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垫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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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诺连听了自己岳丈的话,心底跃跃欲试,脱口而出道:“岳父大人是准备带领大军进攻唐国?准备打哪里?” 段猗卢眼睛一翻,没好气地说道:“打哪里都没有你的份儿,你带着幽国军队打败了倭军,已经立了大功,怎么的?你是真的不打算给别人留一口汤喝了?只许你自己吃肉?” 燕诺连一听这跟唐国过招的事情没有自己,顿时熄火了。慕容乌纥提说得对,自己岳父过来之后,自己对这支幽国军队的掌控就彻底结束了。接下来,幽国军队有任何的功劳都和他这个卸了军权的幽国三皇子没有关系了。 幽国这边军权交割,唐国这边也没有闲着。祈夷水在开春的时候已经解冻了,仿佛一条玉带坐落在群山之间。 王镗站在祈夷水边,眺望着周围的山势。人说此地山高路远,那是和中原的平原比;在王镗看来,比起他曾经到过的陇西、巴蜀的山势,却没那么险恶。 进入巴蜀的道路,山又高又陡,有的路还必须修栈道才能通过。代郡这边倒没那么夸张,山很大,但山坡比起巴蜀的山峦来说,是比较平缓的,人马通过不算艰难,沿路经过有村落人烟的地方,还能看到山坡上有梯田。 只是沟壑纵横、山势连绵,视线极不开阔,在路上向四面看都被山挡着。这种地形很容易掩藏住人马,不能及时发现。代郡如今是唐国边陲,即便是大唐境内,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春季时节的代郡土地上已经长出了青葱的草皮,大地一片荒芜,满眼黄土,空气十分干冷。不过今日天气比较好,天空泛蓝,能见着太阳,便为这景象增添了鲜艳的颜色。 军营里隐隐传来一句:“来一曲秦风!” 话音刚落,角声先响,仿佛序曲,接着军乐师便找到了切入点,各色乐器也陆续响起,曲子节奏缓慢,厚重有力,苍劲有力的音乐立刻让气氛都为之不同。 军中乐师先唱,后来围观的士卒也跟着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四下里挖沟的、砍木头的、搭帐篷的士卒纷纷侧耳,望着鼓吹响起的营地。 王镗听罢,不经意间竟被感动了一下。眼前荒芜落后的土地,让他仿佛看到了上古之时,黄帝炎帝的军队拿着简陋的棍棒石斧,在蛮荒之间斩荆披棘,开疆辟土,祖先的血淌遍了九州,方有这广袤国土。 而现在,他有了精良的盔甲,精锻的武器,甚至有做工细致的攻城重器,没有理由退缩! 王镗听了一会儿,军中乐师又换上了乐府的曲子,他便回到了中军帐篷。 帐篷里还在修炕,为夜晚保暖做准备;白天还好,一到晚上若是露宿,能让人生病的。宋实纶出任第十军军司马之后,后勤工作做得不错,他早早就下令从晋阳、雁门进购石涅,征召代郡民夫送往军中供大军所需。 亲兵正在帐篷里搭灶,他们在自家军帅跟前干活很用心,一名亲兵正拿着錾子“叮叮当当”地修整一块石头,似乎是嫌弃它不够平整。 所有的将士和在代县城内的装扮都不同,除了戎衣、甲胄,身上还挂着很多麻布袋和杂物。士卒们的身上都会有水囊、火石、小刀、粮袋、磨刀石等物。每队人马还会在驴车和骡马上携带柴刀、锤子等各种工具……行军打仗,战阵上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候便是风餐露宿的旅途生活。 中军大帐还没收拾好,第十军的将领们也没来,他们正在部署和巡视各营驻扎的事宜。王镗在乱糟糟的大帐里,叫人把纸笔拿出来,趁此空闲时候写信。给远在长安城的皇帝弟弟和父母的信,每封信都要持续很多天,断断续续才写完。现在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写私人信件了。 王镗坐在嘈杂的帐篷里,先描述了一番从高阳到代县沿途的见闻和感受,这一路地方上比较荒两,有段路一整天都没见着人烟。但是王镗发现很多人在一起走这种路时,人们并不忧虑,而且会更加相互依赖抱团。征途中,将领们与士卒们朝夕相处,能建立更大的信任。 王镗在信中问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自从发妻离世之后,他就将女儿送回了长安,太上皇和太后非常喜欢自己粉雕玉琢的女儿。 自己的皇帝弟弟更是直接将他的女儿封为了郃阳公主,还叫他不必太过担心,郃阳公主在长安,比身为太子的王瀚待遇还高。 王镗虽然在代县城外建造营寨,不过在代县城内,第十军留下了主力第一师驻扎在城内。另外两个师则分别在代县左右驻扎,王镗所在的大营就是第三师靠近祈夷水的军营。 就在王镗写信的时候,第十军的将领们陆续进大帐来了,王镗搁下毛笔,叫他们找地方入座,众人便围着石头砌的灶坐下。 亲兵在灶上放了一口铁锅,取下粮袋往里面倒粟米,又拿出奶酪、小咸鱼干、腌菜一股脑儿放进去,如此连作料也不用了,就这么煮一锅粥,麦饼则放在灶边烘热。 