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修真小说 - 圣师魔命在线阅读 -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但是他不为所动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章 但是他不为所动

    这些都将变得很遥远,只要他将注意力完全内敛————有点像他准备拥抱阳极之力时的样子。奇怪的是,这种行为理当让他与上清之气极度靠近,但它却和上清之气没有任何关系。鬼子母也是这么做的吗?他从没见过一位鬼子母出汗,不是吗?

    令公鬼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竟然在思考鬼子母是否会出汗!大约他还没疯,但他确实是个榆木脑袋的傻瓜。

    “难道我说了什么很有趣的话吗?”李义府用指节拨着胡子,冷冷地问。一些枪姬众也以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她们在努力理解湿地人的幽默。

    令公鬼不知道李义府是怎么保持镇定的。今天早晨,一个谣言传进了宫里————边境国发生了战斗,是边境国之间的战斗。

    旅人的故事如同雨后的杂草,但这个讯息是从北方传来的,向人们讲述这件事的商人们至少去过嘉荣城。谣言里没说到战斗发生在哪里、有谁参加,有可能战斗就爆发在滕州。m.

    李义府自从几个月前离开滕州后,至今还没从家乡得到任何讯息。但是他不为所动,仿佛这些谣言只是在说边境国的酿瓜价格上涨了。

    当然,令公鬼也不知道红河出了什么事————大约这些日子里的传闻中,西方发生的一场起义涉及到他的家乡,或者那只是无意义的谣言————但红河之于他和滕州之于李氏是不一样的,他已经抛弃了红河。

    鬼子母到处都有眼线,他也绝不会赌一个铜子说弃光魔使没有细作。转生真龙对那个抚养令公鬼长大的小村子没兴趣,他的志向早已超出了那里。

    如果他不这样,思尧村就会变成敌人用来对付他的人质。反正,他不会再为那里忧心忡忡了,抛弃了就是抛弃了。

    如果我能找到一条路逃避我的命运,我有资格走吗?这是他自己的想法,不是真龙的。

    他突然感到肩部传来一阵模糊的疼痛,但他还是保持着轻快的语气:“请原谅,李氏,我突然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我一直在听你说话。你是在说玄都已经人满为患了,虽然有人会因为害怕我是伪龙而逃走,但又有两倍的人因为相信我是转生真龙而涌进来。是吧?”

    李氏语焉不详地咕哝了一声。

    “还有多少人是为了其它原因而来的,令公鬼?”沙达奇是令公鬼见过的最高的人,他比令公鬼高出了一掌以上。

    他与李氏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对比,李氏比除了沙木香之外的任何枪姬众都要矮。沙达奇的深红色头发里已经出现了大片灰丝,但他的面孔瘦削而坚硬,一双大眼睛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在这里,你的敌人有成千上百,记住我说的,他们会再次袭击你。在他们之中甚至会有暗影跑者。”

    “即使不考虑魔尊的爪牙,”李义府插话道,“各种麻烦都堆积在这座城市里,让这里变得像是已经煮开却仍然留在火上的茶壶。有许多人因为怀疑你不是转生真龙而受到严重的伤害,有个可怜的家伙被从酒馆拖进一座谷仓里,活活吊在屋梁上,只因为他嘲笑你的奇迹。”

    “我的奇迹?”令公鬼难以置信地说。

    一名满脸皱纹的白发男仆穿着有些太大的制服,手中拿着一只大花瓶,一边打恭一边为他们让出了路。向后退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上。

    那只淡绿色的花瓶是纸一样薄的讨海人瓷器,它从老仆人的手中飞出去,在暗红色的地砖上一路翻滚了一段路之后,最后立在地上,距离它飞出去的地方差不多有三十步远。

    老仆人爬起身,满脸惊愕地跑过去抓起了那只花瓶,一边难以置信地失声惊呼,一边用两只手在上面来回摸索,直到他确认上面没有半点裂纹和缺损,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其它仆人也都以同样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突然又都开始忙碌自己的干活了。他们都拼命地让自己的视线躲开令公鬼,甚至有几个人忘了打恭或行叩拜礼。

    李义府和沙达奇交换了一个眼神,李义府吹了一下自己浓密的胡子。

    “奇怪的事情,”他说道,“一个孩子头朝下从四十尺高的窗口栽落到石板路面上,身上却连一块瘀伤都没有;或者一位老奶奶陷进了狂奔的惊慌马群中,但那些马完全没有碰到她,更不用说踢伤或踩伤了;有人将五枚铜钱扔了二十二次,铜钱都是直立在地上,有时扔骰子也会出类似的事。每天都会有这种故事流传开来,他们把这些全都归在你身上。他们倒真是有好运气。”

    “据说,”沙达奇又说道,“昨天有一篮屋瓦从屋顶上掉下来,完整无缺地散落在地上,排成了古代鬼子母徽记的图案。”他瞥了那名大张着嘴的白发仆人一眼。当他们经过的时候,那名老仆人只是紧抱着花瓶,呆立在走廊边上。“我并不怀疑会有这种事。”

    令公鬼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当然,他们没有提到另外一种事————一个男人绊了一下,脖子被套进挂在门把手的方巾里。从屋顶上被风刮下来的石片,穿过一扇敞开的窗户和一道门,杀死一名正和家人一起坐在桌边的女人。

    平时,这样的事情也确实会有可能发生,但肯定极为稀少,而这样的事情在他身边就不会少。坏事发生的频率和好事是一样多的。不管是好是坏,他扭曲了方圆几里范围内事物运行的轨迹。

    不,即使手臂上的龙纹和掌心的龙纹烙印全部消失,他仍然无法摆脱自己的印记。边境国人有一句谚语:“责任重过高山,死亡轻如绒羽。”一旦将高山扛在肩上,就没办法放下它,也没有别人能扛起它,对此哀哭抱怨没有用。

    他仍然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轻快:“吊死那个人的凶手,你们找到了吗?”李义府摇了摇头。“那就找到他们,以谋杀罪抓他们,我觉得要阻止这种事。怀疑我,并不是罪行。”贺兰归真的圣师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