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犹自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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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军军中一时间咒骂者有之,哀叹者有之,恐惧者有之,但他们恰恰是缺了与并州军拼死一战的决心与勇气。 低沉的气氛很快蔓延了全军,很多人都在大声咒骂着沈知绎。这个懦夫可把他们害惨了。 军心崩溃的冀军各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心思继续做占了,眼看着并州军压上来,自知不能抵抗的他们,只能毫无目标的乱窜。 而身后的先登旅却是步步为营,丝毫不给对方破绽。陷阵旅和第七师步卒从两侧稳步向前,同样保持阵型,不给敌人可趁之机。 这时乌逻接到了王镡的命令,所部骑兵不再同冀军骑兵纠缠,而是越过步卒大阵,直插对方的中军,沿途的冀军骑兵尽皆被隔开。而并州军就这么排着整齐的队伍跟在骑兵身后向前突击,也不管向四面八方溃散的冀军士兵。并州军的这一击如同一柄铁锤,将冀军主力的骨架给生生锤散。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奔逃无路的冀军士兵吓得魂不守舍。有逃不动的骑兵,狼狈不堪地从马鞍上滚了下来,立刻趴伏在地上,向并州军投降。 第一个作出投降决定的人是艰难的,但接下来的人有了借鉴,便好做决定了。马上众人纷纷跟随,跪倒在地。 并州军主力根本顾不上这些乞降的人,他们从跪地投降的冀军士卒之间穿了过去,向还未彻底溃散的冀军军阵发动致命攻击。而后面的匠作院派出的辎重营辅兵则提着环首刀,拿着绳子,将投降的冀军俘虏一个一个绑了起来。 冀军各部将校已经无法有效地聚拢自己麾下的士卒了。因此众人只得纷纷将身边的亲信或者是亲卫派往各处,竖起旗帜收拢军队,同时也希望起到督战的效果。但很多被派出去的人却都在混乱中被冲的不见踪迹了。 这些将校本来是地位极高的世家子弟,往常县城里甚至是郡城里的普通人见了都吓得不敢说话。他们以为自己重整军队是手到擒来,但他们忘了现在不是平时,而是战场上。 有个世家子的亲卫拉住一个逃跑的冀军步卒,要求他退回去抵挡并州军,那名士卒吓得瑟瑟发抖,哪还有胆量再回去啊。这名亲卫见此大怒,抽出马鞭就向这名士卒打去,他正愤怒咆哮的时候,却没想到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士卒突然暴起,反手一刀就插入他的胸膛。 这名亲卫满脸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临死前还记得上次自己当着那名士族的面玩弄他的老婆时,这个蝼蚁却依然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场景,那是历历在目,却还不明白这个蝼蚁怎么敢杀他。 而那名杀了人的士卒此时可不知道这名亲卫的想法,一脚踏上他的尸体,转头就继续逃命去了。 同类的事件不时在战场上上演,世家同普通百姓之间的尊卑、家主对仆从的命令都抵不过对活着的渴望。 各部将校眼看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冀军士卒要不了多久就会直接被并州军生吞活剥了。而没有了兵,这些将校就是逃回去了,又有什么用? 此时有聪明的将校已经反应过来了,再抵抗下去,离全军覆没就不远了。 这些将校的家族之所以听从沈知绎的指挥,除了自身家族势力比不过沈家意外,还有就是要保全家族。因为不听从沈家的世家,早已经被其毁掉了。谁让沈家身后站着的是当朝国相呢,后台太硬了。 可是如今形势不一样了,再抵抗下去,自己被灭了不说,身后的家族肯定是保不住了。既然他们之前可以对沈家俯首臣服,现在自然也可以投降并州军。 各级将校这个时候立刻约束麾下士卒不得抵抗,同时马上令人打起白旗,向并州军投降。 王镡在阵后看到有冀军步卒整个营投降,心中一喜,只要迈出第一步,这些冀军士卒就会纷纷投降的。 战争不是盲目的杀戮,这些降卒是劳动力,是生产力,王镡自然不会去屠戮这些投降的冀军士卒,他还要靠着这些人去引诱其它人投降呢。 王镡一边命人去接受当面之敌的投降,一边命骑兵上前,将投降的冀军士卒与其他人割裂开来。若是对面的冀军降卒胆敢有异动,并州军一定直接将其就地消灭。 不过这显然算是王镡多虑了,整个投降过程中根本没有多余的事情发生。冀军降卒对于如何投降很有经验,众人纷纷交出自己的马匹、兵器,跪在地上接受并州军的看管,等待命运的决断。 而冀军将校们则受到礼遇,没有被看押,而是全部被袁添钢给送到中军来了。割裂开这些将校和麾下士卒的联系,这些人就是心有反复,没有人支持也无能为力。 其他冀军各部眼看自己的同袍投降了,也心中纷纷荡漾起来。本来就不完整的阵型因为冀军降卒变得更加残缺。并州军从缺口处突了进来,绕后猛攻冀军士卒的后背。整个冀军士卒承受着并州军一次次重击,几乎已经完全溃散。 看到并州军狰狞的样子,原本还犹豫的冀军各部哪还敢再犹豫,纷纷上前,打起白旗,请求投降。 整个战场上异常的诡异,投降的冀军士卒黑压压的跪满了整个原野。 阵前的袁添钢、乌逻、蒙嵩、宋文柏四人丝毫不敢放松,马上命人将这些冀军士卒全部监押起来,严加看管。 