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彷徨
系统就是他们的后手，也是他们的终极保障。 骆云益和景欢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对望，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系统要尽快升级。” “在系统升级以后，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直到说完，才发现两人竟然同时开口，于是相视一笑。 气氛得到短暂的放松，但是悬挂在两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并没有消失，只是他们更习惯于将紧绷的气氛缓解。 “所以接下来我们将要遇到的问题主要有三点，一是解决最近的地震后的生存困难，二是考虑何时何地系统升级，三是我们俩的未来安排。” 在骆云益心中，其他人的生死再重要，也敌不过自己和景欢的安全。 他刚刚放下对上辈子死亡的执念，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解决焦虑的最好办法就是转变新的目标。 ——活着，要更好的活着，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从未有任何一刻，他像此时这样具有求生欲。 景欢摩挲着骆云益递过来的文件，里面的每一张图片和数据都触目惊心，再一次让她直观感受到民众活下去的不易。 “曾经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与同学讨论过一个问题，当末日发生后我们该怎么办？后来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大概会有两个方向……” 一种是在末日初期便决定随缘，并不在乎是死是活，甚至面临绝境的时候会选择自杀。 另一种便是对活着有强烈的执念，即使后面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可是他们已经走了很远，更加舍不得放弃生命。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会越来越热爱生命。”景欢猛然抬起头，“我想有很多人在陪着我们一起试错不是吗？” 错了不要紧，他们可以继续尝试，人类本就是在一次次试错的过程中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骆云益立即回过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想法：“你的意思真的是一起开工进行建设？” 他们之前在藏区时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想法是建立一个空中的城市，可是这个目标的难度太大，似乎不是目前的科技水平所能做到。 而另一个被提及的话题，却是如何让国内更多人活下来。 当时他们提出过火车输送到藏区的想法，但是因为地理环境等等因素，这个提案被无情的否决。 “不不，你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我们——” 景欢的话还没有说完，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凳子伴随地震一起摇晃，“咔嚓”一声，等在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地。 她瞬间无奈地笑了：“你看，我们即使想施工，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有办法不是？” 即使民众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恐惧，但是客观的困难依然存在，而且漫无目的的找寻方法，大部分民众未必能受得了。 “我想，”骆云益俯身扶着摇晃的桌子，沉吟到，“这不是我们目前应该思考的问题，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或许，应该让舅舅来实地考察，我想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景欢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于雁山并不是很赞成他们的想法，且不说他本来就不看好方案的可行性，更可能的是他不会浪费时间特意走一趟。 “我有一个并不成熟的计划，”骆云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这是他无意中在霍志坚信件中发现的东西。 最让他感到好奇的是这其实是一个监听的装置，只是目前被他破坏，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我想应该带着舅舅多去一些地方，现在我们还没有联系到藏区，很难说他们有没有经历同样的地震问题，如果有，藏区也未必是最合适的生存地。” 景欢觉得骆云益的决定非常突然，而且总让她怀疑他还有其他的想法。 “怎么去，乘坐飞行器吗？”她说到一半，还是觉得于雁山不可能出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你是不是在逗我？” 骆云益摇头：“哈哈，你是不是上当了。说笑的，舅舅不可能离开藏区太多时间，或许他对来京城还有一些兴趣。” 他说着话，顺手接过景欢手里的文件，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景欢猛然察觉到骆云益的言外之意，他对于雁山的怀疑依然没有消散。 而之所以提出让舅舅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近距离观察。 “可是，”她最想不明白的问题是于雁山对骆云益的看重，“如果舅舅要让你死，动机只是为了让藏区更乱吗？” 即使因为骆云益的死而挑起来藏区的混乱，但骆云瀚和骆云岭并不会完全被对方利用，更何况还有骆戎坐镇。 于雁山即使威望再高，也不可能轻易控制藏区。 “我不知道。”骆云益坦诚的摇头解释，“我也许还是受到了霍志坚的邮箱，但是不能否认他的话确有几分道理，我想不通其他人还有这样的能量。” “似乎冥冥之中，有人连起来所有关键人物和关键事件，而他对我们无所不知，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人最大的恐惧来自于未知，惶恐与焦虑根本无法让他继续安静。 景欢知道骆云益正处于彷徨期，他对于上辈子的一切事可能都有所淡忘，唯独忘不了他们的结局。 而他汲汲营营一直谋划的复仇计划，却完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这不仅仅是恼火的问题。 是屈辱，也是失落。 “霍志坚的话不能全信，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在查到切实的证据前，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人。” 至少不能表现出怀疑，会让人伤心。 “我会注意的，那我先去联系藏区那边，看舅舅的意思吧。”骆云益长叹一口气，将所有杂念吹散。 不过比他们更快的依然是骆云瀚，在骆云益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云益，景欢，快来看。”骆云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面前，脱口而出，“全国范围内，只有藏区没有受到地震影响！”山山有木的末日后我靠拾荒拯救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