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养小鬼的代价

    “好了，大概就这些情况，你签个字，走人！”

    回到派出所，楚叔叔简单地为我做了一份笔录，就将笔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大概地扫了一眼笔录的内容，拿着笔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楚叔叔收回笔录本看了看，然后向我挥了挥手，意思很明确，滚蛋！

    “楚叔叔，我能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吗？”

    我厚着脸皮道。

    “你这臭小子，哪儿那么多问题啊？”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在老万头儿的出租屋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听我这么一问，楚叔叔和他的同事都皱起眉头看向了我。

    “你小子是不是还瞒了什么事儿？给我老实交代！”

    瞧这情形，我如果不说实话，怕是又要增加嫌疑了，稍一思量，我决定坦白。

    “我昨天去万老头儿的出租房时，见他往火炕的灶坑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个啥。我寻思如果那东西很值钱的话，会不会是有人……”

    “图财害命！”

    我话没说完，楚叔叔旁边的小警察抢先说道。

    “嗯！”

    我点了点头。

    “图财害命的话，倒是有这种可能。你真的确定那个灶坑里有东西？没有看错吧？”

    楚叔叔抱着双臂，眉头紧锁地向我确认道。

    听他的意思，他和他的同事们应该并没有检查火炕的灶坑，否则不会有此一问。

    这么说来，那东西搞不好还在灶坑里。

    如此只要找到那个东西，一切疑问或许就能解开了。

    “我也不太确定，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

    我顺着他的话腔说道。

    可以料想，老万头儿死亡的出租房肯定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而且这个时候绝对有警察在盯着那里。

    我如果自己偷偷地去找灶坑里的东西，搞不好当场就得被“抓获”，到时候就算我身上长十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

    所以，我需要和警察一起去，需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初心，这样才不会被当成害死老万头儿的嫌疑人。

    可哪成想，楚叔叔竟然一口回绝了我。

    “你去啥？你又不是办案人员。那东西不就在灶坑里吗？我们两个去找就行了！”

    我知道楚叔叔不想让我掺和这件事儿，主要是为我的安全考虑。

    毕竟如果老万头儿真的是他杀，在没有凶手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我贸然和警察前往案发现场，很可能会被潜伏在暗处的凶手盯上，到时候我会很危险。

    但我很清楚，老万头儿的死并非人为，真正的凶手也许就是那灶坑里的东西。

    对付人类的罪犯，我或许帮不上什么忙，可说到对付那些非人的东西，我想我比他们更擅长。

    “楚叔叔，我知道您是担心我的安危，可那东西长什么样，你们肯定不知道，万一搞错了呢？或者那东西被老王头儿挪到他处了呢？你们怎么找？我去帮你们辨认一下，这样也省得你们回头再找我了，对不对？”

    “我把警服借他穿一下，估计没啥事儿。”

    一旁的小警察帮腔道。

    楚叔叔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行吧！但是你一切行动都得听指挥，明白吗？”

    “明白！”

    我向着楚叔叔敬了个礼，暗松了一口气。

    不再耽搁，我们一行三人开上警车，就向着老万头儿的出租房赶去。

    坐在警车的后座，披着小警察的警服，我的心里稍稍有些忐忑。

    这趟出来，我并没有带斩鬼刀，口袋里就装了两枚铜钱。

    万一在老万头儿的出租房里发生点儿什么意外，我真担心自己应付不来。

    可如果我现在提出回家取东西，好像也没道理。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多时，警车停在了老万头儿的出租房前头。

    一条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将整个院子都给围在了当中。

    楚叔叔先行下车，四处看了看后，敲了敲我的车窗。

    我一看，赶忙穿上警服，开门走下车来。

    “把脚套和手套戴上，别破坏了现场。”

    接过小警察递来的脚套和手套，我依言戴好，然后才跟着楚叔叔弯腰钻过警戒线，走进了小院之中。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小院，以免有所疏漏，不过仔细看来，小院似乎并无异样。

    “嘎吱”一声，走在前头的楚叔叔拉开了虚掩的房门。

    “别乱看了，进来吧！动作快点儿，跟着我走，别乱摸，也别乱碰里面的东西。清楚没？”

    “清楚！”

