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荆棘鸟的归宿(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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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队!” 闵秋喊得撕心裂肺,然而再无回应。 祸不单行,王满生对着走廊一头崩溃大叫:“这些狗日的玩意儿回来了,还他娘的带来了更多的怪物!” 南区的新人哭嚎着冲回来,身后跟着一大帮女仆。 他们曾经引走了不到十个女仆,带回来的却有不下二十。 整条走廊似乎都被女仆攻陷了,三步一人,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望过来,令人头皮发麻。 胡子男跑在最前面,他面如金纸,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肚子直奔闵秋。 “闵队救我,救救我……” 噹—— 整点的钟声和□□被撕破的声音同时响起。 被闵秋缠住的哥哥忽然扭转身体,漆黑一片的双眼划过红光,双手指甲暴涨,捅穿胡子男的腹部。 黑色的指甲扯出一截肠子,血水流了一地。 哥哥双手往外,用力一扯,胡子男的腹部被彻底撕开,脏器垂到膝下。 胡子男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瞳孔放大,身体软软地挂在哥哥的双手上。 钟声敲了整整十二下,不知觉间竟已到了凌晨十二点,庄园僵尸的异化程度又上了一个大的台阶! 众人乱了阵脚。 南区的新人手忙脚乱地要往房间里冲,然而他们已经到了这个转角,后面满是女仆,而前面只有卡罗拉的房间,根本无处可躲。 闵秋强撑场面,重新制住哥哥。 “都靠在一起,守住!” 在场除了死不瞑目的胡子男,恐怕没有人比她伤势更重,更需要喘息,但闵秋不能退,傅醒消失她就是主心骨,若她挡不住,那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姜曜终于摘下了女主人的头颅,然而无头的身体却没有停止挣扎。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女主人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瞪着她,发黄的牙齿不断往外顶,似乎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人头分离了还不消停,姜曜愤怒地把那颗头扔出去,砸倒一个女仆。 这扇门必须打开! 可傅醒的消失就是这扇门不是插了钥匙按下门把手就能打开的最有力证据,要怎么打开呢? 为什么方才走廊会扭曲,为什么傅醒会被弹开,是什么力量阻挠他靠近? 龇牙咧嘴扑上来的女仆并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不断地向前不断地靠近,把他们这几个人挤压到极小的空间里。 就在这时,滚落在地的女主人的头颅忽然消失,紧接着就像刷新一样,一个完整的女主人重新出现在夺取他们性命的队伍中。 姜曜脑子里灵光一闪,挂画的异常和卡罗拉的表现连了起来。 早上卡罗拉在楼梯上摔倒发了脾气,楼梯的挂画就少了一副。 晚上自己刺激了卡罗拉,试探她父母兄长对她的抛弃,所有的画就都变成了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明明钥匙都已经插入锁芯,只差一步就能进到房间了,傅醒却毫无征兆地消失在门外。 是卡罗拉,是卡罗拉的主观意志! 只要她不愿意,她不想,就没有人能进入她的房间! “闵秋!闵秋!” 闻人珍尖叫着呼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姜曜下意识看去,只见闵秋挡在闻人珍面前,琵琶骨的位置几乎被抓烂了。 她声音微弱,却狠意十足。 “你们这些废物,能不能学学小朋友……别愣着,手上要是没力气,就给我下嘴去咬!” 闻人珍哭了,发疯似的从她背后冲出去,毫无章法地跟对面的女仆撕扯。 不是说……不救的吗? 一晃神的功夫,女仆利爪横扫,撕破单薄的衣物,在她腹部留下三道划破真皮层的伤痕。 好痛。 姜曜赤手空拳抓住那只手,气沉丹田过肩一摔。 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深想,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回头,走——” 闵秋整个人都因为失血而脱色了,仍不忘开门:“不行,这扇门必须要开,我们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来一次了!” “但是现在开不了,直接冲上去只会像傅醒哥哥一样消失!” “可不开又能怎样?!” “可以及时止损,活更多的人!” 