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别把咱们打穷了
因为徐大龙提供了关于日军空军轰炸的情报，均委会已经给了徐大龙一笔奖励，打完这一场仗之后，他们就不愿意再拿出钱来感谢徐大龙了，结果均委会只发了一个通报表扬，1毛钱都没有给。 第九战区奖励了徐大龙30万法币，听上去数目不少，可是此时的法币贬值得厉害，从抗战之初的2：1已经下降到了10:1，30万法币仅仅相当于3万大洋，而且还不是硬通货，购买力还是要再打一些折扣的。 第74军和第16军还比较实在，每个军给了徐大龙5万大洋，同时还答应将缴获日军第43旅团大部分的武器弹药都送给徐大龙。这些武器全部卖掉的话，差不多能有二十万大洋。 付将军倒是比较大方，这次又给了徐大龙10万大洋。 赵刚早就在盯着这些钱了，他拿过来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阵拨拉，脸色变得很不好。 他对徐大龙说道：“大队长，这一趟可是亏本的买卖。这次虽然捞到了二十几万大洋，虽然那批武器弹药也值钱，可是咱们还要去找买主，最后能换多少钱也不敢说，搞不好上级还要求咱们交上去，1毛钱也赚不到。 咱们这次出动了一个特战大队和飞行大队，消耗的物资实在是太多了，我全部算了算，全算下来，也得30万大洋，亏空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照这么下去，再打几仗，咱们根据地就打成穷光淡了。你赶紧想办法把这些钱捞回来。否则的话，我这个郑委可没法干了。” 徐大龙当然也不肯吃这个亏，他和赵刚一起宴请了第九战区作战处副处长李凤鸣，希望他给第九战区的长官们带个话，希望第九战区能够给他们补充这次战斗的开销。 徐大龙直言不讳地说，如果再让他自己赔钱的话，今后就不肯再帮果军打仗了，其他的事情也别来找自己了。 李凤鸣也早听说过徐大龙这个人爱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了当地开口要。 他倒是喜欢徐大龙这样直爽的人。他也认为这次战役徐大龙起了主要的作用，而且人家为了打赢这一仗也花了大笔的钱，总不能让人家又出钱又出力，最后还亏本。他答应把徐大龙的诉求向长官们进行汇报。 徐大龙能够跟第九战区的长官们直接说上话，不过直接开口跟人家要钱，就不如找李凤鸣这样的人物传个话，避免尴尬。 李凤鸣回到了第九战区司令部，向长官们汇报了徐大龙的诉求。 参谋长感到有些为难，他让李凤鸣先回去，他要跟其他的长官们商量一下。 参谋长是真的感到有些为难，这次战役打得确实很爽，除了徐大龙指挥有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出动了大量空军，仗打起来的确是很爽，不过消耗的费用也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第九战区原来就没有考虑到这部分的费用，现在徐大龙已经把钱都花出去了，不给人家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可是给了他，第九战区就要额外去解决这一笔经费。 不久以后，李凤鸣又被叫了过来，参谋长对他说道：“按说徐大龙帮助咱们第九战区打了一场大胜仗，打通了交通线，这份功劳很大，应该给予重奖。可是他这仗打得有些太贵了，花的钱已经超过了第九战区的预算。 第九战区的经费有些紧张，你跟徐大龙再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用其他的方式对他进行补偿。” 李凤鸣给徐大龙发去了电报，把参谋长的意见告诉了他。 刚开始的时候，徐大龙心里有些不爽，觉得还是直接跟果军方面要钱比较痛快。可是他仔细地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人家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把关系闹僵了就没意思了。 徐大龙这么多年来建立起来的这些人脉，那都是与日军浴血奋战、豁出性命才换来的，不能轻易就这么给浪费掉了。 他琢磨着看看能否跟果军方面做生意，把这些钱捞回来。他想了很多方案，都觉得见效太慢，而且麻烦太多。 魏和尚对于果军方面不讲信用，十分不满。 他气愤地说道：“龙爷，既然这帮家伙这么不讲信用，咱们别跟他们客气，就直接跟他们要。如果不给的话，咱们就收拾他们。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再给咱们一座金山，也不再管们这帮家伙的破事儿了。” 魏和尚的话，让徐大龙眼前一亮。 他笑道：“和尚，你说得对，就让他们给咱们一座金山。” 魏和尚疑惑地问道：“虎爷，什么金山？他们哪来的金山？” 徐大龙笑道：“你还真别说，在他们的手中真的有一座金山。咱们就跟他们要这座金山。” 在徐大龙的记忆当中，四川广隆县猴头山上有一处金矿，储量很大，开采起来也十分便利。这个矿在抗战期间并没有被人发现，一直到了1990年才勘探出来。 徐大龙觉得在这上面能够大赚一笔，于是就给司令员发去了电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打算向他做了汇报。 一连三天过去了，司令员都没有给徐大龙回电报。徐大龙也不好催他，只能耐心地等待。 到了第四天，徐大龙给张万和发去了电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张万和最喜欢的就是大洋了，他马上给徐大龙回了电报，坚决支持他的想法，说自己要去找司令员，跟他谈这件事情。 张万和来到了太岳军区司令部，跟司令员面谈，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徐大龙给司令员发了电报之后，司令员也感到很为难。能够赚钱自然是一件好事，他绝不反对，只是考虑到徐大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方方面面的事情都需要他。如果他去四川搞这个金矿，需要占用大量的时间。这样使用这么一个人才，纯粹是有些浪费了。 不仅如此，司令员比起一般的八路军将领来说，社会经验更加丰富，跟果军方面打过多年的交道，对于社会上的三教九流也都很熟悉。他知道要去搞一个金矿，情况太复杂了，需要处理跟果府方面以及当地郑府乃至三教九流，方方面面的关系。 这不仅要牵扯徐大龙大量的精力，还会让徐大龙介入得太深。他倒不是担心徐大龙会被那些人收买，而是担心徐大龙跟果府方面的人走动得太近，自己这一方面的人会挑他的毛病，可能会影响徐大龙的前途。