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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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急,田园园的衣服已经湿透,冷风一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打完喷嚏后冷的更厉害,结结巴巴道:“天,天都快黑了,咱咱咱,咱们就,就不能找个地方,地方先避雨吗?” “再走半炷香,有个山洞。”老六牵着驴,头也不回的回道。 田园园又打了个冷颤,还不忘问他:“你,你,是怎么找到我,我们的?冷死了!” 老六没说话。在她逃走后,他顺着河道追了五天,都没找到她的踪迹。老十也活下来,第一时间向组织报告了此事,随后组织集结人力开始寻找她。搜寻的地点主要集中在上京城的必经之路,然而,徒劳无功! 他反其道而行,自己一人向肃州方向搜寻,天见可怜,终于在两天前有了她的踪迹。 二天前,噩梦负责侦查的组员在一个茶寮遇袭身亡,得到信息后,老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茶寮,发现死亡的组员,曾在茶寮附近的树干上,留下了暗文讯息。 此暗文非噩梦人不能破译。此间种种,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顺着信息提示追踪而去,果不其然,很快地发现二人的踪迹。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出田园园,他们二人改变了外形,和原来有着截然不同的精神面貌……尤其是某人满脸的麻子。 可是一个人的外表再如何改变,行为习惯、走路姿势却是轻易不会改变的,很快,老六还是认出了田园园。 一路尾随出城,终是捉回了田园园。 这两人也是张狂,明知道到处都在寻找田园园,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群城里,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出入次数多了,终有马甲掉的时候。 老六冷声道:“是你们过于托大疏忽。” 田园园叹了一口气,心里很赞同他的话。就是因为最近顺风顺水,没人抓她们,两人以为天下太平,这才麻痹大意了!没想到,老六这家伙真的追上来了! 莫不是属狗的,闻着味儿就来了。 早知道老六这么快追过来了,他俩就日夜兼程了,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 “你说的很对,我以为别人都没想到,我会折返肃州。” 老六轻哼了一声:“你说的没错!京城已在掌控中,就等你自投罗网。可惜若不是我,你便真的能逃出生天!” 百因必有果,我的报应就是你吗?老六! 田园园后悔的恨不能以头抢地,都逃出来了,还得瑟什么,不赶紧跑!这下好了吧,又被捉了,等着填阵眼,和陈老九妈妈来个亲密接触去吧! 走了半炷香后,老六拉着驴下了官道,茂密的高草里有条羊肠小路,蜿蜒曲折,一路向下。雨密路湿,驴打了好几次滑,都被他及时稳住,田园园才没有摔下来。 她分外想念陈老九,赶路也好,露宿也好,他都会考虑田园园的身体情况,最最重要的是不会在下雨天和晚上赶路……想来这也是两人被抓的原因!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出现一片大石头,其中有两块大石头倚靠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字形的是石洞。 “到了。”老六说了一声,随后牵着驴走了过去。 田园园自己下了驴背,走进石洞里。石洞能容纳三四个人,石头与地面相接的地方,长了许多青苔,后边被其它石头堵住,确实是个得天独厚的夜宿地。 老六将被褥和行李扔进石洞里,随后在堵洞的石头里了起来,不一会儿,掏出许多干柴和一大块干苔藓。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柴火?你来过这里吗?”田园园好奇的问。 “嗯。” 老六把柴放到石洞的中央,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先点燃了干苔藓,再放上小树枝,随后等火势增大后再放上大树枝,火堆升好了。 田园园在他升火时,把被褥拉到火边展开,自己就坐了上去,火堆烘烤着湿漉漉的衣服,寒冷也慢慢褪去。 老六找出她的安胎药和砂锅,打算先煮她的安胎药。 等砂锅坐到火上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根绳子向田园园走来。 “你不会要把我绑起来吧!”田园园骇然地问,“有话好好说,我肯定不跑了!” 老六一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把绳子套了上去,在田园园的抗议里,将她的手脚绑个结实。 “我去找些食物,很快就回来!” “喂!等你走了,万一有坏人来把我抓走怎么办!” “我就是坏人。” “……万一有野兽过来咬我呢?” “加餐。” “是给野兽加餐吗?喂,你别走啊!快回来……” 老六那混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他一走,田园园瞬间闭上嘴。万一真招来野兽,那就变成野兽的晚餐了! 雨还在下,落在石头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四野无人,除了雨声,万籁俱寂。 火堆上的砂锅很快地煮开了,田园园的手和脚被老六用一根绳子绑住的,很难动作,想要移动就得学会蜡笔小新的绝技,屁股走路! 她艰难地蠕动几下靠近火堆,随后将手上的绳子挨着火边通红的树枝上,等绳子一着自然就断了,然后再躲进树林里,说不定就能逃了。 天算不如人算,手都快烤熟了,绳子都没有融化变形的迹象。 难道说这绳子是特制的?田园园只好退回原来的位置,手烧的通红,还传来阵阵刺痛,想遮挡都遮挡不了。 一炷香后,老六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兔子已经处理好,血红的肉体上还在往下滴血。 他一进山洞,先是扫了一眼田园园的手,果然看到有烧伤的痕迹。 “你回来了?今晚吃兔子吗?”田园园笑着问,好像刚才冒着把手烧伤,也要逃走人不是她一样。 “绳子是特制的,水火不侵。” 老六把兔子放在小石块上,又把安胎药倒进碗里,随后解开绑着田园园的绳子。 “有备而来啊,你这次!”她调笑一声,捧着烧伤的手,吹了起来。 疼痛分等级的话,烧伤绝对能进前三! 老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砂锅涮干净后,他开始徒手拆兔子,兔头、四肢和身体,一一被他撕下来,扔进了砂锅里,血肉模糊,掉了不少碎骨和碎肉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让正喝药的田园园恶心坏了,本来药又苦又涩,很是反胃。