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营寨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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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镡接着说道:“现在准备休息,天亮之前,发起进攻。不管是正面进攻,还是侧翼绕袭,务必多树旌旗,马尾拖拽树枝制造烟尘,制造出我们就是征北军主力的假象,让獯鬻人无法探知我们的底细!在没有食物、饮水的情况下,獯鬻人的攻击将一波比一波弱,他们的每一次失败都将会让他们付出学的代价,增加心理和身体的双重负担。还有,此战不要俘虏,也不接受投降,我们要像刀子片肉一般,一点点的消耗獯鬻人的有生力量。” 褚路煦出言问道:“都尉,兵法有云‘哀兵必胜,背水一战’,如此做是不是会给咱们带来危险?” 他不敢质疑王镡的命令,只是心里觉得如王镡这般将敌人赶入绝境,好像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兵书记载“围三缺一”,聪明的将领在围歼敌军的时候,为了减少己方的伤亡,都会故意给敌人留下一条“生路”,设好埋伏,以便更好的捕捉。 可是如果像王镡这般“粗暴”的干涉,可能更会激发獯鬻人的求生欲,他们的抵抗也势必会更加激烈,会给己方造成很大的伤亡,从这个角度看的话,王镡的这个决定的确不是最聪明的做法。 王镡严肃地看着褚路煦,老气横秋地说道:“小褚啊,书本是书本,书本上的知识是为你开阔眼界,实际上并不能如书本上所说那般一板一眼地干。你还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你担心的状况,会有,但是我保证,獯鬻人的抵抗不会太强烈,完全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夫妻尚且是同林之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一旦陷入绝境,为了生存,那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能干出来的。更别要说是几支同族部落了,獯鬻人现在好多部落在须卜部营地,内讧是可以预见的,也是一定的,等他们自我消化完,一定会死伤一片。” 王镡认真地看向众人,说道:“这是一场围猎,须卜部大营内的獯鬻人就是你们猎物!握紧你们的刀矛,抓起你们的弓弩,尽情释放你们的战斗力,将獯鬻人的头颅砍下!” 王镡话音一落,众将士纷纷拱手应诺,眼下王镡以及亲卫都尉他们创造了夜袭的有利条件,是消灭獯鬻人的最好时机。 李肃杰平日里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不愧是陇西李氏悉心培养的家族人才,不仅身手了得,而且会用脑子。 他带着府兵靠近须卜部大营的时候,先抓了几个舌头,从其掏出想要的情报后,带领一部乔装成獯鬻人诈取寨门,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就攻占须卜部大营的营寨正门,并且占据了左右制高点,为乡兵开辟了通道。 与此同时,李肃杰带着府兵借助獯鬻人原有的防御工事,干净利落的封锁了营寨的正面。用密集的箭雨将想要反扑的獯鬻人给顶了回去,迫使他们只能乖乖退回去报信。 须卜部大营这边,燃烧的大火还未被扑灭,整个大营乱糟糟一片,就传来了营寨遇袭的消息,顶替须卜澍成为须卜部新首领的须卜鷫,还没有坐稳首领位置的,不得不召集诸将,安排防务。 作为须卜澍的儿子,须卜鷫年龄同王镡一般,不过常年在草原上风吹日晒,皮肤更加蜡黄,胡须浓密,眼神锐利,他没有在中军大帐内召开会议,而是在自己的营帐内。 看着下面神情各异的将领,他高声说道:“诸位将军!根据那些退回来的士兵带回来的情报,我们已经被数量巨大的雍军包围了!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固守待援,拼死守寨,同雍军决一死战!” 须卜鷫的战意很高,他当然知道被雍军包围,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而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将所有的力量团结在一起,用战胜雍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按照草原上规矩,男子十六岁成年,然后分得部众进行管理。但是须卜澍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并不满意,他并没有给须卜鷫分配部众。所以这两年,须卜鷫过得并不如意,如今他老子终于死了,整个须卜部都是他的,等到打退了雍军的进攻,他就会好好疼爱自己的弟弟们,将他们送去与自己的父亲团聚。 