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降温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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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老大没事昂,就是说咱不能稀里糊涂地谈恋爱】 南苡还是回了个:【了解】 然后比了个ok手势。 这时,又有一条消息跳了进来—— w:【南苡你是猪吗?还没起?】 她眼中闪烁,恨恨地打了几个字发出去:【起来了!】 w很快给她回了过来:【楼顶,上来。】 她心头一跳,扬了嘴角,悄悄看了一眼南楠,小丫头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南楠,我下去买点吃的,饿了。” “噢,去吧。” 关上门她瞄向楼顶那扇大开着的门,蹑手蹑脚地爬上去后,就看见靠外边的位置倚着一个男人,正在垂首抽着烟。 察觉有人靠近,温行知抬起头,沉沉的目光紧盯着她,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便没移开过。 她吊着他的胃口,故意停在他一步之外不动了,“这么快就想我啦?” 温行知见她驻足不前,眉头轻皱,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嘁笑,手刚搭上他,面前的人便眼眸陡深,径直将她抓到了自己怀里,一翻身,便将她压在了天台边。 身体紧密地贴在了一起,南苡还在错愕,男人伸手便扣住她的脑袋,呼吸瞬息之间就落了下来。 她的手从抵着他,到渐渐挽上他的脖子,唇齿相依之间,她听见他含糊了一句“妖精”。 鼻翼之间尽是他的味道,那是当初她给他挑的沐浴露,如今倒成了一道催化剂,催得她手脚发软,全身依附着他。 到最后,她被吻得有些窒息,推着他想让他离开,这人却不依不饶地偏了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那一咬,是男人极力克制后,向她显露出来的专属男人的强势欲|望。 她感受得特别清晰。 也就是她笃定他不会在这儿对她乱来,不然,非得落荒而逃。 “不打算公开了是吧?”他撩起她耳边的一缕发,话里透着危险,“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南苡微愣。 这人,还记仇了。 她稍凑近一分,彼此便额尖微触,温软着声色道,“慢慢来嘛温哥哥。” 她是打算撒娇将这事儿糊弄过去了,偏温行知就着迷于她这副故意勾人的妖精模样,一举一动全是妩媚,让男人甘之如饴俯首称臣。 他掐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行,”他缓出低音,带了一丝|诱,“那就去我家,去了就不跟你计较了。” 话里的意思可没那么清白,他还按着自己的腰,南苡想动弹挣脱,却又被他死死地摁回去。 这种事儿,她向来拧不过他,即使是两个人如今好上了,她也占不到半分好处。 于是只能讪笑着偏过头,撒娇,“你能不能别老吓我?” “哦,”温行知懒散笑开,看着她的侧脸,“你觉得我是在吓唬你?” 他分明,认真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芜湖,最近有个考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来得及备稿,我正在努力奋斗ing!? 第18章 迷恋 顶楼没有明灯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晚上八点过后的小镇,夕阳落土余晖散尽,一重又一重的山峦逐渐归于黑暗。 两个人凑得近,夜里虽什么都看不清,她却能依稀辨出温行知的神色,掺了些令人难以捉摸的真假。 她颊边难得地飞了一抹红,庆幸这是在夜里他看不太清。 她轻啐他一口,“流氓。” 声音娇脆、绵软,甚至还有少见的涩然和委屈。 他瞒了她那么多事儿她都还没跟他计较呢,这会儿倒是先埋怨奚弄起她来了。 她傲然噘嘴,手从他肩上滑下,抗拒似的背在身后,抬起头来回望他。 他感应到她微妙起伏的小情绪,眉峰微挑起,慢条斯理地退开一步,仍将人圈在自己臂弯间,却悠悠地俯下身,与她平视,在暗夜中想要看清她的神情。 他眼里藏了一片深海,幽静深邃,却暗潮汹涌,看着她时,仿佛要将她悉数吞噬。 两个人在混沌中无声相望,各怀心思,各自执拗,各不相开口,像一场硝烟,都在等着对方先低头认输。 清风徐徐地绕过她周身,男人的眉骨清晰地刻在她的眼前,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脸上,可她只一动不动,轻咬着下唇抗拒开口。 终于还是他先开了口。 只听见他沉着声,主动交代,“你的那些事儿,是我听镇上的人说的。” 随意的口吻,却解释得认真。 她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向她解释今天白天问的那个问题。 