便干呕了几声,嫌弃地说:“你不是有刀吗?怎么还用手撕啊?” 老六甩了甩手上的肉屑,“呱噪!” 刀是他谋生工具,又不是菜刀,焉能杀兔切肉! 他做兔肉直接冷水下锅,也不过水焯一下,水一开,冒出了很多浮沫。 田园园看不下去,从包袱里找出碗,将上面的浮沫舀出去,老六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渐渐,兔汤开了,清白的汤水里,浮着几丝油花。 两人一人盛了一碗,堆着不少煮熟的肉块,不过肉柴汤腥,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味佳肴。 “兔子还是得红烧,煮汤浪费了。什鸡汤、羊汤,牛肉汤,你听过兔子汤吗?”吃饱喝足的田园园对兔子汤发表了个人看法,她也不想故意没话找话,孤男寡女,幕天席地,一句话不说,实在很怪。 老六忙着找柴火没空搭理她,这个时候田园园分外想念小十,他在至少还有个说话的。 说起小十,她想起那日他受了伤,不知道伤势如何,记得当时他叫的特别惨,有没有去地府定居? 她闲来无事,随口问道:“小十呢?他怎么样了?” 闻言,老六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复杂的情绪,然而下一秒恢复如常。收放自如,堪称面部表情管理大师! 前面的衣服已经烤干,后面的衣服还有些潮湿,田园园半侧着身体,让后面的衣服雨露均沾。 老六的反应让她极其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面神经麻痹资深患者,露出如此不一般的表情来!追问道:“他伤的很严重?伤到哪儿?” 老六添茶柴的手一顿,脸上又出现了复杂的表情,既庆幸又好笑,随即又恢复了面瘫。 这下田园园更好奇了,心里头有只野猫不停地再抓,恨不得打开他的天灵盖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 “拜托你了,说一下嘛!”他越是不说,田园园越想知道! 老六眸光一寒,冷声道:“你心悦他?” 只想幸灾乐祸的田园园矢口否认,头摇的跟根拨浪鼓,“怎么会呢!我有相公的。只是,同行了那么久关心一下而已。” “既然如此,与你无关。”老六还是拒绝透露组织成员的信息。“天色已晚,睡觉。” “小气鬼!”田园园不满地小声嘀咕,转身躺回半干的被褥上,不以为然说:“又不是当太监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说就不说吧,干嘛还吊人胃口啊!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这会让她特别难受的! 老六怔了一瞬,不得不说田园园真相了。 然而,她又转过身来盯着老六,他的侧脸在火光里半明半暗,眼皮半垂着,一动不动。她握紧了拳头,迟疑不决地问:“那家夫妻俩,你们,你们……” 话还未说完,余下的话语淹没在老六淡漠的目光中……也是,他们毕竟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牲。 翌日一早,田园园就被老六叫醒了,天还未大亮,一条白金色的云线铺在地平线上,点缀了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 她坐在驴背上哈欠连天,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下来,风一吹,又连续打了三四个喷嚏。 “真冷啊!你就不能等太阳升起再走吗?”田园园裹紧身上的衣服,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老六牵着驴,绕过地上的断树,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们要是像我这个时辰出发,说不定我就逮不到你了!” 诛心之论!田园园表示不想跟他说话了! 两人一驴在密林里穿梭,清晨的露水到田园园的头上,又冷又湿。 “你带我去哪儿?” 五十七,老六正在默数田园园与自己说话的时间。 “你已知晓,闭嘴!” 田园园自动忽略最后一个词,“我老家也是安庆的,离得很近!就你一个人带我去吗?不该去找你们的小伙伴吗?你不是说过必须两个人吗?“” “闭嘴!” “老六啊,你一个人,要是大解怎么办?不能让我在旁边看着你吧?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男女授受不亲!” “……” “老六啊,天真冷啊!我看你穿的单薄,你不冷吗?我好冷,手都冻僵了!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 老六的沉默丝毫不影响田园园的发挥:“老六啊!我的安胎药快没了,你记得进城一次,我要最好的安胎药!”m. “……”老六紧紧捏住拳头。 “老六,你有钱吗?还是有你们的据点?安胎药不少钱呐!” “……”老六转头看来,眼神幽暗。 田园园目不斜视,没有瞧见他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依然自顾自的说话:“雇你们的人究竟许给你们什么了,让你们前仆后继死而后已的!” 老六沉默不语,许的什么,许给了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由,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噩梦是条弱水河,即是身如羽毛也过不了河,脱离的时候不死也扒层皮。 这个任务非比寻常。他来噩梦十二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任务,噩梦几乎所有的现役杀手参与其中,佣金也是难以想象的丰厚,金额比组织十年的佣金还要多。 而且在接到任务开始,老大还许给众人一个承诺。完成任务者,在得到佣金的同时,可以再得一样最想要的东西! 他还记得小十要一万两金子,老九想要五座大宅,老三要十个美人、老四要五间京城的铺子,老二要做官……轮到老六时,他说他要自由。 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他想脱离组织。 老大很生气,让他重新说一个。 可是他没什么想要的,只想脱离组织,重归自由,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夫农民,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大漠深深的穿越古代:悍妇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