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绑起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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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跟着老爹和众多将领,他们到了一处用栅栏围起来,众多士兵看守的大空地,里面铺了一些皮革,放着毛毡,气味臭烘烘的。 因为临时搭建,条件不好,又怕他们跑不敢放出来,二百多人屎尿都拉在里面,环境很差,大量豫国将校高官都被关在这。 看见王镡的到来,许多目光都汇聚过来。 大家都看出他身份不同寻常,有人试图向他求饶,说着他听不懂的汴梁官话,有些人操着一口生疏的关中官话饶命,王镡倒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些人中大多数很狼狈,但也很镇静,坐在那也没求饶,眼神如一潭死水。 随行将领大怒,斥责道:“见了圣上,他们居然敢不拜!” 说着就卷起袖子要动手,被王镡伸手拦住。 王镡淡然地说道:“无所谓,我不需要他们拜。” 这话顿时让乌逻和旁边的将领都迟疑一下,脸上浮现忧色,王镡心思缜密灵活,见他们这表情顿时知道他们担心什么,随即笑道:“知道朕为什么在巴蜀喜欢放战俘吗?” 众将摇头。 王镡停下脚步,认真给他们解释:“两个理由,第一,巴蜀比较弱小,不足以威胁我们大唐,放些人回去也无妨,反而能传扬我军威德,不战而屈人之兵。 第二,这些地方历经雍朝数百年的统治,对大唐的认同度很高,待到以后大军一到,他们回归大唐顺理成章,所以这些地方不宜多杀,二十年后必是一家子民。” “圣上高瞻远瞩。” “圣上想事情向来想得那么远,某就想不到,只想杀敌。”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他说。 而王镡则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豫军战俘,说道:“不过豫国就不一样了。其一,豫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国力军力都比较强盛,而且他们还没有后顾之忧,不像我们,出兵往东一次,既要重兵防备太行山一带,还要安抚河南郡百姓,处处掣肘。 对于他们,首要做的就是削弱实力,弱其国力首在……杀人。” 最后两个字,王镡咬得很重。 说着他收起笑脸,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诸位,当初秦国一统六合,共杀兵一百一十多万,经白起之手杀九十余万,但最后只留下一个杀神屠夫的恶名,所有的美誉功勋都留给秦王。 后人会记得秦王功绩,称白起为屠夫杀神。但若白起不杀,六国不被削弱,最终不可能有秦国的功绩,史书故事总说王侯将相的权谋,可到底还是实实在在的杀人最为有用。所有功绩大业,必是血流成河的。” 说到这,王镡也无限感慨道:“但很多时候代价是必需的。究其根本,盖因人性本就恶多善少。 某曾听一些读书人说仁义之主舍命以全三军百姓,所以强敌面前投降也不为过。这话初听好像有道理,不过前提是对方都是圣人,如果投降,他们就不杀,不抢,不劫掠,可能吗?” 众人摇头,有人咬牙切齿道:“那些酸文人简直就是放屁!当年离石塞,雍军战败,冀国大将李沐白兵入河西郡,毫无抵抗,大河两岸的无数雍国百姓惨遭劫掠,这有什么道理可讲,只能见血!” 这就是武人和文人的不同,多数文人并不是没本事,而是没见识。 活在书里的世界,缺乏对人性的认知,对多数人来说,能抢就绝不会借,能霸占就不愿自己费时费力生产。 只有那些只读圣贤书的人,自己抱着仁义道德,搞道德绑架也就罢了,也把敌人也想成讲仁义道德的人,满足他,不抵抗他就会也讲仁义道德,放自己一马。 简直想屁吃…… 历史上无数血淋淋的教训都在说明一个道理,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王镡见此,直接道:“诸位明白就好,这就是代价的意义,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杀人。 但所有杀戮又为世人憎恨,为文人轻视唾弃,在史书中一笔带过,如此也将是我们这些为将者的宿命。 这些事其实我心里一开始就有数,所以你们不用多想,太过担忧。 我不是大善人,不杀生,那还不如找个小庙出家做和尚,打什么仗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担忧也一扫而空。 王镡说着看向众多豫国将校官员俘虏,说道:“你们看这些人,他们中多数即便到这步田地,还是冷静得跟熊罴一样。. 他们很像我们,我们为大唐南征北战,他们就是豫国这些年南征北战积累下来经验丰富,善战知兵的将领,没有他们,豫国的军队就没了主心骨。某不准备让他们回去了。” 话说到这,众人都看过来。 “圣上,全杀了吗?”有人直接问。 “问问有没有愿意归顺,如果有愿意的,可以留着用,剩下的不要留活口。”