因此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张万和跟司令员进行了沟通，他是非常支持徐大龙去开发这个金矿的。他认为现在的马武山军分区不缺能打的将领，而是缺能赚钱的人。 张万和作为后勤部长，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上级机关、野战医院、兵工厂、后勤机关，到处需要钱，很多事情没有钱就办不了。他这个大管家，日子总是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度过的。 徐大龙搞钱是一把好手，如果依照着张万和的意见，徐大龙干脆什么也别干了，就专门去搞钱就行。 司令员的格局比较大，也看得远。他知道随着战争形势的变化，果军和八路军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他不希望徐大龙介入太深，尤其是在经济利益方面，最容易产生纠纷。不能只是为了钱，让徐大龙掺和进去。 两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虽然张万和坚决支持徐大龙，可毕竟徐大龙隶属于太岳军区，还是司令员说了算。张万和对于司令员也十分尊重，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可还是赞成了司令员的意见。 尽管如此，张万河还是有些不死心。他给徐大龙发电报，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要求他采取折中的办法，在不让司令员为难的前提下，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就在张万和的电报发来后不久，司令员的电报也到了。 电报的内容很长，他对徐大龙很看重，也尊重他的想法。他给徐大龙详细地分析了在果府方面开金矿将会遇到的种种难题，特别强调开金矿很难避免跟当地的官府、百姓，甚至三教九流之间产生纠纷，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影响八路军的声誉。他要求徐大龙全面、综合地考虑。 对于司令员的提醒，徐大龙十分感激。他经过再三考虑，也给司令员回一封电报，详细地阐述了处理这些问题的方法。 司令员相信徐大龙，同意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 徐大龙赞成司令员的意见。这件事情他打算不以八路军的名义出现，而是以私人的名义处理这件事情。这就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负责。 楚韵儿回到家里之后，一直在家中休养，她打算等徐大龙回到马武山根据地之后，就重新回到联络组去工作。 这天中午楚云飞打来了电话，说徐大龙发来了电报，让她从家里带上熟悉财务的人员前往重庆。 楚韵儿听完后十分高兴，马上按照徐大龙的要求，飞往中条山指挥部，接着又飞往重庆。 两人见面之后，徐大龙就带着她去见了第九战区的参谋长。当徐大龙说明来意之后，参谋长十分高兴，说这件事情他坚决支持，官府方面的事情都有第九战区来负责解决，并当场给后勤部的人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派出得力人员，全程跟随徐大龙，帮助解决相关的事情。 后勤部门对此事十分重视，派来的人名叫张少云，是后勤部长的秘书。在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之后，他代表后勤部长设宴款待了徐大龙和楚韵儿，最后他安排车辆送楚韵儿和徐大龙前往四川广隆县。 自从楚韵儿来到重庆之后，徐大龙有空就向她传授工商业方面的知识。 楚韵儿冰雪聪明，虽然她以前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也很快就入门了。她从家里带来的人是父亲给她安排的，有着20多年的商业经验，有他的辅佐，楚韵儿完全有能力处理好矿山开采、经营方面的事情。 徐大龙一行人全都身穿便装，来到了广隆县城。黄县长已经接到了上级的通知，热情地设宴款待了徐大龙等人。 酒宴过后，徐大龙等人来到了黄县长的办公室。 黄县长问道：“张长官，请问你有何吩咐？本县一定会全力配合。” 张少云让黄县长取来了一份本县的地图。徐大龙拿起红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张少云说道：“黄县长，楚小姐要购买这块地方。” 黄县长已经50岁了，眼睛有点花。他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看地图，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都是些荒山，楚小姐买这块地方干什么？” 张少云说道：“黄县长，这个你就不必问了，这是军事机密。为了保守秘密，才以楚小姐个人的名义购买的。你帮助买下来就行。” 黄县长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吩咐人去办这件事情。” 他叫来了县郑府的秘书，让他去办这件事情。 秘书没有马上答应，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黄县长有些不高兴了，感觉到自己在张少云等人面前丢了面子。 他不悦地说道：“你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去办。” 秘书看了看张少云等人，对黄县长说道：“请借一步说话。” 黄县长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决定先听一听事情究竟有什么麻烦。他朝着张少云、徐大龙等人笑笑，说道：“抱歉，请稍等一下。”然后就跟着秘书走了出去。 不久以后，黄县长回来了。 他说道：“张长官，楚小姐，这件事情稍微有点麻烦。我刚刚了解过了，这一片山地都是本县大财主姚开山名下的。这个姚开山有些来头，他的叔叔是省里的二把手，这件事情必须要跟他沟通过才行。” 张少云背靠着第九战区这棵大树，根本就不把一个省里的二把手看在眼里。 他说道：“你就去跟他谈吧。” 黄县长说道：“长官放心，我亲自去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