须卜鷫坐在上首,心中每当想到自己就是整个须卜部的王,他整个人就越发意气风发。 须卜鷫在座位上自嗨,但下面的这些将军却心思各异,他们要么是须卜澍的亲信,要么就是从别的地方赶来汇集的其他部落的首领。对于坐在上首颐指气使、自嗨过度的须卜鷫,他们从内心中就不服,对须卜鷫的指令更是置之不理。 简直是笑话,粮食、草料都被大火烧没了,饮水更是出了问题,部族兵们忙活了一夜,又累又饿又渴,根本就没剩下多少战斗力。更严重的是,营寨的大门已经被雍军占领,左右两侧的高低都被雍军转瞬夺走。这足以说明雍军的数量很多很多,战斗力同样非常强横。而且雍军包围的速度这么快,完全说明了来的雍军不止征北军一支,很可能镇北军、平北军或是安北军也来了,再不跑他们就只能等死了。 在种种糟糕的情况,以及各种各样的猜测下,下首的獯鬻将领,对于须卜鷫提出来的固守持坚决的反对意见,他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突围。 须卜鷫等待援军的说法根本搪塞不了他们,都是草原上横行数十年的老狐狸,跟谁在这玩聊斋呢?谁不明白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道理,雍军在人数上一定高于他们。 看着下面一齐反对自己的将领们,须卜鷫脑子嗡嗡的,真是哔了狗了,他苦口婆心做最后的努力,想把大伙团结起来:“诸位将领,我们本来的任务就是集结大军,从狼山进攻朔方郡,如果现在丢了这里,不仅大可汗会将我们以军法处决,我们的家眷部族也会被连累的!” 可惜事与愿违,须卜鷫年轻,有冲劲,但是他的威望是零,完全不被诸将尊重。这场会议在将领们的一阵唏嘘声中散去。须卜部这个新首领真是不知死活,既然须卜鷫不能给他们带来活路,那么他们就只能自己去寻找活路了。 初升的太阳驱不散大地上的寒意,地面的杂草草尖带着寒霜,很快就被一只脚踏碎了。须卜部獯鬻守军折腾了一夜,又困又饿,拼着最后的力气向雍军发起攻击,兵分四路向外突围,在他们眼中即使雍军再多,包围圈如此之大,总会有薄弱之处。 “杀!杀!杀!弟兄们,冲过去才有活路,冲啊!” “不要躲,冲过去,突破他们的箭雨,冲破他们的阵型,咱们才能活着。” “想吃饭么?!想喝水吗?!冲过去!从雍军手中抢过来!” 大批的獯鬻人手持弯刀、臂挂木盾,以大无畏的勇气向都尉府府兵冲来。而结果却不尽人意,无数陶罐被府兵中强壮者扔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火雨,大火迅速燃起。獯鬻人的皮袍碰到火星就迅速烧了起来,形成了数十个人形火把,他们四处乱窜,点燃了更多的同伴。哀嚎声无比凄厉,人肉的炙烤味道让人阵阵作呕。 而营寨正门并不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一千乡兵每个人带着几个火油陶罐,以伍为单位四散在大营中,伍长边跑边测着风向,找到顺风处,就迅速指挥手下放火。就这样,刚刚有些扑灭趋势的大火重新变得盛大起来。是的,在王镡的眼中,就是盛大。巨大的火势迅速横扫了整个营寨,无数的人形火炬到处乱窜。褚路煦看着面前到处乱窜的獯鬻人形火炬,耳朵里充斥着凄厉的哀嚎声,心中震颤不已,他赶紧让手下敲起战鼓,来通知自己的手下向营寨正门处集结。 獯鬻人虽然四面突围,但是后面突围的队伍很快就撤回了营寨中,没办法,须卜澍建立营寨的时候,位置太特别了。后面的确能够逃命,但是没有粮草,在大山和森林中根本就活不了。而其他两侧出发,最后还是从正门方向逃跑。 但獯鬻人是不幸的,大火在四个门的位置烧的正旺,他们想要从火海中冲过营门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他们集结好兵力的同时,只在正面留下五百人守军的李贤,带着秦晙等三千五百余人,与李楷固会合,并在第一时间,就打出了王旗。 “都尉,这大营待不了了,全是火。”李肃杰和褚路煦带着部队灰头土脸地逃出了大营。王镡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大声说道:“好,褚路煦,兵分两路,堵住敌人的侧门,李肃杰,府兵还是在正门,在门外等着。” 王镡带着亲卫都骑在马上,马上就看到了骑马冲出火海的獯鬻人部族兵,一挥佩刀,高声言道:“弟兄们,建功立业,正在此时,随我冲!” 话毕,高呼一声“大雍万胜!!!”王镡一夹马腹,准备开始冲锋,跟在后面亲卫都、府兵将士们也是同样动作。 王镡能够感觉到胯下的马匹渐渐地由慢变快,六百多名骑兵如同一只离了弦的弓箭,直直的射向,叫喊着胡语的獯鬻部族兵。 都尉府骑兵同冲出营寨的獯鬻部族兵,犹如两股巨浪相撞,又如万顷怒涛扑击悬崖。隆隆的战鼓声如雷动,响彻九天,刀矛齐举,锤斧挥舞,长刀砍杀,长矛如蛇,弓箭如蝗,沉闷的撞击声,短促的嘶吼声,一朵朵血花绽放在烟尘和人群中。 如果说须卜部营寨是人间炼狱,那么营寨外就是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哀嚎不已的伤兵,让本来就处于肃杀之中的秋日更加寒冷了几分。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