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狼老狗和老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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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老天爷垂怜,或许是命运之神眷顾,王镡所在的前什捞到了钩撞车的重任,当老狗、豹子和铁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都变得很凝重。钩撞车,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撞门用的,新成作为豫国防备雍国的边疆重镇,城门当然是特制的,以硬木为主体,外包铁皮,以圆铆钉固定,城门外侧有千斤闸,城门内则是五道横木门闩,可以说是非常坚实。 以王镡所在的前什这几个人,能不能活着走到城下都是个问题。裴宗衍直接将众人召集到了一处,他的神情倒是还挺正常的,不过东伍的四个人神色很难看,坐在王镡对面的是老狼,真名郎泽卿,二十四五岁,良家子出身,祖上是关东齐鲁氏族,后来因为陵邑制度,全族搬入了关中,从小喜爱读书,武艺也很高,现任东伍伍长; 坐在老狼身边的高壮青年是大锤,名叫袁添钢,二十二岁,喜欢使用一柄大锤,铁匠世家出身,被自己的父亲使了门路给送进了军队,原因比较复杂,首先是他成年了,该出去自己找营生做了,其次是他太能吃了,家里的几个小的还要吃饭,只能狠心将他送进军队,在军队至少饿不到他; 坐在大锤旁边的是蒙嵩,出身蒙氏一族,作为大雍皇室的伴生家族,蒙氏一族可以说是与秦氏生死与共了,他们得到的回报也很巨大,一门三侯,家族中最漂亮的嫡女还入宫为妃,蒙嵩是蒙氏旁支,刚刚成年,是战场小萌新,他看到同龄的王镡都已经做到了伍长,心中很是羡慕; 坐在蒙嵩旁边的是一位已经三十多岁的老兵,诨号老饼,真名毕梓琰,这家伙的履历可是相当丰富的,当过伍长、队长、伯长、都尉和校尉,本来吧,他升任郎将成为一郡郡尉是大有希望的,可是他正义感十足又脾气太臭,在弘农郡驻扎的时候碰到一名同级别校尉霸占良家女子,就上前阻止,一言不合之下动了刀,直接将其砍死了。 当时正在函谷关主持军事会议的安东将军韦仲辉闻讯之后是连夜赶到陆浑,当场就将毕梓琰撸成了小兵,同时勒令死亡校尉的那一家人不准追究,大雍军法中第九条: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这就是韦仲辉能够平事的依据和底气。 毕梓琰面色不善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老狗,这老东西已经欠了他好几贯钱了。老狗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毕梓琰,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气味熏天地问道:“你瞅啥?” 毕梓琰听了老狗的话顿时就回了一句:“瞅你咋地,欠账鬼,还钱!” 老狗一听这话,顿时一乐:“呦,毕校尉,您这家大业大的,不差我这点小钱吧,要不您再缓缓?” 毕梓琰怒气上涌,恨声说道:“你!” 裴宗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拍桌案怒声道:“行了,都消停些吧。” 毕梓琰怒视了老狗一眼闭上了嘴,老狗则是对着他得意地一笑。 “老狼,你对于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有什么想法没有?”裴宗衍对于两个老兵是一点辙都没有,一个曾经是他的顶头上司,一个是他师傅,没招,他只好对郎泽卿问计来转移话题。 郎泽卿并没有直接回答裴宗衍的疑问,而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王镡,微微一笑,说道:“什长恕罪,俺老狼还没想到什么好点子,要不先让仲铭说说吧,年轻人的想法多,没准能用的上呢。” 王镡听了郎泽卿的话,心中一凛,这老狼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他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就以前辈压人了啊。 王镡在知道自己这个前什的任务后,就直接找老狗请教了一番。这钩撞车,并不是孤零零一个木头架子加上四个轮子就往前跑的。钩撞车的车架上建有一个人字形屋脊,可以掩蔽六至十名士卒。屋脊中间用一根大圆木为梁,用斜柱进行支撑,上尖下宽。在屋脊上蒙有生牛皮来防备矢石,在车架下安四个木轮用来行动,装备破坏城墙和城门用武备。 攻城时,士卒在钩撞车的掩蔽下接近城墙或城门,进行挖地道、凿城墙和撞击城门的攻城作业,为攻城部队开辟入城通路。 王镡他们前什的任务就是推动钩撞车撞击城门,分配给他们的钩撞车装备有大圆木一根,尖头部位包有生铁皮。 王镡在众人的注视下,想了一会儿,然后对裴宗衍说道:“什长,我们这个什人手不齐,只有九人,所以怎么好好的分配体力就是我们所要面临的问题。