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阳底下无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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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晏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妈妈的形象第一次变得如此清晰和具体。 她大概能够想象到越奚当时的境况有多么的举步维艰,身后是悬崖峭壁,身前群狼环伺。 越家对她弃之不理,唯一的退路早已断绝,她在江城举目无亲。 而贺图南和孟姝想必已经勾搭成奸,正在想办法除掉她这颗碍眼的石子。 她就在这样的境况中,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城,培植出了自己的势力,她甚至将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安插到了贺图南的身边。 "越小姐说过,她一旦发生任何意外,我们这些人都将成为小小姐的助力。" 因为自己体会过进退维谷、如履薄冰的艰难,所以费尽心思为自己的女儿经营出一条退路。 "你刚刚说你们,还有谁?" 陈平将一份名单递给越清晏:"已经过了十七年,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人会遵循当年的承诺。" 越清晏一行行看下去,越看越心惊。 这张名单涵盖的范围可不仅仅是江城这一座城市,越奚的能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小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您" "什么事?" "越小姐在怀您的时候,每一次产检都非常正常,但最后却死于难产大出血。" "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没错,可是我暗中调查了这么多年,却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恰恰是找不到疑点,才令陈平始终心存疑窦。 孟姝并非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她当时确实对越清晏动了杀心,不过是被早有提防的陈平救下来了而已。 一个小小的婴儿她都不肯放过,她怎么可能任由越奚平安生产。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交给我。" 这件事看起来迷雾重重,而在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打破目前的局面。 而且对于贺图南而言,当头一刀未免太便宜他了。 越清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她回头叮嘱了一句:"我今晚没有来找你,你也没有见过我,继续做贺图南的秘书,不要轻举妄动。" 在拥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只能维持僵局。 越清晏清瘦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陈平收回视线,欣慰地笑了笑,小小姐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聪慧。 …… 越清晏回家之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她抱着兔子玩偶瘫在床上,第一万次想象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跟着师父长大,与山鬼精怪为伴,她曾以为自己不需要父母亲人。 但心中总会不可避免地会生出隐隐的期待,骨肉亲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种天然存在的羁绊,无法选择,亦无法摆脱。 "在想什么?"m.zwWX.ORg 池焰敲了敲门进来给她送牛奶,发现她有些安静得过分。 "池焰,我好像拥有一个很爱我的妈妈。" 这种感觉很新奇,掌心生出一条细细的线,素未谋面的亲人突然变得亲近起来。 池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越清晏本就值得很多很多的爱。 越清晏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 "完蛋了,"越清晏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我忘记写作业了。" 难得的两天周末,老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摧残学生的好机会,每一科也就发了五六七八张卷子吧。 十分钟后,越清晏开始了疯狂做题家模式。 她依然只挑有难度的题目做,而剩下的题目…… 六个矮墩墩的小纸人正抱着笔奋笔疾书,边写边嘟囔个不停。 "主人这样不可以哦,要找蘭竹公子告状。" "要告状要告状。" 只要其中一个纸人说话,另外五个一定会跟着附和。 "胳膊撕长一点嘛,这样写字好累。" "好累好累。" 六个纸人,硬是搞出了菜市场吵架的阵势。 黎钊和殷灼过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两个人站在门口死命揉眼睛,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过来拿卷子和笔,自己找地方坐下。" 池焰不耐地看着两个跟木头桩子一样的人,不知道他们在浪费什么时间。 黎钊和殷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三爷那只向来只在过亿的合同上签字的手,正在帮越清晏写数学卷子。 "所以,半夜三更把我们喊来,就是要帮越小姐做卷子?" "有意见?" 池焰翻过卷子,继续做题,头都没抬。 "没有没有。" 他俩哪敢有意见啊,三爷您都亲自上阵了。 半夜十二点,写完最后一个字的黎钊和殷灼被池焰面无表情地赶出了家门。 用完就丢的难兄难弟。 第二天放学后,越清晏接到了杨秀英的电话,约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只找到了一个账本和录音笔。" 杨秀英的表情不太好看,这两个证据都算不上什么关键证据。 账本里面记录了杨万荣这些年跟贺图南合作经营过的项目,仅从账面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至于这里面存不存在他们二人违法乱纪的证据,还需要时间去核实。 至于偷录的录音,能不能作为法律证据放到法庭上都两说。 "这些就足够了,答应你的承诺我会兑现。" 越清晏收好证据,起身离开,她并不想跟杨秀英有太多牵扯。 道不同,不相为谋。 孤儿院这个案子最终只查到了杨明思和杨万荣这里,刘杰咬死不肯翻供,缺乏指证贺图南的关键证据。 但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案,只是暂时封存。 而当案卷再次启封的那一天,便是贺图南声败名裂的那一天。 越清晏在孤儿院坍塌的废墟上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超度亡灵。 二十三个小鬼头依依不舍地围绕着越清晏,他们都舍不得这个会在宴会上拿甜点偷偷投喂他们的小祖宗。 这是他们短暂的生命中获得的少有的善意。 "去吧,下辈子投胎个好人家。" 无关贫穷富贵,最起码,要有真心疼爱你们的父母。 线香渐渐燃尽,黄纸烧尽的纸灰被风吹散,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它们终将飞往自己的绿洲。 越清晏去了那栋破旧的筒子楼,开始沿着顾珈言那天的轨迹,一家一家地敲门。 屋内的人推开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照片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他们死去的孩子的照片。 是他们无辜枉死,自己却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孩子的照片。 如果人生就是一段又一段苦难的积累,那人生是否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越清晏不知道答案。 但她想,最起码该由那些孩子自己做决定,而不是将他们像货物一样,卖来卖去,随意操纵他们的人生。 那一天,有人抱着孩子的照片失声痛哭,也有人无动于衷、甚至骂骂咧咧。 比如那个整天酗酒家暴的丈夫。 从这天开始,他开始不断地做同一系列的梦。 在梦里,他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女人,有一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丈夫。 那个梦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真的能感受到那个女人内心的恐慌无助,和拳拳到肉的彻骨的疼痛。 太阳底下无新事,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冤屈和不公,越清晏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她只想尽她所能。 或许真的有一天,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数道功德金光落到越清晏身上,在光芒散尽的那一刻,又有更多的原本围绕在贺苡芙身边的气运挣脱了束缚。 她看着不断没入体内的气运,好像摸清了触发规律。一只猫鬼的真千金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