姜曜不再跟她掰扯,反正愿意回去的人肯定更多,没有闵秋的支持也无所谓。 “放弃开门,都往回走!” 一行人立即调转方向,齐心协力往拐角前的房间走去。 这段走廊长度约十米,每一步都是女仆,它们推搡着撕扯着,不知疲倦也不会痛苦,给八人添上更多的伤口。 不过最麻烦的依然是庄园主一家三口,每次交手都鲜血淋漓。 姜曜的金柱捡不回来,只能赤手空拳和它们搏斗。 拳到用时不够硬,她好后悔当初没有听妈妈的话,以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刷拉—— 女主人在偷拍男大腿上抓出五个血洞,痛得他哇哇大叫:“闵秋姐救救我,我走不动了!” 闵秋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后槽牙一咬,一道白光闪过,她手里多出了一把砍刀。 啪。 女主人的手断口整齐,掉落在地面上。 王满生先是一喜,随即不满:“你有刀倒是早点兑出来啊!” 姜曜惊愕地看向他。 这个时候凭空变出一把刀无疑是积分商店的产物,虽然不知道售价几何,但从闵秋拖到现在才下决心兑换可以看出,这把刀的价值必然远大于参加一个挑战本的收益! 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这么说?! 闵秋脸色更白,嘴唇蠕动最终懒得说什么,只是疲惫地挥舞着砍刀,再次站到最前面。 北区的垃圾,脱险后有的是时间教训! 姜曜抓住一个女仆的双腕,拉着她跳舞似的旋转了六十度,把它甩在另一个女仆身上。 男主人五爪罩面抓来,她猛地一跪,有力的手指扣住粗壮的脚腕,身体后仰沉力一拽,拉它一个仰倒! 双腿曲起发力,上前两步捧住男主人的脑袋拧了个三百六十度! 三秒喘息的时间里,右侧的陈慧忽然闪身,哥哥抓空,前伸的脑袋张着血迹斑斑的嘴扑来。 “丫头,慧姨顶不住了,交给你了!” 猝不及防,姜曜受过伤的肩膀和哥哥的犬牙交错而过,不亚于腹部伤口的痛楚侵袭而来。 她硬抗着一拳砸开石头一样的脑袋,眼圈发红。 顺序不对。 顺序不对呀。 可以避难的房间门近在咫尺,闵秋已是强弩之末,撑着最后一口气安排道:“闻人开门,其他人接上,最后一个……姜曜,麻烦你了!” 其他人没一个靠得住,只能交给目前还在北区,却注定要来南区的预备役了。 “好的!” 姜曜没有犹豫,她是只有花拳绣腿,但矮子里头拔高个儿,她在这群人里势必承担重任。 闻人珍坚强了很多,听到这样的安排也不怯场,坚定地伴随在闵秋左右,只等几步之后第一时间把门打开。 姜曜落到最后,抄起被闵秋砍下来的断肢残臂,或塞进哥哥的嘴里,又或者充当武器,直到刷新消失。 其余乌合之众挤在最中间,哭着喊着和女仆们纠缠。 “开了!”闻人珍转动把手后几乎是撞入门内,给闵秋进去争取了最大限度的时间和空间。 然而不等闵秋进去,其他人争先恐后往里挤,几乎把濒临昏迷的闵秋推到女仆堆里。 一股强烈的怒火自胸口燃烧,姜曜挣脱女主人的纠缠,一手抓住身体下坠的闵秋,一手拉住直接挤掉闵秋位置的偷拍男。 她的手部力量本就强劲到不输成年男性,再加上三点加成,身体径向一转,直接把两人的位置扭了过来。 闵秋被她塞入门内,偷拍男则硬挨了女仆数下,而她自己的后背也火辣辣的,刀割一样疼。 “嗷——”偷拍男鬼哭狼嚎,挣扎着往门里跑。 姜曜在他之后冲进门内。 “关门!” 早就做好准备的闻人珍一鼓作气,完美地在姜曜脚后跟进来的瞬间把门关死。 拍门声震天响,门板抖落一阵又一阵碎屑般的灰尘,仿佛就要承受不住。 闻人珍下意识用后背顶住,声音慌乱:“它们不会进来吧?!” 闵秋已然昏迷,不能出来主持大局了。 “没事的,这个房间应该还是安全的。”姜曜抖着手掏出点过几次的蜡烛头,“至少现在是安全的,谁把火柴点一下。” “我这里有。” 擦拭的声音响起,一点火光照亮王满生皱纹深厚的脸。 姜曜把蜡烛凑过去,点燃后先照了四周一眼,找到闵秋。 她吸着痛楚带来的凉气,慢慢蹲下。 闵秋的脉搏微弱无力,呼吸声几乎听不见,身上的伤口却还在流血…… 如果血止不住,她肯定活不了了。 可现在单纯的包扎已经没有用了,要怎么办啊! 姜曜无措地抿紧双唇。 “闵队……”闻人珍也看到了闵秋的现状,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了下来,“傅队现在也不知生死,我们还有希望吗?” 耳边全是乱哄哄的叹息,一群人在昏暗中瑟瑟发抖。 姜曜摒除杂念,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脑子里不断重现,排列组合出无限可能。 既然是游戏,那么所有的难关都一定存在破解之法。