头转回来，走去左边。

    “蛇男”

    一个还算得上是正常的身影，侧脸甚至有些英俊，但他的下半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的蛇，仔细一看，画面的下方是一条粗长的蛇尾。

    ……

    随着一个个剪影过去，电影屏幕上也显现出对应的人物介绍。

    “只有角色名，没有演员名，也没有导演？”袁初有些惊讶，“这是一部电影吗？”

    “这……不是一部电影吗？”洛文成的声音已经有点抖了，他默不作声地贴向袁初，把烤串举在手上，也忘了咬下去。“袁初，你去哪儿找来的？”

    “暗网啊。”袁初理所当然地回道，然后他就感觉到身边的洛文成显着地抖了一下。“暗网？你怎么能上的？”

    “说来话长。”袁初回答。

    “这个不犯法吗？”洛文成还是惴惴。

    “这个网站没什么知名度，一般人进不来，”袁初也附身去拿了烤串，咬上一口，丰润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相当让人满足。这个开头还挺有意思的，人物设计也不错，他有看下去的意愿。

    “他们让我先监视着，这也算是我的工作吧。”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个网站的存在，这一切的开始都要从那被删除的两部电影讲起。

    查不出幕后黑手的绑架案、失踪的村庄、还有和前面的事似乎完全没关系，却凭空出现的交易暗网……

    袁初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慢慢浮现，而且绝没有他认识中的那么简单。

    但管他的，他现在就是想喝着冰西瓜汁吃烤串看电影。

    漫长的角色介绍之后，电影终于开始。

    “对了，你开空调了？”袁初问，“怎么这么冷？”

    “没有啊。”洛文成回答。

    袁初想了一下，也是，这几天一直都挺冷，要不然实验楼二楼的那具尸体应该烂得更厉害，不过现在那具尸体应该已经被带回去妥善处理了，毕竟已经破案了。

    “文成，你烤串好香，你举了半天了，你不吃我咬了啊。”

    洛文成的烤串一直举在手上，袁初心疼烤串，年纪轻轻就要遭受被冷落的命运。他抓过洛文成的手，直接咬了一口，“好吃。”

    “憋吃你爹烤串！”洛文成嘴上嫌弃着袁初，接着自己也跟着被袁初咬掉的下一块咬了一口，“嗯，确实好吃。”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切换到一个马戏团内部，袁初才终于看到小丑的正脸——确切来说，是化了妆的正脸。浓厚的妆容，带着滑稽又夸张的笑容，红色的颜料从嘴唇勾勒到耳垂。

    而和其他小丑不一样的是，这个小丑没有正常的瞳孔，他的整个眼球都是一片亮晶晶的漆黑，看上去很是可怖。

    笑着架好摄像机之后，小丑转身，呈现的似乎是马戏团的后台，有依稀几个马戏团成员在那儿梳妆、准备。

    洛文成再次“不着痕迹”地往袁初那儿挤了挤。

    袁初本来就没什么感觉，即使看着屏幕，也只是觉得这个小丑长得确实有点惊人。洛文成发育得好，整个身体暖烘烘的，加上两个人平时贴贴惯了，也知道洛文成是害怕，他也就没有阻止。

    他默契地没有点明洛文成怕看恐怖电影这一点，洛文成也维持着最后一点男人的自尊，没有开口让袁初换一个。

    真男人就要勇于面对恐怖电影。

    就是靠得实在有点太近了……

    在黑暗中，袁初只需要将视线投向右下方，就能看见洛文成打篮球练出的均匀的带着匀称肌肉的手臂，他和之前见到的那个特种兵对比了一下，洛文成的肌肉是比特种兵薄很多，但都是实打实的肌肉，真要发力起来还是很有的看，是属于青年人的厚度。

    因为穿着篮球服，洛文成的脖颈还停留着刚洗完澡后的水珠，随着洛文成紧张地咽口水的动作而往下垂坠，泛着细细的微光，滚落至轮廓清晰的锁骨，锁骨下方还能看到隐约的晒痕。

    洛文成长了一张小狼狗的脸，鼻梁高挺，无论从正面看还是侧面看五官都相当立体，此刻他正一脸紧张地盯着电视屏幕，没有注意到袁初的视线。

    ……虽说是长了一张无论在异性恋圈子还是gay圈都相当受欢迎的狼狗脸，甚至可能会因为这张脸被认为是海王，但真相处起来，就会发现这家伙确实是老实得不行……

    还怕鬼。

    袁初又吃了一口烤串，把这串吃完了，去拿烤韭菜吃，顺便喝了一口西瓜汁。

    清甜爽口的西瓜汁入喉，瞬间把烤串带来的稍许腻味尽数解除，原地满血复活。烤韭菜汁水鲜美，口感脆甜，每次都是他的必点。

    袁初继续盯着电影画面看，忽然冷不丁蹦出一句：

    “哎你说这西瓜汁红红的液体，喝它的时候会不会像是在喝……”

    “呜……你别说了……”洛文成把整个身子都蜷在沙发上，弱弱地求饶。

    袁初笑了一下，没有继续。

    窗外是黑夜。

    袁初与洛文成的房间因为关了灯看电影，从外面的窗户上来看只是一片漆黑。而视角拉远，一座大厦仍然是灯火通明。十一点才有人陆陆续续下班、关灯、离去。

    直到那个大厦的那间办公室最后一盏灯也熄灭，整层楼只剩下从窗外透出来的灯光，其中一个办公室的小隔间，电脑桌上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

    在没有任何人操控的情况下，电脑自动开机。

    一群因为黑屏而静默的电脑之中，只有这台显示屏仍在黑夜中亮着幽幽的光，键盘敲击的脆响响起，整个办公室却空无一人。

    夜仍在继续。

    －NO.3　小三　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