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神特么等郎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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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长发女孩的带头，说话的人也多了几个。副校长脸皮再次抽了抽，最后直接拂袖而去，当然，临走的时候也不忘瞪杨水娣一眼，以示警告。 杨水娣毫不在意，下课之后她照常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这时候杨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她的脸上依旧戴着口罩，透过口罩边缘，隐约还能看到她脸上胎记的痕迹。 “老师，请等一等。”杨珊一直追到杨水娣身后，水娣也停下来看着这个女孩。 “老师，我，我想让你帮帮我。”杨珊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她放在身边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紧紧的握住衣角。 “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吗？”杨水娣清楚，杨珊不认得她，更不会记得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现在只是出于一个学生对老师的信任，才会过来找她。 “不是的。”杨珊摇了摇头，她还左右看了看，像是害怕有人会盯着一样。 见她这么小心翼翼，杨水娣干脆直接抓住杨珊的手臂，带着她去了教职工那边的洗手间。因为教学楼这边的人来人往，有什么想说的总归是不方便。 看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才松开了抓着杨珊的手：“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着现在说吧。注意时间，不要太久了，等会儿可能会有其他老师来这里，到时候你的事情被别人听见了，恐怕也会有点不好。” 杨珊明显很紧张，她两只手始终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到指关节都开始发白……她真的是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把一直以来困扰她的噩梦，大声的叫了出来：“老师！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要做等郎妹！我，我接受不了那样的生活，我跑出来，可他们一定会抓我回去的！一定会！！” “等郎妹？”即便是杨水娣，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特殊的名词，她愣了一下。杨珊则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开始说起自己那段悲伤又绝望的过去。 她的村子里，有一个习俗。 女孩被卖到新的人家，然后一直在等，等自己的丈夫出生。看那一家的妻子怀孕，生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就是她的丈夫。她要一直伺候丈夫，等着自己的丈夫长大，然后结婚。 如果是女孩，那就要继续等，等到自己的婆婆，把丈夫给生下来。 这种女孩，被人们称为等郎妹。 而杨珊，就是这样的一位等郎妹。 她五岁的时候，就被卖给了婆家。因为脸上有一块天生的胎记，她并没有卖出好价钱，走的时候想要追上去，追着自己的母亲回家，却被一把推到在地！母亲说，她脸上的胎记，鬼看了都觉得害怕，千万别在回家里了。 刚开始的时候，杨珊每天都哭，每天都在想回家。可是过了一周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家了，因为在婆家虽然也要干活，但最起码婆家的人给她吃饱饭，还让她有读书的机会。婆婆说，他们家不想要一个大字不识的儿媳妇，于是杨珊就在村里的小学读书，后来还去了镇上的高中。 都说等郎妹，关系着婆家一家生男生女的气运。杨珊来的第二年，婆婆就生下了一对虎头虎脑的双胞胎儿子！这可把全家人都高兴坏了，也认为是杨珊的气运好，对她也算得上体贴。 后来经过婆家人的商量，一致同意，让大儿子做杨珊的丈夫。可也正是因为读了书，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不对，隐隐约约的，杨珊就是认为等郎妹这种行为是错的……可是婆家给她吃喝衣服，花钱供她上学，杨珊觉得自己不能做没心没肺的人。 因此一开始的时候，她接受了。身边有很多的等郎妹，包括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小姐妹。小姐妹比她还早两年成为等郎妹，然而婆婆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女儿。直到她家两个男娃都出生了，小姐妹还是没有等来丈夫。 村子里面的人都开始说，接来了一个只有女娃运的妹儿。 小姐妹婆家的人看她也越来越不顺眼，总是想方设法找尽了借口，每天对小姐妹非打即骂，什么脏活，累活，重活全都让她干！ 两个人难得一起聊天的时候，小姐妹总是说羡慕她，还说自己一定可以等到丈夫的。再等等，说不定过两年婆婆就能把丈夫生下来了呢。 但是没有。 小姐妹的婆婆，在那个格外寒冷的冬天，难产而死。 这一次她的腹中怀的虽然是个男孩，可是因为大出血，挣扎了整整一天一夜，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已经在母体中被活活憋死了，她拼尽全力生下了一个死婴，也一命呜呼。 事情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杨珊只记得那个冬天真冷啊，她躲在人群里面。瑟瑟发抖的看着村长把她的小姐妹和那个婴儿一起，塞进了竹笼里。坠上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在数九的寒天破开冰面将竹笼沉了下去。 小姐妹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哭泣，一直在求救。 但是周围的那些大人们，谁都没有阻止，他们脸上的表情是同样的麻木，一条人命的消失，在他们眼里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情。 小姐妹最后留在世界上的痕迹，便是冰水上那一串的气泡。 杨珊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回去后便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之中，她感受到婆婆坐在身边，那双带着老茧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额头。 “傻孩子，这么点事，怎么就把你吓成了这样了，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从一而终。孩子虽然命不好，那也是她的丈夫啊。” 回想到这里，杨珊再也忍不住，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了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老师！！您救救我，救救我啊！我不愿意留在那里，我不想做等郎妹，我不想死！！”慕歌的恶女穿进女德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