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信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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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舰队！ 在智子沉默了约1.23个三体时（人类世界一小时）之后。 执政官会议在舰桥内举行。 从舰桥内向外看，能够透过茫茫星空，看到那颗处在约四光年以外的微小恒星：太阳。 那看起来微弱的光，是三体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是一次讨论，关于我们如何学会隐瞒的讨论。”元首的影像在台上说道。 “元首，我们为什么要学习那种低效的交流方式？”一位执政官问。 “一个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叶文洁很有可能找到了对付我们的方法，但我们不知道，也不能让人类知道。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在没有人类的帮助的情况下，破解她的谜语，来知晓她的话，到底有没有威胁。” 元首脑电波闪烁，近乎是瞬间就把他的意思传达给了与会的三体人。 “地球虫子能有什么办法？他们连物质的最基本结构都已经无法研究了。”执政官不屑道。 “从我们的历史来看，技术才是决定这个世界的根本。一方技术力高，那必然能胜过另一方。但是从人类的历史上去看，以弱胜强的故事是可以发生的。”元首道。 “虫子的游戏。” “不，这关乎到我们的舰队能否登陆成功，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也必须将它找出来。”元首严肃道。 他脑电波里的威慑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包括在遥远三体母星的与会者们。 一名科学执政官在这时开口道：“想要学会那种交流方式，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将两名交流者互相隔离就够了。” “你觉得我们需要多少资源才能演练出他们的那种计谋与谋略？”元首问。 “只需要舰队上的100人就足够了。”科学执政官说道。 “我们制造一个智子，要花费一支太空舰队的资源，而理解人类的谋略只需要100人？” 军事执政官对人类的谋略技术愈发不屑。 “是的，我们只需要100人，将他们的脑电波隔离开，就可以让他们进行互相的欺骗了。”科学执政官说道。 元首问：“你打算怎么做？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根据地球人类林尘所说，他理解欺骗只用了一瞬间。经过计算，我认为我们学会它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百个三体时。而方法很简单，我们需要把100人分成50个小组，互相欺骗。能力卓越者则再分，以此，最终竞争出一名欺骗能力最强的人。” 科学执政官讲了一个很原始的方法。但是理解如此原始的人类，好像也并不能使用什么高科技的方法。原始也许就是最高效的。 “好吧，但是一个人不够，我给你100万人去做这件事情！而且这100万人都必须是我们族群中的智力卓越者！”元首斩钉截铁说道。 “元首！100万的智力卓越者？那将会让我们的研发速度降低10%！我们的最新的舰队建造速度也会下降！”战争执政官不满道。 科学执政官则抢在战争执政官面前道：“这是值得的，元首！我敢保证，这是值得的！如果我们彻底的理解了人类的文化，他们在我面前就真的是一览无余的了！” “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的责任！” 元首看向科学执政官说道。 …… 约两个三体时之后。 三体人浩浩荡荡的谋略实验开始了。 在三体的母星上，在三体舰队里。 100万个智力卓越的三体个体，被征召聚集起来。 “元首，这是第一组实验的实验数据。我们的人仅用了不到一个三体时，就学会了欺骗！我们有50万人成功的完成了任务！他们仅用了一次就欺骗成功了！” “是吗？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隐瞒他们上一次的脱水时间，然后让对方相信。有一个人在七万体时前完成最后一次脱水。而他告知对方自己在五万三体时前才完成最后一次脱水。对方相信了。所以他完成了欺骗！” 元首的脑电波闪烁。 认可的信号传达给了科学执政官。 “很好，继续实验！” 一个三体时过后。 “元首，第二次实验的数据出来了。” “这次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相信对方的欺骗。”科学执政官兴奋到。 “那岂不是我们的实验失败了？”元首问。 “不，元首。有五万人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脱水时间，但是对方依旧不相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也完成了一次欺骗。” “很好，实验继续。” 就这样，二十七个三体时过去了。 三体世界得到了七百次实验数据。 之后，他们又将两人一组的形式变成了三人一组，四人一组，五人一组。 又获得了一些数据。 但是这些数据并没有让科学执政官感到欣喜。 因为这些数据十分混沌，无厘头，欺骗与被欺骗就像是一个无限长的波浪一样，没有谁能永远骗得了别人，也没有谁能一直被别人欺骗。 “元首，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人类的谋略了。”科学执政官看着这些数据沮丧的说道。 “是啊……欺骗与被骗，这几乎是无法穷尽的，交错复杂的……随着欺骗与被骗的次数增加，这些人对于对方语言的解码能力也在逐渐提高，但是同时，他们也愈发不相信自己是正确的……这明明就是一个信息交流上的天然障碍！交流的损耗会越来越大！” 元首也看过了数据…… 他在最终感慨道： “所以，人类世界是需要信任的吗？” “但是林尘所说的信任，又是如何打破欺骗的呢？” 科学执政官在一旁道： “我们已经在尝试建立这种模型了，尝试让那些已经不想相信任何人的人逐步与另一些不想相信任何人的人产生联系，建立一种叫做信任的东西。初步推测，这应该是一个能够达到平衡的系统。” “很好。” 就在这时，一道加急的绝密情报，火速送到了元首面前。 这是通过那些实验体对叶文洁与罗辑谈话分析，所解读出的内容。 元首的思绪涌动。 一旁的科学执政官也自然通过元首的思绪听到了这些信息。 与此同时，他竟然在元首的信号中感受到了一丝愤怒。 这次愤怒是转瞬即逝的，但当他出现时，却犹如火山爆发那样猛烈，犹如三日凌空那样恐怖。 这一丝愤怒很快被元首压平了，这是他在这个职位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叶文洁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了宇宙的一角。”科学执政官感叹道。 “这就是人类的理解能力。”元首说。 “可是这样下去，他们会引来那些存在的……伊文斯，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绝对会那样做的，如果做了，我们可能就要完蛋了！”科学执政官有些慌张。 而元首则想起了林尘的话。 “他是对的，我想我似乎知道信任是怎么建立的了……” 学执政官微微一愣，他从元首的脑电波中也解读出了这种信任： 让别人相信的最好方法，就是自己先付出足够的代价。 保持无知。 似乎也是一种代价。 ……兔女郎也是狼的三体：让你面壁，你搞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