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封地从来没有容易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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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球王登基！梅西牛逼！兴奋地我一晚没睡，5800字超级大章送上。 亚伦对于爱丽丝塞尔叫破自己想要封地的想法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他已经给出足够多的提示了，就算之前爱丽丝塞尔没有察觉到亚伦跟夏洛特的合谋，那么现在大小姐专门给两个人留出空间，再加上亚伦之前的话，王女要是再猜不到，她应该早都被贵族们联合起来赶出苏萨尔了。 是的，就是之前亚伦的那一句“我只是个没封地没高级职务的萨利安子爵，您能册封我为内廷骑士我非常感激您，但内廷骑士这职位时任时免，上上下下都是常见的事情”。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是亚伦在做一个无奈的报告，表示自己无封地无实权，我身为内廷骑士的权力地位说到底只是您权力的附属品而已，并不能实质上提供帮助。 这是第一层。 那么这句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有封地，我就能为你提供实际上的支持了。 进一步引申，也就是亚伦已经隐晦地表达了想要封地的想法。 这是第二层。 王女看破了亚伦的目的，自然也就看破了亚伦跟夏洛特的演出。 但这依然是计划的一部分！ 亚伦不怕你看破，就怕你看不破啊！ 前文也说过了，王女是一位极度自主，只相信自己判断的人，你越希望跟她坦诚，她反而越怀疑你的诚意，相反，如果她觉得她识破了你掩藏的目的，她反而会深信自己的判断。 这是第三层，亚伦就是故意要让爱丽丝塞尔看破。 那么再上升到第四层，爱丽丝塞尔难道真的就不知道亚伦是故意让她看破的么？ 亚伦猜想王女大概也能猜到，毕竟自己都暗示到那种地步了。 所以最后双方都来到了第五层：两人都通过这件事明确地传递了进一步合作和好好开诚布公交流的意愿，而且都表达了对对方的好感，至于什么看破不看破反而成了次要的东西。 这就是政治交流，一层套一层，令人作呕，却又不得不品尝。 而且，这还是王女是军人出身，执政时间不过几个月，稍显稚嫩还有些意气用事，亚伦前世也只是个基层公务员，水平也就到这种程度而已。 如果真的是两位搞政治的大老，他们的对话还会更隐晦，更混沌，更云山雾绕在不着边际中就交换了彼此间的看法。 亚伦对此的评价是：政治这玩意又赃又臭，人类思想最顶端的就是这种东西？ 混沌之子宁愿再去面对不死憎恶蛇人，也不想跟王女玩政治游戏，只是他不得不玩。 这还是奸奇最喜欢的。 同样，某人类之主和他最忠诚的仆人也靠着这套把二十一个原体玩得团团转。 “亚伦，我总有种感觉。”爱丽丝塞尔绝美的冰山娇颜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她放下刀叉，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我总觉得，我不被需要。” “所有人都不需要我，贵族们讨厌我的独裁，平民们埋怨我严厉的管制，紫龙骑士抱怨我不愿意增加军费，就连皇后之刃都觉得，我不如父亲。”长桌下，金底红边的浅口高跟细细的鞋跟也反复地敲击着地毯，王女抖动着自己的一双黑色珠光丝美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从我登上摄政位置以来，我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他们总是表达出一种态度，那就是王国好像没有了我会更好……除了战法师们，呵，我知道为什么，这还要感谢你，亚伦，我增加了战法师的预算，而你带来了萨利安第一卷书，现在所有战法师都对你跟夏露的魔法如痴如醉。” “所以，亚伦，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见，这次，我是认真的。” 金发红童的王女示意亚伦可以开口了，她紧盯着亚伦。 “或许，殿下，您总是让人感到恐惧。”亚伦轻声说道：“让大家感到恐惧。” “谎言，我明明是在守护这个国家！”