东西两个伍中,铁塔和大锤都是勇力之士,他们可以在后面两侧进行推动,而其他人则分据两侧,在前面推,这样铁塔和大锤的力气可以节省很多,在撞击城门的时候,他们的力气是我们最需要的。这样多出一个人,我觉得老狗能够为我们提供视野,老狗为人机敏,他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并为我们示警。” 裴宗衍一边听着王镡的话,一边点头,他对于自己的师傅那是相当了解的,这种纯粹的体力活对于他来说太难了,做个斥候观察战场对他来说正合适。 毕梓琰听了王镡的话,第一个就表示反对:“哎,我说西伍长,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凭什么这条老狗能够不出力,老子可是不服啊,我觉得我也能做他的工作呢。” 王镡对毕梓琰并不怵,这家伙在前什就是异类,如果用好脸子,人家还不领情呢。王镡直接对他说道:“毕校尉,卑职认为您并不适合替代老狗,首先您从军这么多年都没有从事过斥候,而老狗最早就是斥候,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忘记斥候技能。其次,您贵为一团校尉,每天吃好的喝好的,整天打熬力气,肯定比老狗力量大。 基于这两点原因,我才没有把您安排到斥候的位置上去,毕竟咱们这个斥候和骑兵斥候还不一样,危险系数很高,一不留神就容易被敌人的弓箭、弩矢或者滚木檑石给击中。” 毕梓琰听了王镡的话,直接闭嘴不言了,虽然他听出了王镡的吹捧,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裴宗衍看到王镡将最能扎刺的老上司给摆平了,一拍桌案,大声说道:“好,就按仲铭的意思办。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的战斗事关生死,我希望在战后都能够看到诸位。” 王镡带着老狗、豹子和铁塔回了自己的帐篷,老狗嘿嘿笑着对王镡说道:“哈哈,伍长,你可真厉害啊。那老狼可是没安好心啊,这样都被你化解了,不错不错。” 王镡对着老狗拱手行礼,谦虚地说道:“那都是前辈的功劳,要是没有前辈的指点,晚辈也不可能回答的如此从容。” 老狗摆了摆手,不在乎地说道:“那都是你自己悟的,和我可没有关系。好了,不早了,老朽年纪大了得早睡。”说完他就转进了后侧,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打鼾的声音。 而豹子则沉默寡言,他心中承认,王镡的确比他适合做伍长。如果他被老狼那么刁难,肯定做不到王镡那般从容。 铁塔则没什么太大反应,他拎着自己的双手环首刀来到帐外用磨刀石打磨。 王镡则转到后侧,来到自己的竹席上,开始摆弄自己的装备,说实话,月刃斧和四棱锤的用法很单一,就是砸,用炖鸡的力量穿透甲胄来伤害对方,所以这是必须要带的,而斜锋铭刀万人敌则是自己的主武器,冰冷的刀锋映着寒光,王镡将铭刀送入了刀鞘,放在了草籽枕头下面。 王镡又拿起自己的弓试了试,这张弓是牛筋牛角木片组成的复合弓,比骑弓略长,比步弓短,马上马下皆可使用,弓力强劲能够达到三石。王镡仔细地擦拭着弓臂,然后将弓弦摘下来好好保养了一番。接着就是那架臂张弩,王镡双臂用力,很轻松地就将弩弦拉开了,但是他并不满意这么粗暴地拉弦方式,决定等到空闲了就将弓弩都改进一番,至少也要将滑轮弄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论整个军营中的士卒是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心思。当太阳升起时,隆隆鼓声响起,整个大营都震动了起来。一队队士卒出了帐篷,以都为单位整齐地列成了方阵。 秦恪从中军帐中出来,看着眼前黑压压地一片,心潮澎湃:“魏华,看着吧,我大雍的勇士必将攻破此城,老子要让你跪着看到我攻破洛阳城,直逼汴梁。” 他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心中的思绪,然后对身边地亲卫说道:“传令下去,一切按计划行事,全军攻城!” “喏!!!” 紧接着鼓声一边,令旗挥舞,王镡这边在什长裴宗衍的带领下,推着分配给自己的钩撞车就出营了。 讲真,这纯木制的钩撞车时真沉,王镡推着车子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沉重感。幸亏这段时间没有雨水,地面是干的,这要是下过雨或者雨天攻城,那这钩撞车就得陷进泥里去。王镡看了看周围,他看到了差不多十多架钩撞车在向新成前进。 随着雍军鼓声大作,临冲吕公车和云梯等器械也纷纷登场,大营内推出来的投石车也在距离城墙五百步的距离停下,粗壮的抛竿被拽下,头筐内被放上了大石头,在一声哨响后,抛竿被狠狠拽起,筐内的大石头被远远地抛向城墙,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上,激起的碎石四散,将正在列阵的豫国士兵横扫了一片,鲜血瞬间涂在了城墙上。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