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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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王镡在中军大帐内款待张松奇一行,主要是张松奇、张耕黍父子,以及张蒲。陪坐的则有李肃杰。王镡坚持让张松奇坐了主位,自己则和李肃杰面对张耕黍、张蒲兄妹而坐。 王镡率先举起水碗,战时不得饮酒,这是王镡治军铁律中最重要的一条。王镡首先说道:“今日多谢郡守率兵驰援,多谢张都尉出手相助,感谢小张神医带着军医署众人慷慨施援。” 说完,王镡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张松奇怔怔地看着自己碗中的水,面色惊奇。张蒲看到自己父亲盯着碗出奇的模样,微笑着说道:“父亲,仲铭军中禁止饮酒,这是他军法中特别强调的一条。而且仲铭军中的酒和外面卖的酒不同,烈度极高,一般都是用于为伤兵清洗伤口的。” 张耕黍眼神莫名地看着自己侃侃而谈的妹妹,心中直叹气: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女大不中留吗? 张松奇则一脸好奇,他问道:“哦?仲铭军中酒比外面的酒还烈。快取来一些,我品鉴品鉴。” 张蒲就知道自己的爹是什么样的,听到张松奇的话,就从自己的随身药箱中取出一只小葫芦。 侍立在王镡身后的王湔很有眼色,快步上前接过葫芦,然后送到了上首的桌案上。 张松奇迫不及待地将葫芦上的木塞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在整个中军帐内。张松奇迫不及待地举起葫芦,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感觉充满口腔、血液沸腾的感觉直冲大脑。 张松奇大笑道:“痛快!仲铭啊!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李肃杰抢过话头,一脸笑意地说道:“郡守大人,此酒名为西风烈。是仲铭亲自取的名字。” 王镡看着信口开河的李肃杰,满头黑线,这蒸馏酒一直没有名字,他什么时候给这酒取名字了。 张松奇将一葫芦酒喝完,有些意犹未尽,但却没有继续再要。他看着在那里沉默吃饭的王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他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仲铭见笑了,本侯不知道仲铭为何要在军中禁酒啊?” 王镡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是外面卖的低度酒,我是不会禁的,只会限制每名士兵的配给。但是我军中西风烈一出,士兵们就抛弃了低度酒。但是西风烈度数太高,一般人三碗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这极大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而且饮酒过度的人,酒品也很差,经常会做出触犯军法的事情,所以我就在军中施行禁酒令。并且规定,只有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允许饮酒,并且饮酒不能过量,每人限制在半斤以下。” 张松奇听了,点点头,这西风烈如此辛辣酷烈,只这仅仅二两左右的一葫芦酒,他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要知道他可是在号称千杯不醉的,但那些酒和这西风烈比起来,就是水了。 王镡看出了张松奇意犹未尽的意思,也不矫情,直言道:“既然侯爷这么喜欢,此战之后,西部都尉府就会为您提供西风烈。末将保证,品质会比您现在喝到的更好。” 张松奇笑了笑,说道:“那就麻烦仲铭了,到时候我会让府上结算酒钱的。只不过这西风烈如此美酒,价钱必然不菲,仲铭到时候可别狮子大开口啊。” 王镡笑着说道:“末将不敢,到时候供应给侯府的西风烈都就以成本价结算。” 张松奇开怀大笑道:“行,承你这个情。”说完举起水碗,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王镡也回敬了一碗水。 宴会的气氛很融洽,张松奇喝了就之后,谈兴正浓,给四个小辈讲述着当年他从军时候的趣事。 王镡这边营寨内其乐融融,而獯鬻人这边则是另一幅景象。 郁射施和安的营帐内则十分压抑,西大营这边的攻势受到挫折,东大营那边也同样如此。 林崇这位东部都尉,学习能力极强,他虽然没有火油这种利器,但是有床弩,数量还很多,足有上百架。他将一半用作发射石块,一半用来发射弩枪。 这样的火力让阿史那思源痛苦不堪,他总有一种自己还在进攻西大营的错觉。虽然东大营没有西大营那么变态,有三条壕沟,三座寨墙,只有仅仅一道壕沟、一道寨墙。但是这壕沟宽约两丈,深约一丈半,想要临时填满,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獯鬻人想要进攻只能用飞梯搭在壕沟上,云梯和攻城槌全都排不上用场。用如此简陋的攻城器械,攻打坚固一场的东大营,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部族兵攻打了一整天,除了在寨墙和壕沟处丢下了上万具尸体,什么也没得到。整整六万部族军,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 而郁射施和安这边也同样凄惨,新整编出来的熊奔军完全和死掉的那一万五千熊奔军是两码事。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不可同日而语。 仔细算算,这几天下来,整个进攻朔方郡的獯鬻大军包括重伤员和轻伤员在内只剩下了不到六万人。此时此刻,整个獯鬻大营的中军帐内,凝重的气氛犹如实质。即使桌案上摆着鲜嫩可口的羊肉,帐内众人也没有任何胃口。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营帐的布帘被掀开。一名身穿甲胄的獯鬻披甲士跑到大帐中央,单膝跪地,大声对坐在上首的郁射施和安说道:“报!右谷蠡王,阴山传来重要军情!” “阴山军情?拿来!”郁射施和安闻听此言,心中不安顿生,赶紧让披甲士将情报送上。 薄薄的羊皮卷舒展开,上面的内容让郁射施和安心脏骤紧,豆大的冷汗瞬间铺满额头。只见上面写着:阴山畜群遭到袭击,牲畜已经全部丢失了。 “右谷蠡王,出了什么事情?”阿史那思源看到郁射施和安难看的表情,就知道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他不能不问,这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郁射施和安本想隐瞒消息,但是却不现实,帐内众位首领并不全是傻瓜。他只得将羊皮卷递给阿史那思源。阿史那思源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内容,惊的瞬间站起身来:“什么?!畜群遇袭?!” 阿史那思源此言一出,营帐内直接炸锅了。牲畜是草原人的财富,它能提供充足的奶制品和紧迫的肉食。为什么说是紧迫的肉食?因为除非牲畜老死或者意外死亡,草原人才会将其拆解吃肉。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食用肉食的。当然了,草原贵族除外。 郁射施和安眼神阴翳地看着形容夸张的阿史那思源,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有几名首领当即离席,走到大帐中央,单膝跪地,请求到:“右谷蠡王,请您撤兵吧,部落里的男儿在这里流下的鲜血够多了。现在畜群也丢了,再不撤兵,恐怕,我们连阴山都出不去啊。” 郁射施和安面无表情地拒绝道:“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打下广牧城,我们就能够获得粮食、女人。” 那几名首领继续说道:“可是。。。。” 阿史那思源打断了他们继续想说的话,走到大帐中央,对郁射施和安躬身行礼道:“右谷蠡王,如今我们营内的食物还可以支撑五天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天攻城的机会。只不过,部族兵损失惨重,急需要补充,希望右谷蠡王能够将那些划过去的部族兵补充进来。” 郁射施和安听了阿史那思源的话,面色青紫,气的。这抢过来的兵,才在手里握着没两天,这个阿史那部的狗崽子就想拿回去。 但是一想到那些部族兵的表现,郁射施和安没好气地说道:“可以,那些兵都归你阿史那统领了。” 阿史那思源谦逊地说道:“多谢右谷蠡王。” 郁射施和安脸色一肃,大声说道:“明天,我们将要发动新的攻势。熊奔军骑兵也会加入战斗。如果有谁敢逡巡不前,别怪我手中的弯刀不认人!” “是!”帐内众人应道。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