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墨之渊：暗流

    鸣神大社内，神里绫人向墨进行汇报。

    “终末番现有组织成员307人，除后勤人员外，拥有战力者219人，其中164人正执行任务，21人正进行隐蔽特训，随时待命人数为34人。”顿了顿，绫人道，“若家主大人需要，可额外抽调113人，其余人等正执行关键任务无法抽身。”

    墨坐在华贵的珊瑚椅上，眼帘低垂，右手撑着脸，左手手指敲打椅子的扶手，哒哒声在寂静的夜里扣人心弦。

    他抬头望向一旁的雷电将军。

    “说说你手下的奥诘众。”他道。

    “奥诘众是我的亲兵，忠诚、武力皆为上上之选。有时我会亲自指导他们的武艺。”雷电将军说，“人员数量固定为100人，采取淘汰制，若要加入奥诘众，必须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武道皆强于其中一人才可。奥诘众通常负责守卫天守阁，驱赶闯进的无关闲散人员，必要时我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

    墨点点头以示知晓。

    他看向神里绫人：“终末番能迅速扩招吗？”

    绫人摇头：“终末番成员皆是社奉行从小养育的孤儿。”

    “如此……”墨手指敲击椅子的声音忽止，“将军，接下来由我来亲自执掌奥诘众。”

    “你可随时自取。”雷电将军无所谓道。

    “多谢。”墨颔首。

    毕竟是奥诘众是影和将军共同培养的军队，需要用时还是得和她们说一声。

    “今夜我召集你们的目的，并非简单询问你们有多少绝对忠诚的属下，而是来告知你们一件事。”墨说，“我将加快对稻妻豪门贵族的清洗。”

    “一个月。”墨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内彻底清除那些寄生稻妻的蛀虫、依附稻妻的渣滓。”

    神里绫人身躯一震。

    原本的清洗计划是三个月，况且三个月的时间已经算是几乎不可能的极限程度了。

    如果时间缩短为一个月的话，他不敢想象未来的稻妻社会将经历何等可怕的大地震。

    恐怕就连许多无辜之人也会被牵连！

    “这次的行动我要求不得放走一个有罪者，也不得冤枉一个无辜者。”墨说。

    神里绫人不得不站出来：“家主大人，人心难测，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判断稻妻所有豪门贵族的善恶并搜集有罪者的罪证材料……这恐怕……不可能。”

    “若仅是如此的话，倒还简单。”墨淡淡道，“我自可用自身伟力覆盖全稻妻，对所有人进行心灵的审问以及刑罚，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神里绫人面前：“一人的暴力只会招致人心背离，绝对独裁下的繁荣是畸形的沙塔，民心如水，一冲便散了。”

    “我明白你所担心的东西。”墨拍了拍绫人的肩膀，“但你们只管相信我便是，见惯了文明起落，我自然知晓应当对稻妻进行何等的社会改造以及阶层清算。”

    墨身周萦绕着淡淡威压，神里绫人不由得低头：“是，家主大人。”

    “若你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得让我满意。”墨轻声说，“仅次于将军的位置，可以由你来坐。”

    密密麻麻的汗水从神里绫人额头浮现。

    他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

    “多谢家主大人厚爱。”神里绫人行礼，“臣下必将全力以赴。”

    “好。”墨转身坐回珊瑚椅上，“接下来我告诉你们第一步该怎么做。”

    …………

    时间已是凌晨。

    神里绫人独自回到了社奉行，神色还有些恍惚。

    家主大人，还真是可怕啊。

    那些计谋可谓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立场，足以让父子相残、夫妻反目。wap.

    啧啧啧，和家主大人相比，我还远远不如。

    “哥哥……哥哥，哥哥？”

    妹妹在叫我？

    神里绫人回过神来，看见神里绫华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哥哥是怎么回事？我叫了你好久都没回应。”神里绫华蹙眉。

    “哈哈哈，在想事情呢。”神里绫人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对了，今天和家主大人相处如何？”

    “前面挺开心的，只是最后……”绫华诉说了最后在天守阁悬崖下所遇之事。

    听闻过后，神里绫人眼光一闪。

    难怪，难怪家主大人会提前进行清洗计划并亲自主持。

    “绫华，你去把托马叫来。”神里绫人吩咐。

    “嗯。”绫华离开。

    神里绫人坐在铺满情报卷轴和公文文书的办公桌后，低头细细思索。

    他的脑海里总是不断回响着家主大人的那句话。

    【若你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得让我满意，仅次于将军的位置，可以由你来坐。】

    权力如同毒品，让人迷醉，一旦沾染便再也无法戒除。

    绫人很早便品尝过权力的滋味，它就像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吸引着无数的眼红者蜂拥而至欲要争夺，也保护着他和妹妹不被那些黑暗中的恶犬们分食。

    妹妹绫华今晚所见，其实绫人很早便知晓了，甚至了解得更多。

    那些受害者当中，除了卑微的农妇，甚至还有没落贵族的女儿。

    若非他获得神之眼，苦苦支撑起神里家，以他和妹妹精致稀罕的发色与容貌，恐怕已经历经折磨和侮辱，成为沙滩下的两堆白骨了。

    神里绫人握紧了拳头。

    可现在他面对着那些根深蒂固的豪门势力，哪怕其曾经对他和妹妹有过多么恶心和残忍的想法，他都不得不挂上微笑的面具迎合。

    神里家作为执掌社奉行数百年的家族，早已处于稻妻权力的中心，无论势大还是势弱，都难以再进一步。

    何况还有与其并列的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

    说是并列，掌管财政还有掌管军事的其余两大奉行，都看不起掌管文化的社奉行。

    豪门贵族圈子里的那些人，虽然畏惧神里绫人的手段，但对其地位却轻蔑而鄙夷。

    神里绫人深呼吸一口气。

    现在，一个万人之上，一族之下的机会摆在了他面前。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曾经所有想要谋害他和妹妹的人，都将匍匐于脚下，如猪犬般被折磨宰杀。

    那时，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他和妹妹了。

    神里绫人眼神逐渐凌厉。

    “家主大人，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

    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被雷电将军拉去补完昨天偷懒拉下的地狱修行了。

    整个神社内，除了值班的巫女，便只有墨，以及……

    愚人众。

    “陛下。”莉娜·雪奈茨芙娜埋头跪在墨脚下，“镜女大人已前往海祇岛，鸣神岛这边由我负责对您命令的直接接收。”

    镜女为一位藏镜仕女的代号，是第六席执行官散兵不在时，稻妻事务的最高负责人。

    “愚人众有多少人在社奉行？”墨问。

    莉娜回答：“3人，由于终末番的原因，社奉行很难成功潜伏其中。”

    “现在终末番人员几乎全被派出执行任务了。”墨命令道，“我需要你们加快对社奉行的渗透，对其有何罪行进行调查。”

    “明白。”莉娜应道。

    墨望向窗外的明月，却见樱花轻盈地飘落，落在窗台上。

    “神里绫人，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他低声说。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