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夜、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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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一行骑兵出现在边墙外十里的大草原上。在草原上,一大一小两个大营出现在众人眼前。 骑兵中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头发编成数个细麻花辫,一起一伏间小辫子随风乱舞。他挺着啤酒肚,手中拿着一根缠着金丝的马鞭,坐下的骏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是从西域进贡过来的汗血宝马。 一行人很快进入了稍小的那座大营,一直到了中军帐前,众人才下马。一直等候在帐前的一名獯鬻将军看到来人,赶紧走下木质台阶,牵住汗血宝马的缰绳,说道:“右谷蠡王,您终于回来了。” 被称作右谷蠡王的人就是当今可敦的亲弟弟郁射施和安,熊奔军统领。迎接他的则是部族军统领,昆邪王阿史那思源。 郁射施和安看着阿史那思源没说话,闷头走进了营帐内,坐在主座上开口说道:“朔方郡内的情况都探查清楚了吗?” 阿史那思源坐在左侧下首,说道:“本王来找右谷蠡王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的,朔方郡内的各个城池基本上已经探查清楚了,只是广牧城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的斥候没有打探清楚城里的具体情况。” 郁射施和安端起亲兵端上来的马奶酒就是一通牛饮,干渴的喉咙得到缓解,他接着问道:“广牧城先不着急说,先说说其他城池的情况。” 阿史那思源走到郁射施和安的桌案前,在上面摊开一张羊皮,上面是简易的朔方郡地图,他指着朔方郡其他城池说道:“朔方郡西面和东面的城池都已经封闭了起来,城头上人头攒动,他们应该是发动了青壮进行守城,斥候们说,能够听到城内士兵训练的声音。” 郁射施和安不屑地说道:“哼,羔羊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变成老虎,只不过我们攻城器械有限,熊本军的步卒珍贵,不能随意浪费在这些城池上。” 阿史那思源同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情况,朔方郡内各城城外的农民、牧民都不见踪影,估计是被迁入了城中。这在雍国那边叫坚什么野。” 郁射施和安笑着说道:“叫坚壁清野,这是雍人减少自身损失的一种方法。他们惧怕我们的劫掠。只不过,他们想多了,劫掠的东西只能算是彩头,对我们的后勤影响并不多。” 阿史那思源则眉头紧皱地说道:“可是这些雍人龟缩在城中对我们也是大麻烦,而一个个地敲开对我们来说也不现实啊。” 郁射施和安则一脸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将兵力浪费在这些城池上的,不值得。现在说说广牧城的情况吧。” 两人并没有对朔方城进行讨论,没有意义,征北将军府在朔方城严格执行了乡兵制,对于乡兵的训练抓的很严,所以朔方城的防守程度反而是仅次于广牧城的。 阿史那思源紧皱眉头说道:“大战一触即发,但我们却无从知晓广牧城的情况,右谷蠡王有什么办法吗?” 郁射施和安微微笑道:“广牧城里的兵力、装备对我们而言的确是秘密,但我相信我獯鬻的勇士不惧怕任何敌人。就如当初搜集到的情报上说的,朔方郡虽然建立了东西中三部都尉府来增强郡内的军力,但是执行的时日尚短,一群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怎么可能是我獯鬻勇士的对手。昆邪王将斥候都撒在去往广牧城的道路上,我们直奔广牧城,只要打下了广牧城,其他的城池那就不在话下了。”. 阿史那思源看着信心满满的郁射施和安,心中不禁有些忧虑,但是两人地位上的差距让他没办法说出反对的话。他相信,只要自己敢有异议,这个坐在主位上的胖子绝对会将放在手边的弯刀抽出来砍向自己。 他只得点头表示同意:“我会尽快下令,让斥候们好好查探,将通道探查清楚,以防止雍人的埋伏。” 郁射施和安摆摆手,说道:“那就请昆邪王辛苦一番吧,现在准备拔营吧,我们要尽快赶到广牧城下。”阿史那思源点点头,然后就出了中军大帐。 寒风夹杂着雪花肆虐在茫茫的林海中,乌云遮天蔽日,一整天都没有阳光。在林中的通道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林海中穿行。 郁射施和安骑在马上,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心中充满豪情。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率领军队,还是率领十万人以上的军队。 