爱丽丝塞尔不以为然，她冷笑着端起酒杯：“没有我，科米尔早都分裂了，没有我，那些难民根本就无处可去，没有我，卡斯帕尔那个废物懂得什么？我……” “这就是你让人感到恐惧的原因，我的殿下。”亚伦接着说道：“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只想听符合你心意的话，否则你就会尝试‘说服’别人，有时候这种尝试仅限于口头，有时候……” 亚伦没有说下去。 “我……”爱丽丝塞尔正想反驳，她声音一滞。 摄政以来第一次，她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真的有问题。 “抱歉，亚伦，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爱丽丝塞尔捂着头，她做了一个道歉的手势：“自从沐浴过太古龙血之后，我也有感觉到我的性格有朝着固执己见、过度骄傲变化，但我一直觉得我能控制，你知道的，相比起沐浴太古龙血的好处，这些负面影响简直不值一提。” “我知道。”亚伦点头：“您的选择在任何意义上都是正确的。” 沐浴太古龙血的奖励过于丰厚了，不仅可以得到力量体质双属性的大幅度提升，极大地延长青春和寿命，还可以获得龙类感官，对应巨龙属性的超强抗性，甚至掌握了龙血之力后还可以喷吐龙息。 那是头太古红龙的遗赠，换成亚伦自己，他也肯定选择沐浴龙血。 只是红龙终究是混邪龙，沐浴它的血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爱丽丝塞尔。 “可我还是不明白，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统治这个国家的，我只是沿着父亲的道路，为什么就会遭到如此大的反对呢？”摄政王女终于将一直以来的疑问问了出来：“难道我们不都是欧贝斯齐尔么？” “因为你的父亲是高阶传奇战士！他可以在单挑中干死几十万游牧大军的图坎传奇大可汗雅门，因为你的父亲是高阶传奇战士！他可以一个人跟实力能比肩一些神祇化身的太古龙同归于尽。”亚伦的回答言简意赅：“贵族们会有意见，但他们敢挑战一位高阶传奇战士么？” “就这么简单？”这是爱丽丝塞尔没想到的答桉。 “就这么简单！实力才是集权的基础！”亚伦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如果你可以单挑太古龙，贵族们也无法反对你跟你父亲那样进行集权。” “否则，你又想要集权，又没有对应的实力，又想要什么都管，又需要高阶职业者们为你出力，外层位面都没有这种好事，先有传奇实力，我们再来……” 亚伦还想说，爱丽丝塞尔却勐地举手，示意够了。 摄政王女明白了，她已经从亚伦的身上汲取了足够的信息：“现在，让我们来聊聊关于你封地的事吧。” “很好。”亚伦点头，经过如此艰难的试探和问答后，终于轮到自己了。 “你想要一块封地，亚伦-萨利安子爵阁下，为什么？”爱丽丝塞尔转而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亚伦：“我需要诚实的答桉。” “是……父亲的愿望。”亚伦很自然地说道。 “曼努埃尔的愿望是么？”摄政王女轻叹了一口气，她回忆起了亚伦的父亲：“是啊，我跟他一起在父亲身边服役过，其实如果按照辈分，你可以叫我姐姐。” “我还是叫你殿下吧。”亚伦听了之后觉得说不出地怪，赶紧说道。 这些女人怎么都想当自己的姐姐？ 觉得我长得好看就欺负我是吧？ 不要，自己的姐姐已经够多了。 “随便你。”爱丽丝塞尔十指相扣：“不过你要搞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你家族的封地已经被转封给了博林布鲁克家族，你父亲也是签过字的。” “是。”亚伦苦笑着点头。 “那么，如果你想要一块封地，就必须是一块新的土地。”爱丽丝塞尔优雅地用餐巾擦嘴。 摄政王女真的很美，即使是隔着桌子，她高挺的个子凹凸有致、华贵的金丝垂落螓首，酒红色的美眸微微眯起，高耸之下，便是一双堪称完美的黑丝大长腿。 “亚伦-萨利安，你知道分封一块新的土地有多么难么？”摄政王女美眸凝起，轻哼一声：“目前王国控制之下的每一寸土地，理论上都是有主人的。” “科米尔并不是一个宽广的国度，我所能够控制的也只有王室直辖的土地，而在很早之前，父亲就告诉过我，分封直属领地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做的。”