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辛酸泪

    施金戈也没想到古代是这样安置流民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管理这些流民，虽然有些残酷，但最起码这些人都能活下来。士、农、工、商、军户，看着那一个个痛哭的汉子，施金戈知道不管是谁从排行第二的农民变成最后一名的贱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

    一队士兵听到这里的哭闹声，快速跑了过来带头的吼道：“嚎什么嚎？再嚎全部抓起来，直接送去当徭役！既然都明白了告示上的内容，那就都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看着十几个身穿铠甲，腰间佩戴大刀的兵士凶巴巴的看着他们，痛哭的百姓瞬间停止了哭声。一个个蔫头耷脑的离开去那边排队。

    施金戈知道她老爹有秀才的功名，她们一家，还有大伯，二伯，姑母他们应该都会被分到荆州下面的村子当农户。跟他们一起来的乡亲们就……还有她辛苦训练的野狼小队，难道就这样夭折了？无奈在心里叹息一声。

    被施宏亮掺着的理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佝偻着脊背心里无比悲凉，双眼有些泛红。

    看到他们回来大家就围了过来问道：“理政叔您这是咋啦？那告示上都写啥呀？”

    施宏远就将告示上的内容又给大家讲了一遍，大家都抹着眼泪默默的散开继续排队！不敢大声哭，不敢闹！就怕被拉去充当徭役！

    什是徭役？徭役就相当于现代的监狱，脸上被刻字的人都是犯了法坐过牢的人，释放之后因为脸上有字，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凡是被充当徭役的人，每天被人盯着干活，干不好了就会挨打，就算死了，也没人管，直接会被扔洗衣机到乱葬岗。

    一但成为军户，就是断送了他们的希望，想让孩子读书识字那是不可能的！军户比徭役虽然强上一点，但也没有多少自由，他们会被监管起来，出入都要提前报备。种的粮食和蔬菜大部分都要上交，只会给他们留下够吃的口粮。孩子嫁娶只能与军户通婚，生下的孩子仍然是军户！所以当大家知道他们要成为军户都感到了绝望。一想到他们一路逃荒，吃了那么多苦，落得这么个结局，心里就委屈的不行。他们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户出身，因为战乱，他们不得不逃命，谁知他们千辛万苦的逃出来，就落得一个成为军户的下场，能不委屈吗？

    施金戈看到大家那悲伤的模样，也没有办法。站在队伍里四处张望，想着去打听一下情况。

    施老太太得知因为三儿子有秀才功名，他们一家都不用成为军户，心酸的哭了起来。老伴走的早，她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长大，受尽了各种白眼和委屈。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举全家之力她让最激灵的三儿子去读书，为了让三儿子读书，她把亲闺女嫁给了村里的猎户胡家，只是因为胡家出的彩礼多。

    胡家没有田地，是猎户出身，当时闺女不愿意，是自己逼着她嫁的！这么多年了，闺女都不跟自己亲，虽然知道是自己对不起闺女，但她不后悔！

    施翠翠站在施老太后面看到自己娘哭的一抽一抽的，她咬了咬嘴唇，从来没有见过她娘哭的这么伤心。就算当初自己哭着跪下来求她，不要把自己嫁给猎户，她娘都不曾心软掉过一滴眼泪。原来娘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她红着眼眶上前一步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哽咽着说道：“娘，您哭啥呀？咱们不是不用当军户吗？您应该高兴才对！”

    施老太太抹了一把辛酸泪，也想跟闺女说说心里话！她拍了拍施翠翠的手说道：“俺是在哭俺自个，你们爹死的早，俺一个人把你们兄妹四个拉扯大不容易呀！你娘在村子里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俺自个知道！因为没有男人，都不敢与村里的男人说话！生怕惹来是非影响你们的名声，不管多苦多累都要自己扛着！要说俺这辈子最对不起谁，就是你和你外祖一家！为了供仨读书，拖累了你们呀！俺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怨俺，今日你们一家也沾了你弟弟的光，不会成为军户！俺心里敞亮多了，对你的愧疚也会少上一些，只是欠你外祖一家的，只能等下辈子再还了……”

    听到这些话，施翠翠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从眼眶里滚落！她作为女儿从来没有体会过娘亲的心酸，只看到她的强势，觉得娘不疼她，在心里一直怨恨着她老人家。

    施翠翠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开口道：“娘，对不起！这些年您辛苦了，以后女儿会好好孝敬您的！”

    施老太感觉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仿佛被人搬开了，她长呼出一口气说道：“俺不用你孝敬，只要你日子过得好，俺比什么都高兴！”

    由于两人说话声音比较小，只有站在她们前后的人能听到，张小花听着眼眸闪了闪。

    张小花是施宏远的大伯母，两家因为当初分家闹了一些别扭，从此两家很少来往。但是在逃命的时候，施宏远并没有落下他们一家。张小花在路上几次想跟施老太太缓和关系，但施老太太都没有给她好脸色，所以她后来也不往跟前凑了。

    如今人家一家就要被分去当正儿八经的农户，而他们一家子却会成为低贱的军户，她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听到弟妹的哭诉，她才知道之前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不仅没有帮过她，还在背后说她坏话，现在想想如果换作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原谅的吧！只是现在再后悔也晚了……

    而这边施金戈利用自己孩子的身份，悄默默的去打探消息了，她转了一圈，找到正在排队等待进城的一位妇人，妇人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慈眉善目，衣着虽然是棉布，但是身上的气质就不像是普通百姓。上前行了一礼笑眯眯的道：“大娘你好，我可以向您打听点事情吗？”

    妇人看到眼前的小少年眉清目秀，气质出众一看就不像普通人家少年，忙笑着说道：“小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老生知道的都告诉你！”做梦的天鹅的穿成农家崽，手握空间带全家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