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尽悬于城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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窖藏十年的绍兴女儿红,配上这时候白灼的雪兔肉,总是最君臣相佐的饕餮美味。 当了足足十年浙江道布政使司衙门左参政的刘漫,无比忠诚却坚定不移的认为着。 只要有这美酒、美食。 眼前席间这数十名妖娆女人,就会变得如同天仙一般。 刘漫还是如此认定,而对于这一点,在场的数十名浙江道官员,亦是保持肯定的态度。 白灼的兔肉送进嘴里,不带一丝停顿,嫩滑的下到肚子里。刘漫再含上一口女儿红,那深藏了十年的酒液,就在他的口腔里瞬间炸开。 刘漫眯上双眼,脸上露出一抹享受的表情。 他觉得,就是皇帝老爷子,这辈子大概也品尝不到这等人间滋味了。 正在他品尝余味的时候。 离着他最近的一名官员,双手压在桌子上,探出身子,伸着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刘参政,这一回咱们真的能安然无恙?” 刘漫皱起了眉头。 这人竟然如此的无礼!刘漫不满的看向对方,心中默默的想着往后该往这人去浙江道最穷的府县,好好的明白一回什么叫做礼仪。 可他还是开了口,毕竟对方是一条船上的人。 “皇太孙年前不是曾说过,浙江道万事皆系于布政使大人们身上?难道昨夜皇太孙将大人们给放出来了?” 问话的人翘起的屁股向下一沉,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刘漫嫌弃的瞥了对方一眼:“你是想问,该你的那一份,还能不能安稳的装进口袋里吧。” 那人脸上又是一喜,尽是掩不住的期待,张着嘴连连点头。 随后坐下后,又鞠着身子搓着手:“刘参政是知晓的,如今朝廷的钱粮有锦衣卫在盯着,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锦衣卫是有千人还是万人啊?”刘漫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已经被场中那些恨不得脱光了衣服,勾搭着男人们爬进自己裆下的女人们吸引了的官员们,被这一声惊吓的赶忙收回先前肆无忌惮的目光,低着头侧目看向主位上的刘漫。 刘漫环顾众人:“都给本官将心放进肚子里。朝廷的锦衣卫只会在各府府城逗留,他们分不开人手。” 说着,他又看向另一侧的一名官员。 “流民洗劫朝廷赈灾粮草的文书,都备好了吗?” 那官员立马笑着脸躬身道:“回禀参政,文书都备好了。染了血,泡过泥,随时都可以递上去。” 刘漫点点头,又问道:“宁波府那边知晓的人都撤下来了吗?” “有参政的吩咐,那帮浑身散发着铜臭的商贾,哪里还敢不尊。要紧的人都撤下来了,观海卫抓到的人只会什么都不知道。” 刘漫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一抹笑容:“五十万石、三十万两,咱们只拿半数,余下的终究还是要发下去,赏给那帮流民,以安民心。”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话,便纷纷点着头。 半数,那是在场这些人的分润红利。 底下各地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难道就不要了? 便是有锦衣卫在各地府城盯着,他们能盯得过来。 你有一百个锦衣卫,我就开出两百个赈济摊位。 总有你锦衣卫盯不住的时候,也总有无数的办法可以在朝廷监管的眼皮子底下,将事情给办妥了,时候还能让朝廷看不出一点毛病来。 刘漫想了想,觉得那名皇太孙终究还是年轻了些。 布政使这些位子一年一年的更换着,浙江给的好处,每年定时的送上。便是要他们在这个时候,抗住罪名。 年轻人以为打掉了蛇头,便能将这条蛇打死? “杀!” 一声低吼,将刘漫从腹诽中拽回。 随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已经是被一团黑影重重的踹翻在地上,仰着身子,便见到两柄绣春刀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有一丝擅动。 而在刘漫的耳畔。 整个雅舍之中,充斥着打砸声、叫喊声、求饶声,以及为数最多的坦白声。 “皇太孙,皇太孙,下官招了!下官什么都招了!” “是他!是刘漫,就是这个该死的天杀的狼日的没爹没娘的玩意,是他逼迫我等做的事!” “他要浙江道截下朝廷的赈济粮食,他要歹人藏在灾民里面策动某乱,才好让他浑水摸鱼。” “还是他,让人做出攻打地方州府的事情,让下面的人鱼肉盘剥百姓,他在浦江县老家的宅子里,这会儿定然已经关了数不尽的小女娘!” “……” 朱允熥看着大腿上被扎了一刀的官员,已经泣不成声,满脸鼻涕泪水,浑身颤抖的坦白着一切。m. 他斜眼瞧了捅处着刀的孙成。 孙成摇摇头耸耸肩,表示自己锦衣卫里面,还没有说扎一刀就能让人坦白招供了的刑讯手段。 “砍了吧。” 朱允熥冰冷的说了一声。 孙成立马双眼一凝,扎在官员腿上的刀拔出,不曾换刀入鞘,刀在空中挑着刀花,一个横劈。 一个大好的人脑袋,就梆梆梆的滚落在地上。 就在场中滚着。 后面拖着长长的血迹,随着不停的滚动,那张大了的未曾能将求饶声喊出来的嘴巴,不断的出现在现场人们的眼里。 这颗脑袋一路滚到了刘漫的身边。 唰。 脑袋竟然是稳稳的停在了刘漫的面前。 锦衣卫的绣春刀质量很好,那人的脖颈被平整的切开,让人挑不出一根碎肉断骨。 已经没有多少血水涌出的脖子,便坐在地上,张着嘴的面孔,正对着刘漫。 噌的一下,刘漫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三魂六魄,都脱体而出,浑身猛颤。 裆下那三两货色,已经是控制不住的膨胀收缩着,随后便是一股暖流和骚臭味从那精美绝伦的衣袍下钻了出来。 又是一个激灵寒颤。 刘漫好似身上装了弹簧一样,竟然是灵巧的从锦衣卫的绣春刀下钻了出来。 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不敢多看那颗脑袋一眼,径直的爬到了朱允熥面前。 梆梆梆。 额头重重的撞在地砖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望着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的浙江道布政使司衙门左参政。 朱允熥脸上一片冷漠和鄙夷。 他轻声出口,冰冷的远超屋外那不曾散去的寒霜冰雪。 “你们忘了,你们都忘了孤说过的话。” “所以,你们都该死。”肉丝米面的大明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