好像完全在理。 她当年因为年少气盛,不管不顾地闹出了太多事儿,如今被人说闲话也是活该。就算是现在学会低调收敛,可那些风言风语却一直没停过,要是真有心打听她,又怎么会愁没渠道。 得到了答案后她却笑不起来,熟悉的沉闷感涌了上来,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敷衍应了个,“哦。” 温行知没说话,只是那两只手臂依然困着她,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挺般配。 他一身秘密,疑似为了逃罪才来到这里; 她是负重前行的人,被生活逼回这里。 她不问,他装傻,谁也不戳破谁,表面看着风光霁月,可背地里,谁不是一地鸡毛前途茫茫。 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想那么多干嘛呢? 然后敛眉,唤出:“温行知。” 她面上浮起笑,决定今晚不去理会这些烦琐,眸子里闪着星碎,“走,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 南苡说的那个地方,是三年前镇长建起来的一条天梯。 平安镇庙小,交通也不发达,当年来过很多届镇长,来了又走,都没能建设起来,只有如今的这一个,虽之前宣传片的事儿耍过赖给她下过套,但不可否认,这真的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南苡看见的唯一一个在认真做事儿谋福利的镇长。 那条通天的水泥阶梯,从平安镇最低的地方,直直通向山顶最高处,山顶悬崖边往里三寸,修了一圈结实的木质围栏,天气好的时候爬上去,能俯瞰整座平安小镇。 她以前经常和张晓武阿航下班后抱着相机爬上山顶,赏着天气好时勉强还能看的小镇,顺手采景,发个朋友圈感慨岁月。 只是后来在半路上遇见过几次王永微后,她就很少在晚饭后的散步高峰期里往这些地方跑了。 她回一趟家取相机,知会了南楠一声便出门了。 出门前南楠还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她急吼吼的样子,略有期待地问道,“是和行知哥哥吗?” 南苡一愣,这破孩子……直觉怎么那么准。 最后她也没敢承认,只说是和张晓武上山拍延时景,可能会很晚回来。 温行知就在门外等着她,她对南楠的话,全听在耳里。 可以让张晓武,让阿航,让沈青绵,甚至是所有的朋友知道,但却不敢让南楠、这个小镇上的人知道。 小镇人闲言碎语多,她有抵触倒是能理解,可南楠呢? 他靠在墙上没说话,还猜不透这姑娘到底在忖量什么,但总之,他是见不得人的。 十点过后的平安镇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那条天梯更是空落落的,只剩刮过的夏季枯热晚风。 两个人慢慢地顺着那条漫长的梯子迈步爬着,她体力不敌他,被他拉出了老远的距离,看着前面那个人没停下来等着自己的意思,便故意嗔了他一句,“温哥哥真厉害,体力好,都不等人呢。” 前方的男人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下方在使小性子的人,笑了,走回她的身侧陪着她一道慢步爬着,“就这么点体力,今后还怎么得了。” 他的声音很轻,那些暧昧的揶揄被吹散在风里。 她装作没听见。 等终于到了那上面后,南苡早累得气喘吁吁,护着相机累倒在了圆石凳上。 反观温行知,不累不喘,神态自若地在她身边坐下。 山上风大,呼呼刮过耳边,乱了鬓边的碎发。南苡歇息了一会儿,伸脚踢了踢旁边的男人,“喂,温行知。” 温行知没理她,正护着火在点一根烟,风大,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她凝眼看着,忽然便放了相机,一双葱白小手便倾身过去,替他把风挡得结结实实。 他点烟的空隙略略抬眼,看见了那张认真护火的精致小脸儿。 上次这样,两个人还在小巷子里针锋相对,那张脸,也还满是不甘和挑衅。 烟雾忽然缭绕而起,很快便被风吹散。 温行知深深吸了一口烟,强压下那点悸动,赏着山下的江边小镇,状似无意地问她,“就是这儿?” “嗯。”她拍拍他,抬手指了指山下的某栋楼,“看,那里就是咱们家那栋楼,那边……就是南楠的学校。”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儿拨动了他,他笑而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南苡的注意力却全在眼前的夜景,目光扫荡在这片一览无遗的小镇里,她还能看见空旷的街道、无人的菜市场、准备关门的副食店,以及那一方小小的亮着的窗户。 她举着相机,“咔嚓”一声。 “我小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森林,夏天的时候蛇特别多,是山里的农户们种了一堆野决明、凤仙花、鱼腥草……” 温行知捻着烟的手一顿,“鱼腥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