王镡吩咐,当初卫青能够在漠北草原不迷路,每次都直捣匈奴人聚集地,就在于他收买招降匈奴人为向导。 王镡也想要豫国人向导,以后说不定有用。 当然,任何事都是双刃剑,比如匈奴人的前将军赵信在被匈奴大军围困之后他又叛变回匈奴了,反复横跳,不过王镡觉得利大于弊。 乌逻率先说道:“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王镡点头,他也觉得乌逻这样人高马大的杀神更能吓住人,嘱咐道:“乌将军,不必逼他们投降,也别跟他们说不投降要死,就问自愿归降的有没有,剩下的不必留活口了。” “嗯,末将早就想杀他们了!我亲自动手。”乌逻杀气腾腾,他和豫国人有着血仇,王镡也没有阻止。 让亲兵把他的马拉去吃草,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王镡到了中军大帐,见两个重量级的人物。 一个是豫国新野侯左将军朱海,一个是雒阳留守、后将军李犁。 等他进入大帐之后,两人已经坐在侧座,见到他之后,两人的反应非常不同,两人目光都锁定在他身上,仔细打量他的样貌,李犁连吓得站起来拱手行礼,朱海则是四平八稳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朱海,这个王镡原本不知道的人,这几天倒熟悉起来了,他是当初带兵跟从魏华从豫州救援冀州信都的人,不过失败了,带去的兵马都丢了。 而且听一些投降的豫国官员同他讲,朱海是豫国的重臣之一,他坐镇河南郡府期间,均衡赋税劳役,鼓励农业生产,大量流民被安置,户口数量增长迅速。 以致豫国河南郡的农耕迅速发展,同时河南郡越发富庶起来,他在自己的治所时不拘小节,不求享乐,百姓不被烦扰,收获谷物多次丰收,豫国朝堂评议把朱海这个河南郡守称为“富民郡守”,雒阳附近的百姓对他也有好感。 而且朱海每次用兵时,赏罚分明讲信用,赢得手下士兵的忠心。这样一个人物,算得上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原来还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乌逻已经告诉王镡,这两人都会关中官话,毕竟他们一个河南郡守,一个雒阳留守,治下之地以雒阳为中心,很多关中巴蜀的商队会来到雒阳,他们也从这些商人口中了解关中唐国的情况。 “你就是伪唐皇帝王镡?”王镡屁股刚在主座坐下,没想到一身素衣的朱海先开口了。 王镡好奇地问道:“正是,你不怕朕。” 朱海很硬气地道:“他们怕你是因为他们怕死,老夫被你擒住那时起就没想活着回去,自然不怕。” 王镡呵呵一笑,说道:“那还真遗憾,我原本不想杀你的。” 朱海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你想问话就是痴心妄想,老夫什么也不会说,只求一死。” 王镡看着刚烈的朱海,他这样的高级官员,肯定知道很多豫国的内部情况,这是他没急着杀两人的原因,不过看这情况,似乎是他死也不会开口。 不过这种人物他并不准备自己杀,要杀也要带回长安去,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杀,那样才能壮国威,振奋士气。 于是,王镡笑道:“求死也不急,朕会给你好好安排的,来人,带他下去好好看管起来。” 大帐外的亲兵进来,把一身素服的朱海带了出去,他的那双老眼中有些慌乱,不过还是一声不吭,保持镇定,和两个亲兵出去了。 顿时大帐里只剩下眼神中满是慌乱的李犁了。比起朱海的镇定,李犁显然紧张害怕多了。见他的时候更是,毕竟如今光是王镡这两个字就足够吓人了。 “李犁,某问你,雒阳城中如今还有多少守军,后续有无增援。”王镡问道,声调比刚才和蔼一些,怕吓着李犁,他已经明显看出,李犁和朱海不是一类人。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刚杀了数万豫军,一个屠夫杀神突然这么和蔼的说话,反而更吓人了。 李犁连忙回道:“回禀圣上,雒阳原本有守军七万左右,根据传过来的军报,如今只剩下万余人,盖因…… 大致还有万余人,本月内汴梁那边会由一支五万人的援军到达雒阳,届时该有五六万人。” 王镡点点头,没怀疑他说假话,这就是大国的麻烦处,它能源源不断补充有生力量,数万大军的损失对于小国来说几乎等于灭国,对于大国来只是部分力量的损失。 所以历史上那些大国之间的战争往往旷日持久,短的十几年,长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因为不可能一口吃掉,只能慢慢消耗,慢慢消磨。 “明天朕就要东进雒阳,你做我的向导吧。” “这……”李犁迟疑了,最后犹犹豫豫道:“圣上,那还不如杀了我,如果让陛下看到我与圣上同列,家中老小不保矣。” 听了这话,王镡点头,说道:“没事,到时候把你绑起来就行。” 当晚,二百多豫国将校官员中,共有二十一人愿意投降大周,余下的人全部被乌逻带人斩杀。木原十二钺的大雍一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