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你哪点比得上他?
“甄明,给我杀了这个小贱人!” 甄俨用右手衣袖捂着被刺破的左掌,恶狠狠的道。 鲜血已经将小半条袖子都浸成红色。 甄明看了手持着刀,不住颤抖的田欣一眼,又看了看甄俨的情况,皱着眉头道: “少爷,我还是快带你去寻医者吧。” 杀少夫人? 我敢吗? 且不说她爹是受州牧重用的吏部尚书,就是夫人,也对这个准儿媳万分满意。 出门前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她。 我杀了她,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两口子闹起来,就算出了人命也只能回冀州后交给双方家长去处理。 “你不杀,我来杀!”甄俨不顾左掌疼痛,伸出右手将甄明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他毕竟年少,打小又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被怒气一冲,早就昏了头脑。 “少爷,千万别冲动!”甄明赶紧将甄俨抱住。 “滚开!”甄俨踢了甄明一脚,甄明却依旧抱住他不放,还将他往后拖了几步。 甄明被派来跟着甄俨,本身就兼顾保护及时时提醒之责任。 在甄家下人中算是有些头脑及武艺的。 像甄俨这样的,三五个绑一起都估计打不过甄明。 但他却不敢对甄俨动手,他只是一个下人。 甄俨挣脱不开,拿着剑对着空气乱挥乱劈,嘴里骂道: “小贱人,你不守妇道,敢背着我与东方帅那小贼私通,我饶不了你!” 甄明闻言,心中一惊。 转过头看了眼,见原本被田欣遣了出去的两名婢女已经站在了门口,门外已然有许多甄府下人围着议论纷纷。 顿时吼了声:“都滚出去,把门关上!谁敢乱嚼舌根,当心我叫夫人割了你们的舌头!” 甄俨大叫道:“不,让他们都进来看看,这假装清高的小贱人的真实嘴脸!” 甄明却对他不加理会,继而又吼道:“不想掉脑袋的就滚!” 两名婢女打了个哆嗦,确实,这种事是自己能知道的吗? 搞不好会被灭口的!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赶紧将门关上,远远离开。 甄俨犹自在那里骂骂咧咧,甄明连忙趁机将他手中的剑夺下。 砍不到人,怕他飞剑伤人。 见甄俨色厉内荏,田欣反倒冷静了下来。 事已至此,此生已不可能再与这么个男人将就。 缓缓坐在了桌后,嗤笑了一声。 “甄管事,你就将剑给他,看他敢不敢杀我!” “小贱人,你与人私通,就该浸猪笼下地狱,我有何不敢杀你!” 田欣一笑:“因为与我私通之人,是冀州牧,是安北将军,是真定侯,他的女人,你敢杀?” 甄俨顿时一愣,随即咬牙道:“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不承认,有区别吗?” 甄俨看着灯光下理着云鬓,顾盼生辉,美得不可方物的田欣,满是不甘。 “我哪点比不上他?” 田欣不由得一声轻笑:“你应该问,你哪点比得上他?” 甄俨怒道:“他不过一贼人出身,而我却是太保甄邯之后!他有什么资格与我比?” 田欣道:“太保甄邯之后,毕竟不是太保,与你何干?英雄不问出处,他凭自己本事牧守一州,贵为列侯,不比你强?” “他那是靠逼迫朝廷窃取高位!” “那你去逼朝廷封个侯爷来看看?” 甄俨随即语塞,又道:“我甄家富甲天下,我是甄家未来家主。若无甄家支持,他哪有这么多钱来招兵买马,雄踞冀州?” “你又说反了,若没有他,哪有富甲天下的甄家?他有能力令你甄家富甲天下,也同样有能力令你甄家一无所有。没了甄家,还有审家、闵家、崔家,他想让哪家起来,就可以让哪家起来。你甄家不过幸运一些罢了。再说了,你这什么未来家主,能不能成为正式家主......” 田欣盯着甄俨,轻蔑的摇了摇头:“看你今日表现,还真不一定。” “为何?” “遇事不够冷静,出言不顾场合,任性不虑后果......太多,我也没有教你的资格和义务,不便多说。你好自为之吧。” “我......”甄俨气怒交加,不知如何反驳。 却又万分不甘。 甄明却似有所悟,心中对田欣满是认可。 田小姐不愧尚书之女,见识非凡。 若她真的成为甄家女主,或许不会比夫人差。 只可惜...... 甄俨又阴着脸道:“他身边已经有了几个女人了,你宁愿与他做小,也不愿当甄家正室夫人?” 田欣笑道:“以他的地位,女人真不算多。何况他有情有义,对每个女人都无比尊重。再说,他又是当世英雄,你不过一混世纨绔。是给英雄做小,还是给纨绔做大,相信不只是我,但凡女人眼睛不瞎,都会知道怎么选。” “你......”甄俨被气得脑瓜子嗡嗡乱响,“呀”的一声,猛踹了甄明一脚,咬着牙转身朝房门走去。 田欣对着他背影道:“甄公子以后还是莫要来打扰我,要不等他从渤海回来,只怕你没好果子吃。” 甄俨将门狠狠拉开,紧握着右拳,头也不回的走了。 甄明强忍着痛,对田欣抱拳道:“小姐早些歇息。” 转身退出房,将门关上,快步朝甄俨追了上去。 房间内一时恢复清静,田欣起身将被甄俨撕成两截扔在地上的画捡了起来。 拼凑在一起,缓慢将褶皱抚平。 画中跨在马上提着枪的东方帅,侧着身子,一双眼睛英气逼人,似乎正用目光看着自己。 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婚期越来越近,原本想悄悄作一幅画送给他。 也将自己的丝丝情意,细细勾勒成他的轩昂气宇。 画,即是心。 送了画,便是将心迹托付。 虽然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但自己可少些遗憾。 谁成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此事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我既已许与甄俨为妻,以他与甄家的关系,就算知道此事,也必定不会做出夺人之妻的事来。 即使他愿意做,我也必定不肯。 我如何能让他惹天下人笑话? 画已被抚平,只是裂痕却接不上了。 画既已裂,情又怎可能相连? 田欣伏在画上,“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蚂蚁不敢闲的三国之大贤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