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板专治不服

    药老转身就冲冷一快速掠去，细看能看到药老的脚步轻盈，速度身形极快。

    墨折离给芜芊尘解释道：“药老，本王的师父，芜淳的外祖父，十几年前因无法承受丧女之痛，神智混乱，医者却不能自医。”

    “大师兄，许久不见。”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夜色下传来。

    芜芊尘循声望去。

    一袭白色素衣，木簪挽发极为朴素的女子从夜色中走出，面容清雅带着一丝孤冷之气，给人不问世俗的道姑既视感。

    墨折离只是微微点头，“嗯。”

    芜芊尘可没有错过，女子见到老狐狸那一刹那的开心，打量她的时候，审视中明显带着一丝敌意，但又隐藏得极好。

    白衣素女莞尔轻笑道：“这位姑娘是？”

    芜芊尘收回视线，对她有敌意，看到老狐狸又显得这般开心，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个什么弯弯绕绕心思。

    墨折离偏头，目光变得柔和，毫不避讳道：“本王的王妃。”

    素雅女子脸色白了白，又很快恢复平静神色，袖口下的手明显在克制攥紧。

    半晌后。

    温柔笑道：“原来是王妃姐姐呀！没想到药王谷一别才三年多，大师兄竟有了命定之人。”她不知道用什么勇气，说出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利刃剜着她那颗破碎的心，连呼吸都泛着致命的疼痛。

    这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折离哥哥，是她要发誓嫁的男人，为什么一个转身便有了她人，为什么不再等等她。更恨当年为了让折离哥哥看到自己的善良忠贞一面，发毒誓此生要随着师父，照顾师父。如若她当初不承诺，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和折离哥哥朝夕相处了？

    这么多年了，让这老家伙到处惹事，就想让人打死为止，她也可以解脱了。方才她不阻拦，也想找以此为借口靠近折离哥哥，好亲近一番。

    而现在美梦破碎，叫她怎能甘心？叫她怎能不恨？叫她怎能不气？

    芜芊尘可没有错过这个女人眼底暗藏的风暴，会咬人的狗都不会叫，只会玩阴的。

    看破不点破，前提是别招惹她。

    没理会转身，看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沈媚儿。

    芜芊尘道：“这是什么毒药？”

    墨折离在方才回了一句后，就没有再多言，芊儿看出来的东西，他岂有看不出来，道：“和化尸粉同宗一脉，前者对活人，后者对死人，有强烈的腐蚀毒性，在岭南一处低洼峡谷捕捉一种特殊蟾蜍制作而成。”

    “蟾蜍？”她对毒药有着天生的痴迷，啐在毒针上，杀人越货利器。手一摊，从玉戒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和一个药杵。

    想也不想跳下尸坑，走到沈媚儿身边，熟练地刮下一层腐蚀的碎肉，伴随粘稠的血液。

    一般女子见到这等场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偏偏是芜芊尘，视若无睹就好似在采摘一朵无刺的玫瑰，毫无任何不适之感。

    墨折离见状，眼里除了宠溺更多是无奈还有心疼，随着芜芊尘走进尸坑中，从芜芊尘手里接过瓷瓶和药杵。“我来。”

    芜芊尘乐了，不用自己动手，何乐而不为，半点迟疑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推了过去。一方干净的手帕出现在手里，就着幽幽花香擦拭干净自己的手。

    墨折离的动作可比芜芊尘熟练，半点滴洒都没有，她取样用的是试管，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可惜现在，她无法沟通空间，只能暂时这样了。

    片刻后。

    墨折离将采集好的瓷瓶收进了玉戒专门摆放瓷瓶的地方。

    两人走出尸坑，完全已经把白色素衣女子晾到了一边。

    “芊儿，可是要淬炼？”

    芜芊尘否定：“差些工具，先采集，闲时再摆弄。”

    其中一名护卫将洪云霞的尸体抛进尸坑中，利落地清理干净。

    “大师兄。”白衣女子开口委屈唤道。

    墨折离道：“蟾蜍还需要风干晾晒，才能碾成粉末入药？”

    “嗯，等恢复，我自然会提取毒素。”她可是知道玉戒里一个角落摆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够她琢磨很久了。