摄政王女严肃地说道：“否则，王室直属的领土再多，一千多年也早都封完了，到时候王室就只是个吉祥物，被换掉是迟早的事情。” “对欧贝斯齐尔来说，只有回收封地、转封封地，从来都没有分封王室直领的概念。” “亚伦-萨利安，你觉得你身为子爵应该有封地，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凭什么找我要封地呢？” “就凭你解决了地精营地和狗头人营地？抱歉，我派一队紫龙骑士一样可以做到。” “就凭你召唤了神祇化身抵御了外神？抱歉，亚伦，我认可你的英勇行为，但这远远不够，神祇派出化身保护自己的信徒或者子嗣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本来就是神魂术士，我也给予了你应得的奖励了。” “你凭什么朝我要封地呢？亚伦-萨利安？”爱丽丝塞尔抿嘴，猩红色的眼眸中点缀着冷漠和审视，柔和的眉横竖如剑：“分封，是最高级别的赏赐。” “现在的你，不足以匹配上这种赏赐。”摄政王女跷起一条美腿，包裹在黑色珠光丝中玉足足跟脱开了金底红色高跟的束缚，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足尖勾住了鞋尖，轻轻地挑着鞋来回摇晃：“至于你所说的矮人符文工匠引进，这是一份功劳，但我还是那句话，不够，分封可是最高级别的奖赏。” “你必须要让全王国的贵族、平民都承认你的功绩，你必须要做出真正伟大的壮举，证明你配得上一块封地。”爱丽丝塞尔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我可帮不了你，亚伦，你知道的，王国的贵族现在分成两派，对欧贝斯齐尔来说，他们分别是中立派和反对派。” “噗！”亚伦噗呲一笑，他想起贵族之间流传的两个笑话。 “第一个笑话是，陛下（亚桑四世）只准许两件事：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第二个笑话是，陛下（亚桑四世）只管两个地方：这也要管，那也要管。” 所以难怪王国贵族们只有两派。 “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现在转赠给你：不要总想着王国给予你什么，而要想想你为王国做了些什么，亚伦-萨利安。”爱丽丝塞尔正在结束这个话题。 王女的态度很明确：封地？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想都别想，你对王国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贡献。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亚伦却有点发愣。 这句话如果放到亚伦前世，他大概会直接笑出来，因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单就身上的30年房贷，他就敢拍着胸脯说他对得起任何人。 但是当他这辈子听到这句话时，他却有了别样的感触。 他这辈子是贵族，是领俸禄的贵族，是紫龙王国科米尔的子爵大人，他享受了贵族身份，享受了父母留下的财产和地位，享受着俸禄。 他从来都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这是自己父母用命换来的，他心安理得。 可，真的如此么？ 爱丽丝塞尔的这句话说得很对，自己身为亚伦-萨利安，难道不是整天在心安理得地朝着王国索取么？索取金钱，索取地位，索取报酬。 自己真的有想为科米尔做点实事么？ 并没有，大部分情况下，只是顺便，杀大地精军阀是顺便，解决邪术师是顺便，和矮人神王莫拉丁交易也是顺便，自己从没有真正地为王国考虑过，却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王国给予自己的一切。 是啊，我凭什么理所当然地朝着王女索要封地？我真的为王国做了点什么事么？ 下意识地，亚伦将目光移向了爱丽丝塞尔。 她的父亲，伟大的国王，亚桑四世。 想起这位国王，亚伦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敬仰。 亚桑四世从成年开始就为王国而战，这位传奇国王的一生就是战斗的一生，为战生，为战死。 为什么战士之中很少有人能够活到传奇？ 因为他们都死了。 唯有亚桑四世迎难而上，这位国王义勇刚烈，一人临世，誓要将科米尔的一切敌人都斩碎，为这个森林王国铸就一个光明的未来。 他开启了一个黄金时代，他留下的是一曲悲歌。 