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朝从他的班级走了出来,薛若伊绕过了其他人,往对方面前走去,表情看着镇定,但心却是怦怦狂跳。 莫朝也很讶异薛若伊出现在这里,他笑了笑,问道:「若伊,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便被薛若伊手中的信打断了话语,薛若伊笑容有些紧张,却还是道:「答应我莫朝,回家再拆开好吗?」 莫朝似是被薛若伊的郑重所震惊,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但是什么这般重要。」 薛若伊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刚刚为了不结巴,她很努力的克制,现在……她只能假装轻松道:「秘密。」 莫朝搞不清楚其意,薛若伊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薛若伊在回到家后,收到了莫朝的讯息回应,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她还是有些渴望对方正面答覆。 至少这样,我们也不会尷尬。 薛若伊这样安慰自己着,深吸了几口气,点开了那则聊天讯息,看到讯息的一剎那,她心便凉透了。 「若伊,抱歉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但……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薛若伊轻声默念道,她瘫坐在地上,大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泪便从眼角滑了下来。 「对啊,就只能做朋友啊。」薛若伊安慰自己道,没想到并未停下哭泣,眼泪越流越兇,如同断线的珍珠。 她拿着袖子擦掉眼泪,湿了一大片,却擦不完,她想起了平常和莫朝的聊天,那一句句的间聊,一件件生活琐事。 人家只是把她当朋友,她倒是自作多情的深刻,只以为只要再加把劲,便能将友情拼搏成爱情。 薛若伊笑了笑,也不知是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又或者是那些为告白这件事而忐忑的夜晚。 「还是谢谢你了,莫朝。」薛若伊抿起嘴角,强忍着悲伤传出一句感谢讯息,什么也没多说,毕竟到了此时,说什么也没用。 薛若伊就这样关在房间,关了一整晚,出去房间洗了个澡,随便吃了几口晚餐,她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平常在怎么不开心,她还可以应付两句,但薛若伊现在说不出任何能让人高兴的话,与其将悲伤感染给别人,不如她自己一人待着。 但好笑的是,躺在床上的薛若伊却难以入睡,看着天花板,她不知道今晚她该怎么办,睡也睡不着。 薛若伊坐起身,打开了电灯,望向书柜,平时总喜欢看书,现在却也对它提不起兴致,彷彿对全世界失去兴趣,内心的缺口很大,但不知道要用什么填补。 她紧闭着双眼,却无丝毫睡意,脑中闪过一个人影,人影模糊,好似在对薛若伊微笑着,薛若伊想拨开那层阻碍她看清人影的薄雾,却看见眼前人的表情转为厌恶,说道:「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薛若伊瞬间清醒,知晓刚刚一切不过是臆想,但莫朝那厌恶的眼神她始终不能忘记,就这样,薛若伊搞到隔日清晨才迷濛睡去。 去学校的时候,眼底的青黑欺骗不了眾人,薛若伊彷彿一隻大猫熊,掛着两个黑眼圈,班导关心了她一下,便走到讲台前说道:「各位同学,第三次段考要到了喔,开始要好好准备囉。」 一句话,瞬间把薛若伊的瞌睡虫都吓走了,她连忙抬起头,看了看黑板上的日期,叹了口气,自己前阵子都在准备告白那件事,结果……薛若伊苦笑了几声,眼角好似有些湿润。 害怕自己会在班上溃堤,薛若伊连忙打起精神,开始听老师所说的注意事项。 下课后,薛若伊连忙拿起课本开始复习,虽说课本的内容早就大略看过,但这次不同,这次要应付的是段考。 这般诡异的勤奋,让眾人都有些不解,薛若伊也没办法和别人解释,只能埋头苦干着,两节自修,她没有一刻分过心,这也终于让情绪稍微平静下来。 放学了,薛若伊不再像往日那般收的速度飞快,虽然今日还是要上英文课,但从头到尾,自己收得飞快,根本不是因为补习班。 而是那位,再也不会出现在补习班的人儿。 少了莫朝,薛若伊去英文补习班完全没了盼头,上了几句便想打瞌睡,写笔记时,看像旁边空落落的位子,薛若伊有种说不出的空虚。 平常这时候,莫朝总会和薛若伊一同吐槽课本里的内容,又或者是伸懒腰、打哈欠……什么的都好,这让薛若伊感受到那压迫的寂静。 像是一晚上,所有事情都变了,自己的世界都少了他的足跡。 薛若伊垂下头,不知该如何适应,自己从不喜欢依赖他人,但缺少了他,世界变得无趣起来,她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不是只要自己不告白,一切就会和一开始一样,平平稳稳,自己还是和他嬉笑打闹? 薛若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苦笑想着’’就算是我不告白,莫朝还是会离开补习班。’’不过,真的是她打破了朋友的局面,让所有人都尷尬都不好过的。 思考了许久,薛若伊驱逐了后悔的心情,因为即使知道了结局是什么,自己还是会想在拚搏看看,就因为,对方是莫朝。 想到已经临近考试,薛若伊赶忙将注意力重新摆到英文课上面,毕竟之前都没什么准备,若是薛若伊还想要段考成绩的话,她现在得拼命追进度。 英文课结束了,薛若伊从补习班走了出来,打电话给她父亲时,却被告知,他们夫妻二人今晚要一起去看电影,薛若伊只能自己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薛若伊又一次看到了脚踏车上的莫朝,他正在停红绿灯,两人又对到了眼。 即使刚刚薛若伊对莫朝离开补习班表达出了多少的不捨,但她却在这时躲避了眼神,只因看到莫朝的脸庞,她就会再次想起那句「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她不想再次受挫,只能赶紧躲避对方,哪怕带点自欺欺人的风范。 莫朝蹙起眉头,不解薛若伊何意,但想起前几天所发生的事,他叹了口气。 其实,莫朝并没有遵守诺言,他便迫不急待地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