    我赶忙应道，然后悄悄拍了拍口袋里的小二黑。

    和昨天不同，我没有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屋内的阴气，这让我稍稍有些意外。

    没有阴气，总不可能是那东西被人拿走了吧？或者是它自己跑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

    向前一打眼，我看到了敞开门的卫生间。

    卫生间的地上用白灰围成了一个半跪着的人形，白灰一直延伸到水池中，那应该就是老万头儿被发现时的死亡位置。

    他是跪着死的，而且是用自己的双手把自己的脑袋按进水池里淹死的。

    我不敢去想他当时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但我知道，害人者，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已经走进了卧室的楚叔叔，向我有些不耐烦地道。

    “哦，来了！”

    收摄心神，我赶忙踏入了卧室之中。

    可这一进入，我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没有阴气！

    这卧室里竟然没有半点阴气，就连小二黑也没有发出任何预警。

    糟了，事情麻烦了！

    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因为这只意味着一件事，害死老万头儿的东西，已经不在这儿了。

    这样一个害人的邪祟，若是被它跑到了别人的家里，指不定还会害死多少人。

    我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一时间百感交集。

    “吴念，你发什么呆啊！咋地，让我自己动手啊？”

    楚叔叔催促道。

    我勉强笑了笑，当即拿起一旁的烧火棍，向着火炕的灶坑里捅了捅。

    本来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可这一捅，还真的被我捅到了什么东西。

    有此发现，我赶忙单膝跪地，用烧火棍将那东西向外拨了拨，然后伸手摸进去，将它掏了出来。

    用手擦了擦上面的黑灰，我定睛这么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铜像？

    应该是，只是这为什么是一个婴儿的铜像？

    而且这铜像浇筑得也太真了吧？

    盘膝而坐，闭着双眼，面含微笑，看上去就跟个真的婴儿似的。

    见我找到了一尊铜像，楚叔叔赶忙凑上来瞧。

    “这就是那老万头儿藏得宝贝？这是什么宝贝？金的吗？”

    “应该不是，像是铜的。”

    楚叔叔听我这么一说，伸手接了过去，然后掂了掂。

    “嗯，确实是铜的，不过里面好像是空的，重量不对。这样吧，我先带回去，让法医鉴定一下。至于你嘛，算是立了个小功，我以大兴镇派出所的名义，向你口头表扬一次。不过千万不要骄傲，要学会谦虚，我们的伟大领袖说过……”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抢先说道。

    “臭小子，你倒是了解我。走吧！”

    既然确定那邪祟已经不在这儿了，我也懒得逗留，跟着楚叔叔，就离开了这里。

    不过那尊铜像，却让我一时间思绪万千。

    老万头儿为什么要将一尊铜像藏于灶坑里呢？

    那铜像又为什么是婴儿的造型呢？

    一般而言，倒腾古董的人肯定对神像啊佛像啊之类的东西视为瑰宝，可还从未听说过，哪个收藏家会收藏婴儿造型的铜像的。

    奇怪，老万头儿奇怪，那尊婴儿铜像更奇怪。

    不过，或许可以查一查。

    乘着警车回到了派出所，我告别了楚叔叔和那位好心借我警服的小警察，骑上车子就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然后一路直行，最后在一家网吧的门口停了下来。

    在网吧开了台机，我立刻在网上搜索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搜索，还真的让我有所发现。

    关于这种婴儿的铜像，网上的说法不一，有的说这是东南亚那边流行的古曼童，在家中供养的话，可以转运、招财，也有说，这就是养小鬼的铜像，上面寄宿着小鬼，养在家里，可以让自己财运亨通，也能让它去害自己仇恨的人。

    总之，无论这叫古曼童还是小鬼头，这玩意儿都是个邪物。

    常言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几乎可以料想，那些养古曼童、养小鬼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好，不然的话，他们获得的财富是用什么换得的呢？

    一切的获得，都是有代价的，而且很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我忽然想起楚叔叔说，老万头儿的儿子是地产大亨，身价上千万。

    虽不知道老万头儿的儿子获得这么多的金钱是否与这尊婴儿铜像有关，但我猜老万头儿的死，很可能就是这尊铜像里的小鬼使得坏。

    必须得想办法找到这只小鬼，绝不能让它继续害人。

    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可是，我该从哪儿入手呢？

    等等！

    我莫名地想起了一种可能，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性！

    小鬼离开了铜像，它会不会……今夕右迁的一品灵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