昏暗的树林中,阳光已经完全被遮蔽了,十几步外就看不见了人影。数支上千人的军队正在疾速行军。 这几支千人队都是部族兵,他们的任务是为大军清理前方的危险,同时找到渡河的船只。可惜他们在江边搜索了数遍,都没能找到渡河的船只。 郁射施和安听到斥候的奏报,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对自己的亲卫队长说道:“格塞,你让人传令,准备羊皮筏子,准备在广牧城西面七八里的位置渡河。”格塞听到命令,立刻让自己的部下去传令。 獯鬻人的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人,王镡接到了獯鬻人过河的消息。他看着坐在营帐内的四名千长,说道:“獯鬻人已经开始渡河了,按照他们的速度来看,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将全部的士卒运过来。” 第二千长马元思出言建议道:“都尉,要不我们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个半渡而击。” 王镡听了马元思的话,不置可否,他将情报递给李肃杰,说道:“肃杰,你给几位千长念一下吧。” 李肃杰接过书写情报的纸张,说道:“獯鬻人今天第一波渡河的就是上千人的熊奔军骑兵和两千的熊奔军步卒。骑兵上岸之后,就向外游弋,监视着周围的动静。步卒上岸之后,就开始搭建简易的浮桥。他们用羊皮筏子做支撑,建造了数条浮桥。獯鬻人过河的速度成倍的增加。” 王镡接着说道:“和我们印象中的獯鬻军队不同,这支熊奔军的士兵个个身材高大,是从郁射施部中挑出来的精锐,清一色的身披重甲,手持长矛盾牌,战斗力十分彪悍。而且这支军队是獯鬻军队中熟知攻城作战的军队,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镡站在箭楼顶层向西面望着,那里已经出现了营寨的雏形,灰尘漫天。一座南北长十余里、东西宽数里的大寨被快速建造起来。 王镡沉声说道:“肃杰,通知下去,今晚加倍巡查,严防獯鬻人夜袭。” 李肃杰拱手行礼道:“喏!” 天色阴沉了一天,入夜后乌云更加低垂,月光和星星完全被其遮蔽住了。黑雾一般的夜色笼罩着整片大地,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视线只能看到不到十步的情景。 一支千余人的军队在黑暗中疾速行军,这支军队是一支獯鬻人的部族军,由一名千夫长率领,他们的任务是夜袭广牧城的西大营。 这支千人队人人身材高大,身披重甲,腰挎弯刀,手持长矛、盾牌,这支从六万人中挑出来的精锐,战斗力十分彪悍。 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穿过了夜色抵达了广牧城西大营百步外,在草丛内潜伏了起来。 箭楼平台内,几名都尉府乡兵巡哨坐在木质地板上靠着墙板休息,站着当值的那名士兵强忍着困意,百无聊赖地四下观望。 忽然,士兵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探出身子,手搭凉棚向数十步外的草丛中张望着。虽然獯鬻部族军很小心,但是广牧城西大营外的动静并不小。士兵向外望去,只见百步外,一条黑影在草丛上快速地移动,虽然夜色很暗,但这条快速移动的黑影颜色稍浅,能看得一个大致轮廓。 士兵是个老行伍了,以前没少和獯鬻人打交道。他直接抄起小锤,狠狠地快速极大挂在一旁的小钟。 “铛铛铛”的警钟声直接吵醒了箭楼内的巡哨,伍长立刻睁开眼睛,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士兵大声说道:“伍长,有敌情!” 伍长二话没说,直接抄起箭匣内的鸣镝,张弓搭箭将鸣镝射向空中。锋锐的尖啸声响起,整个大营内内的回响着急促的警钟声,睡梦中的都尉府乡兵纷纷被惊醒。 獯鬻部族军的千夫长听到警钟声,就知道自己这一行人暴露了,可是他并不害怕,大喊一声“杀啊——”就带着埋伏在草丛内的獯鬻部族军,纷纷爬起身,举着盾牌和长矛向大营杀去。 王镡的西大营外就是第一条壕沟,为了能够更好的进行伪装,王镡让乡兵们在壕沟上铺了一层木条,将杂草覆盖在上面。 上千的獯鬻部族军在千夫长的带领下冲击西大营,然后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身穿重甲的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踩踏了壕沟上的伪装,他们连喊叫都没有发出,就被壕沟内的陷阱给好好伺候了一顿。 壕沟内布满了淬毒的蒺藜刺,锋利的尖刺刺穿了他们的靴底,直接将他们的皮肤刺刺穿。尖刺扎进体内的同时,剧毒也进入他们的体内,有几个侥幸闪躲开了的獯鬻部族军士兵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却欲哭无泪,这壕沟太深了,他们根本爬不上去。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