慧姨他们说这里找不到利器,那就代表着有其他的工具可以制服这些boss,而这个关键的工具,一定在日常的剧情中有所提示,只要把它找出来…… “各位贵客,请务必尝尝这道荆棘汤,这是我们庄园独有的特色,包治百病,对于祛除病气也有奇效呢。” “如今瘟疫横行,我们的庄园正是因为有这荆棘,才得以保全。” 如果不把荆棘放在庄园主那一边,那么荆棘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驱除瘟疫的神器! 荆棘! 姜曜把目光投向窗户。 如果百病里包括伤病,那它是不是还有治伤的效果呢? 她抄起砍刀,直奔窗户。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猛地拉开窗户,趁其不备砍下一把荆棘,又迅速无比地关窗锁住插销! 因为动作太急,抓住荆棘的手掌鲜血淋漓,但和后背可怕的伤口相比,这点微末的痛楚就不算什么了。 她留下一根较长的荆棘,其他的放在一块从闵秋身上解下来的窗帘绷带上,用刀柄敲碎。 荆棘的汁液渗透绷带,淡淡的清香冲抵掉浓烈的血腥味,翻动荆棘碎时,指尖被刺扎出的伤口一阵清凉。 有用! 姜曜不再犹豫,把“新绷带”给闵秋换上。接着如法炮制,几乎把闵秋身上的“绷带”都换了个遍。 闻人珍发现闵秋的呼吸平缓了,眉头也松开了一些,惊喜道:“她好多了!” 众人惊疑不定地把目光投向姜曜身边还没用完的荆棘。 姜曜垂着头,把闵秋那边用剩的残渣抹在腹部的伤口上,等紧绷的身体舒缓下来,才抓起砍刀起身。 她看看满脸惊喜的王满生和陈慧,半晌回头,对闻人珍道:“珍珍姐,我再砍一些荆棘进来,你接应一下。” 闻人珍身上的伤口也痛得很,需要看起来很有效的荆棘,立即点头,“好。” 望着两人一同往前的背影,陈慧脸色微变。 新的荆棘收了进来,姜曜碾碎了自己的那部分,就把砍刀递给闻人珍,自己上“药”去了。 其他人眼巴巴望着,倒也没人争抢。 王满生看姜曜竟然不先顾着他们“自己人”,忍不住和陈慧嘀咕:“你这丫头不行啊,怎么先向着外人呢?” 陈慧看了独自疗伤的姜曜一眼,眼皮掀起又放下,突然扬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刀是人家南区的,丫头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用了人家的东西,肯定是先顾着人家!等他们用好了,总会轮到我们的,你急什么?!” 说着她走到姜曜身边,拿过荆棘渣,温和道:“丫头,后背的伤你自己不好弄,我来给你上吧。” 姜曜没有拒绝,客气道:“谢谢慧姨。” 话语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跟慧姨说什么谢。”陈慧心下微沉,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情,小心试探,“你满生叔其实也不是真的怪你,他就是有点失落,还以为你会第一个安排我和他,你不要跟他计较。” 姜曜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很标准的微笑,也很敷衍。 她说:“我不会的,我知道满生叔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生气呢。” 看着她颇沉稳的脸,陈慧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悻悻道:“那就好,那就好。” 姜曜放在身前的那截蜡烛头烧尽了,房间里只剩下南区新人点的一根蜡烛。 光线骤减,姜曜的大半张脸都陷入黑暗,眼白在黑暗的环境下被本就比常人大一圈的黑色虹膜挤压下越发不显,乍一看宛如外面那些怪物全黑的双眼。 陈慧心头怦的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忍不住加快了动作。 “好了。” 姜曜感受着后背流水似的清凉,侧目望了抽身后退的陈慧一眼。 陈慧下意识顿住脚步。 两人对视,陈慧的心蓦地一慌。 “慧姨。”姜曜叫了她一声,漆黑的眼睛坚定执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我和你是一起的,对吧?” 陈慧干笑:“呵呵,当然了,我们不是说好了相依为命的吗?” 姜曜的目光没有转移,“那我们是可以相互信任的,对吗?” 陈慧脸都僵了,笑道:“对啊,丫头你怎么了,你还是因为你满生叔的无心之语生气了吗?要是我们都不能相互信任了,那还有谁靠得住?是吧丫头……” 姜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放下种种念头,露出陈慧经常见到的,斯文乖巧的笑容。 “是的慧姨,我相信你。”织朱的无人救我[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