    玉戒案桌上的银票已经被墨折离归类到了他处，银子在这男人眼里，真的跟海滩的沙子一样，真不是值钱的玩意，她意识扫过，成山成堆就跟破铜烂铁一样。

    和她的地下室装金银的房间一样，摆放一堆难以数尽，有些她甚至都没拆开过，封条都完好无损。

    别人终其一生追求的富贵，在她的手里却一文不值。

    有的人为了十万而奔波劳累终年都攒不下，有的人打赏网红十万，二十万，三十万，就好像一毛钱似的。有人会心疼，有人毫不在意。

    所站的高度不同，看东西的价值也会不同。就像当初，她毫不在意花五百两购买马车，又随意丢之。在寻常人家里，这便是终其一生难以达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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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您再生纸鸢的气吗？是王妃姐姐介意我这个小师妹吗？”纸鸢眼里蓄满委屈的泪水。

    两人脚步一滞，朝纸鸢望去。

    芜芊尘正要开口。

    墨折离拍拍身侧人儿的头，收起温和笑意，冷漠道“本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评头论足。念你初犯，本王不追究你的责任，别拿后院那些腌臜手段摆到本王这里。芊儿自然千般万般好，王妃不与你计较，但本王会。”

    芜芊尘清了清嗓子，这男人，专治不服吗？白莲气质都不好使。

    墨折离说完，牵起芜芊尘的手朝篝火走去。

    此时的篝火边。

    药老已经穿戴干干净净，盘腿坐在小榻上，兴奋地与手里的烤鸡‘博弈’，吃得不亦乐乎，那双桃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隙，可见有多满足。

    墨折离搬出另一张休息小榻。

    芜芊尘坐在小榻上，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个圆润老头。想道墨折离方才说，是那个中二少年的外祖父，问道：“既是老板的师父，为何不留再王府照顾？”

    墨折离递给芜芊尘一个水袋，开口道：“留不住，冷一都不是师父的对手。”

    她想到沈媚儿和洪云霞无声无息中毒，的确有几把刷子。

    “师父承受不了白发送黑发人，一夜拔掉自己的头发，一人杀到了师姐出事之地。”墨折离眉宇染上落寞之色。

    那时候的他，羽翼不丰还活在老师，师父的羽翼之下，这也是他难以跨越的枷锁，这么多年了，仍旧寻不到师姐的孩子。

    目光落到芜芊尘身上，若那丫头还活着，应该和芊儿一样吧！

    芜芊尘拧紧水袋，偏头问道：“本姑娘脸上开了桃花吗？”

    墨折离道：“嗯，让本王无法移开目光。”

    芜芊尘没理会这个油腻的老狐狸，隔着篝火打量吃/鸡的药老。忽然想到什么，道：“老板，你这师父，是不是想要报仇？”

    墨折离点头。

    芜芊尘手一摊，“五万两，本姑娘卖你一条线索。”这漫天要价的话，张口就来，毫无负担。

    墨折离把自己手放在芜芊尘摊开的左手上，“本王都是你的。”

    芜芊尘嫌弃的反手一拍，打掉墨折离的手，“这事和纳兰德脱不开干系。”

    “芊儿，如何得知？线索在南阳城便断了，这么多年，本王苦寻无果，痕迹被抹得干净。”

    “山人自有妙计。”芜芊尘看着药老，或许这种状态于他而言，倒是最好的。麻痹的快乐，比清醒的痛苦要好上千百倍。

    至少心不会碎裂，日日夜夜难以入眠，枕着无尽痛苦煎熬着。

    她是孤儿，不知父母为何物！唯一能让她带入的情感，便是那两小只了，想到若她再晚一秒，失去小家伙们，她一定会比这老头癫狂。

    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口问道：“我瞧见了案桌上的文字。”

    墨折离点头：“嗯，芊儿可是有好法子引诱鱼儿出水？”

    两人聊得随意，完全把不远处的纸鸢忘记得一干二净。

    纸鸢走到药老身边，哽咽道：“师父~”

    那模样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就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悠不悠的逃荒：恶毒女主带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