连王镗也吃这玩意,从上到下的吃食没多少区别。唐军的军法,禁止行军途中无故饮酒,唐军武将都不酗酒。 没有了代王府的贵气华丽,没有了豪奢的仪仗和排场。第十军将领们就围坐在这么一个土灶边,围着唐国的代王,但此时第十军上下将领反倒显得亲近了不少。 王镗正拿着一张地图,没有理会众人的意思,第十军将领们就随意说起话来,煮汤的火让帐篷里渐渐暖和。 唐军的地图加入了比例尺,在他的皇帝弟弟眼里,这样的地图依然很简陋。王镗能大概明白各处的方位。 就在这时,宋实纶来了,他的话音打断了王镗的胡思乱想:“军帅,斥候们已经回来了,他们带来了幽军的消息。” 王镗一听是斥候到了,问也不问便径直道:“叫他进来罢。”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黑黄,身躯魁梧的大汉弯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道:“卑职见过军帅!” 王镗抬了抬手,说道:“起来说话。” 斥候躬身道:“军帅,经过这段时间的探查,我们已经摸透了幽军的情况。此次幽军兵力达到了十万人,幽国的带兵主将是幽国太子燕务桓,副将是幽国宿将段猗卢。 段猗卢是鲜卑段部出身,不过很早就是幽国皇帝的亲信,常随幽国皇帝出征,作战勇猛,遂为宿将。” 王镗看着宋实纶说道:“这个段猗卢就是你当初仔细找寻资料的那个人?” 宋实纶点点头,说道:“这个段猗卢就是如今幽国军方第一人,能力是可以肯定的。” 王镗沉吟道:“此战幽国当然会用尽全力。不过兵力不能只看人数,我大唐治下五州,养了近百万军队,国库紧张。 幽州地盘人口只有五六个郡只有那么大,辽西、辽东还处于苦寒之地,能动员起十万人马,装备训练必定很粗陋,应该就是一些平素耕牧的壮丁聚集凑合而成。 我第十军的百战精锐,训练有素,勇猛善战,装备粮秣皆为天下最好。不惧也!” 众人拜道:“军帅远见卓识。” 其实王镗也想动员几十万大军吓死敌国……可是这不现实,唐国如今的国力,根本不可能达成国库能富裕到无视运输耗费,能不计代价用百万民夫供应前线军需。 唐国如今的处境就是,各地军队,一处进攻,其他各处防守。以国力保证一处战场的胜利。 王镗说道:“十万敌军罢了,就怕他们没胆子干脆地决战!” 五月初,第十军已经枕戈待旦,王镗同宋实纶在城墙上溜达,看着城头上的士卒,王镗满意地说道:“看看我第十军的将士们,精神饱满,兵精粮足,武备精良。他幽军敢来,我就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 幽国这边,幽国皇帝燕炽磐连续下了几道旨意,第一道旨意就是任命幽国太子燕务桓为征西将军,并州行军总管。 第二道旨意就是任命幽国车骑将军段猗卢为征西副将军,并州行军副总管。 第三道旨意征发幽国精锐军队十万人,征发五十万民夫,以供征伐代郡之用。 到了五月中旬,幽军还在进军代郡的路上。段猗卢骑在战马上,看着坐在豪华安车中的燕务桓,心中的担忧无限放大。他不知道皇帝在军中有多少眼线,可是这一路太子的举动,必定会被汇报到皇帝的面前。 更重要的是,行军打仗,应该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似这般不瘟不火,慢慢悠悠的行军,已经给了唐军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了。 燕务桓此刻坐在安车中,并没有如外面士卒想象中玩着车中迪斯科,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代郡的地图。 代郡四面环山,中间是一片盆地,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可也仅仅是难攻罢了。因为能够进入盆地的山口太多了,也非常的宽敞。 如果唐军分兵驻守,正合他的心意,以优势兵力逐个击破,到最后代郡就无兵可守了。 可是唐国的这位代王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兵力收缩在了代郡郡治代县周围,准备在代县同幽军决一死战。这就让燕务桓有些犯难了,毕竟幽军攻城的能力在中原诸国中是垫底的存在。 “报!——” 从不远处跑来一名幽军斥候,他一抖缰绳就将战马停在了燕务桓的安车旁,一拱手行礼道:“启禀太子!代郡周围山口除了唐军斥候,再无一兵一卒,没有驻兵的迹象!”m. 燕务桓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掀开了车窗窗帘,对段猗卢说道:“老将军,这幽国是属乌龟的,将兵力都集中在了代县,您看着仗怎么打?” 段猗卢听了太子的问话,抬手沉思道:“代县是代郡核心,既然唐军不惧以三万兵马同我军决战,那太子殿下最好成全唐国这位代王的心愿。只要我们将代县拿下,杀了代王,唐国皇帝就会愤怒,愤怒就会出错,出错我们才有机会。” 燕务桓听了段猗卢,点点头,说道:“就按老将军说的办!”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