这种对待俘虏的待遇,各部冀军将校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反抗。看那并州军杀气凛冽的眼神,他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有怨言,并州军会直接将他们屠杀干净,好往功劳簿上再添加一份战功。 结束这场战斗之后,王镡将主力一分为二,乌逻带着骑兵继续向南追击南逃的冀军士卒;而步卒则被留下来,在宋文柏、蒙嵩和袁添钢的带领下,就地看管这些投降的冀军士卒。 第一个投降的将校被带到了王镡的面前,来到高台上的时候,距离王镡不过三十余步,那名将校噗通就跪了下去,一路膝行到王镡的面前,趴伏着,双手叩头,请求王镡接受他的投降,还不住地口称“死罪”。 这名将校的表现,让高台上的很多人都有些看呆了。王镡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表演,嘴角一弯,笑问道:“既然知道抵抗我军是死罪,为什么不早早投降?而是等到我并州军优势尽显的时候才投降?” 王镡的询问,简单,直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将冀军将校的脸皮给扒了下来,没有等对方回答,王镡接着说道:“好了,你起来吧,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冀军将校听到王镡的话,赶紧起身,却没有直起身子,而是躬身行礼,说道:“末将赵郡邢晏,是赵魏援军前锋郎将。” 赵郡邢氏宗族得姓始祖“靖渊公”为周公旦第四子姬苴,受封为邢侯,建邢国,都城为赵郡襄国,邢侯之后邢国人开始以邢为姓。 王镡看着邢晏,出言道:“这赵郡申氏不应该是赵郡第一大家族吗?怎么让你当了先锋郎将?” 按照冀军的惯例,先锋郎将类似于前敌总指挥,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职位,一般是由身份最高或者能力最强的人担任。 邢晏响起申平的死状,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煞白的,这让王镡有些疑惑。但这个疑惑很快就解开了,只听邢晏讷讷地说道:“将军容禀,申平将军靠前侦查贵军情况的时候,被贵军的床弩给射死了。” 王镡听了邢晏的话,也感觉有些错愕,他是看到了冀军前阵乱了一阵,可是没想到自己直接将赵魏援军的副将给送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王镡摆摆手,对邢晏说道:“行了,你下去吧,告诉你的同袍们,只要他们不动歪心思,我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邢晏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躬身行礼,然后就下了高台,被送到一座帐篷里。 王镡望着远处的战场,询问道:“阿湔,怎么样了?抓到沈知绎没有?” 王湔听到他的询问,一脸郁闷地说道:“侯爷,这沈知绎指挥能力不怎么样,但是这逃跑能力挺强的,就漳水这么宽,硬是让他给逃到了对岸。” 王镡笑着看向他,说道:“哈哈,这么说你和宋文柏他们几个忙活了半天,最大的功劳归他褚路煦了?” 王湔脸色更难看了,他叹气道:“哎!可不是吗,让褚路煦那小子给捡了个便宜。” 就在王镡接收降兵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沈知绎站在阵前,远远地看到对面等待他的军队,眼中一寒,心中更是一冷。 难道走到这里,还是失败了? 王镡很明显早就准备了后手,沈知绎看着跟随对他逃到南岸的冀军士卒,不到两千人,士气全无,战马也没有一匹。 这个时候,沈知绎不仅没有懈怠,反而心中激荡,他找回了自己当年在邺县好勇斗狠的自己,因为此战无可避免,是生是死,就看这一遭了。 身边众将不约而同地看向沈知绎,而他也在众人的期盼、求助的眼神中,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环首刀,举了起来。 沈知绎身边的家将们第一个反应过来,也随之跟着抽出佩刀,单手高举。众人这时候仿佛得了一个信号,纷纷各自抽出佩刀,跟着他们的将军,指向对面的并州义从。而原本眼神中的惊恐、无助在这个时候都成了对沈知绎的信任与无声的坚定。 沈知绎抬腿狂奔,亲自带队冲锋。 对面的褚路煦见冀军残兵来势汹汹,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抬起了右手,然后猛地握拳。身边的亲兵立刻吹响了胸前的竹哨,尖锐刺耳的哨音响起。 并州义从迅速开始布阵,作为轻骑兵,他们可没有同敌人近战的想法。 战斗打响,并州义从分向两翼,中间是铺天盖地的箭矢向冀军残兵无差别打击下去。无数飞奔的冀军士卒中箭倒下,本来就乱糟糟的冀军更是人仰马翻。可是他们仍然咬紧牙关,拼了命地突击向前。 可惜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条腿,五千并州义从施放了六轮箭矢,将冀军残兵全部射杀。赵魏援军主将沈知绎更是受到重点照顾,全身上下插满了箭矢,犹自不甘心地拄着佩刀,跪在地上,双眼不能瞑目。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