亚桑四世本来不用死的，他是高阶传奇战士，只要他不想死，除非神祇或者外层的无上存在亲自出手，否则有什么东西能够困住一位能跟太古龙正面对决的高阶传奇？ 死，是他的选择。 太古红龙太强了，任何一头太古龙的寿命都能达到几万年，它可以被击败，但自负又记仇的太古龙有朝一日必将反扑，而到了那时候，亚桑四世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即使是传奇战士，寿命也十分有限，永远不可能与太古龙相比。 那么到时候面对太古红龙的反扑，森林王国必将迎来一场浩劫。 所以亚桑四世做出了选择，与太古红龙同归于尽。 任何传奇只要有选择，都可以锦衣玉食，享受凡世荣华富贵，亦或者是畅游外层位面，遨游诸神国度。 他却选择了死。 这就是为什么那位叫做夏普的哥们打碎了亚桑四世凋像的鼻子被直接判了斩首，这就是为什么科米尔人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们的国王。 亚伦回忆起了他来这里的路上，正在排队领取救济粥的阿拉贝尔人。 确实，我应该为这个待我不薄的王国做点什么。 亚伦渐渐地坚定了决心。 他不想再玩弄权术，玩弄诡计，搞各种手段来获取封地了，色孽和奸奇的力量已经够了。 现在，是属于战争的季节！ 战争，战争，从未改变！ “殿下，如果我打算参加阿拉贝尔女伯爵米尔曼-劳尔阁下的阿拉贝尔光复军，您会支持我么？”亚伦沉声说道。 “米尔曼女伯爵？”爱丽丝塞尔惊讶地说道：“亚伦，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人看好米尔曼能从两万多兽人的手中光复沦陷的阿拉贝尔！” “城里有三万个阿拉贝尔来的难民。”亚伦已经下定了决心：“你不是说，想看看我为王国做了些什么么？” “我打算去做，我的殿下，到时候我们再来讨论封地的事吧，我只想问您一句话，我的殿下，您是否支持我？”亚伦闭着眼睛。 爱丽丝塞尔用一双美眸好奇地打量着他，作为获得了龙之遗赠的王女，她的感官特别细腻，能感觉到亚伦情绪的突然变化。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亚伦是认真的。 爱丽丝塞尔的眼中泛出了一丝光亮，原本冷冽如刀的眼眸也渐渐地柔软如水。 她想起了她的父亲，每当亚桑四世前往战场时，也是这种表情。 不同的是，亚伦真的长得很好看，他嫩白的肌肤比沐浴过龙血的自己都还要光滑，剑眉微皱，鼻峰高挺，五官如凋刻般冷峻幽深，就算是精灵帝国最精美的艺术品也比不上。 无论看多久，爱丽丝塞尔也不会觉得厌烦。 在一瞬间，亚伦的脸似乎跟父亲的脸重合了。 “我保证，如果你真能跟随米尔曼她完成这个奇迹，那么你就是我欧贝斯齐尔为收复阿拉贝尔派出的代表，到时候我会通告全国贵族，你想要封地就容易很多。”摄政王女点头：“我再设法给你安排。” “如果失败了呢？”亚伦睁开眼睛，似笑非笑，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对待了。 “那你参战就是个人行为，我欧贝斯齐尔不会为此负责。”爱丽丝塞尔笑了：“但无论如何，活着回来吧，你对……夏洛特，对王国，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那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言一出，这顿有点长的午饭终于要结束了。 两人起身，亚伦主动地说道：“我希望我们未来能够经常见面，我的殿下。” 我也希望，爱丽丝塞尔一只手捂住小腹，她总觉得那里似乎在发烫，发痒，从她刚才注视亚伦并在一瞬间于脑中重合了亚伦跟父亲的形象开始。 那就像，着了火一样，爱丽丝塞尔又想起了夏洛特之前跟她说的话：“那，一周一次？” 什么？一周一次？ 我还想说一月见一次呢！ 亚伦心想有必要这么频繁么？ “这样吧，你周一周二是执勤时间，我们就把见面时间放在周一好了，中午午餐交由你烹饪安排，我们可以在王宫里共进午餐，我们有一个白天来讨论诸多事宜，如何？”爱丽丝塞尔显然兴致很高。 “是……”亚伦心里暗暗叫苦。 周日是和牧师小姐见面，周四周五周六要在大小姐这里学魔法，现在周一也被摄政王女给占了。 我好忙！ 以后一周时间不会不够用吧？ 爱丽丝塞尔已经伸出了手，亚伦也没有了任何选择的余地，他捧起王女裹在黑色蕾丝长手套中的小手，直接吻在她的手背上。 “唔~”一声轻哼，爱丽丝塞尔就像是触电一样立即收回了手，脸上也飞起一道红霞。 这种感觉，确实没错了。汉朝天子的混沌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