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在线阅读 - 第39章:我会亲你的

第39章:我会亲你的

    “主人。”

    重山低着脑袋,乖乖的站在沈南桑身后,两指夹住腰间别着的匕首呈到她跟前。

    “杀她,用奴的,刀。她,血,脏。”

    “小重山真乖。”

    沈南桑接过匕首,嘴角的笑意扩散,不达眼底的情绪寒凉刺骨,与这盛夏的燥热截然相悖。

    冰儿从她眼底看见了赤裸裸的杀意。

    她不是开玩笑,她真的想杀她。

    “你抖什么?”

    沈南桑握着匕首,冰凉的刀刃抵上冰儿白嫩的小脸蛋儿,她不笑时,眉眼淡淡清澈至纯,笑起来更胜国色,娇艳而不俗,仿若那初春绽放的繁花,勾魂摄魄尽在一眉一眼之间。zWWx.org

    冰儿摇头不语,心里衡量不过来。

    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她一点都不想死。

    沈南桑握着匕首撤离一寸:“别摇头了,刀子锋利,小脸都蹭出血来了,你底子不差,落下疤多可惜呀。”

    “唔唔。”

    “想明白了?”

    沈南桑漫不经心的抬眼,手中的匕首落下,有意撞了撞冰儿手中握着的笔。

    “既是想明白了,那劳烦你告诉我,今日之事你是受谁指使?指使你的人又叫你干了些什么?把你知道的同我有关的通通写下来,一字一句都不能差哦,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沈南桑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淡如寡水的嗓音,开了刃的匕首在她手中时而横着时而竖着,刀尖对外,寒光里渗着杀意。

    冰儿被那刀尖吓的身子绷的笔直,豆大的墨汁滴落,晕染开来,她不敢耽搁,用脸蹭掉那块墨汁,忍着疼谨慎的在纸上落下了第一个字。

    “这才乖嘛。”

    沈南桑就喜欢识时务者,不用多废话,还不必多费心。

    没耐心跟冰儿面对着面拜堂似的在这儿杵着,沈南桑将手里的匕还给重山后,起身走到交椅边坐下。

    这个时辰的将军府分外寂静,院落里的蝉鸣断断续续,太阳升起,热意渐浮。

    沈南桑动了动身子,手上被包裹着的伤口处有刺痛传来。

    她让见春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些屋子里方便携带的东西,又闭着眼在交椅上假寐了半晌,底下的冰儿才写完。

    重山拾起那方宣纸呈到沈南桑跟前。

    此时的沈南桑闭着眼呼吸清浅,淡淡的眉眼之间透着股恬静的美好。

    重山不敢吱声,弓着身子静静的举着那张纸,一张不显年龄的娃娃脸上充满了纠结。

    直到沈南桑睁开眼。

    “怎么不叫我?”

    她笑重山模样傻傻呼呼。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宣纸。

    冰儿记下来的内容并不多,字迹也不太好看,不过胜在能辨。

    只是她没想到,这幕后主使会是陈梦柳。

    上辈子她同这女人没有太大的交集,这女人和她同岁,年芳十六,是舒云云娘家的侄女儿。

    印象中,这陈梦柳和舒云云关系不错啊。

    沈南桑从头至尾将内容过了一遍。

    上头并没有交代陈梦柳是因何原因出此下策,除了指出幕后主使是陈梦柳以外,就只写了陈梦柳让冰儿在舒云云的饭菜里下毒一事,以及陈梦柳承诺冰儿的,事后让自己哥哥纳她为妾之事。

    陈梦柳要害舒云云,沈南桑不能理解,她要把之事儿嫁祸给她,她更不能理解。

    对着那张纸左看右看,沈南桑只觉得云遮雾障,疑雾重重。

    抿着唇叹了口气,沈南桑把那宣纸揉成一团扔给见春,托腮笑盈盈的去看重山:“重山,你想杀那个女人吗?”

    重山被沈南桑看得小脸一红,低下头去:“主人讨厌,奴,也讨厌,想,杀。”

    “唔唔!唔唔唔!”

    冰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嘴里的抹布几乎要被咬坏。

    怎么会!沈南桑说话不算话!她都写了,她说过只要她写下来,她就不杀她的。

    “哎嘿,你可别这么看着我。”

    沈南桑无辜的耸肩,浑圆润亮的眸子里,满是狡黠。

    她指着重山:“是他要杀你的,可不是我言而无信,我放过了你,别人要杀你,可不管我的事儿。”

    “唔唔唔!”

    贱人!沈南桑就是个贱人!

    冰儿气的双目猩红,脖子上的青筋暴了好大一片,尤为骇人。

    沈南桑又笑着去看见春:“见春你呢?你想她死吗?”

    见春偷偷看了一眼狂怒的冰儿,老实点头:“主人不喜欢的,奴婢也不喜欢。”

    “看吧。”沈南桑笑得更无辜了:“他们都想要你死哎。”

    “唔唔唔!”

    冰儿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她气,她急,她恨。

    恨自己太贪心,更恨沈南桑的无情不守信。

    沈南桑伸长了四肢打了个哈欠,末了,懒懒的仰躺在交椅上,淡淡启唇:“重山,记得哦,人是你想杀的,冰儿是被你杀的。”

    重山呆愣一瞬,反应过来,朝着沈南桑抱拳:“奴,知道,主人,没有不守,承诺,是奴,想,杀她。”

    “唔,真乖。”沈南桑扔了颗糖给他。

    “唔唔唔!唔唔!”

    冰儿疯狂的摇着脑袋,看着逐步朝她走来的重山,她发了疯一般扭动着身子想要跑。

    重山沉着脸,一张娃娃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走上前拽过冰儿的头发,亮出她的脖颈。

    冰儿瞪圆了双眼,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刀尖刺入脖颈,巨大的疼痛袭来,冰儿抽搐着身子没几下便断了气。

    死后,她眸子瞪的极大,明摆着死不瞑目。

    见春不安的走上前来,觑了冰儿一眼:“主人,就这样把她杀了,万一她在骗我们……”

    “不会,她不敢。”

    *

    沈南桑带着见春走出房门时,天已经阴沉下来。

    四周沉闷着,大抵不多时就有雨要来。

    冰儿的尸体她交给重山去处理了。

    这小狼崽子是个精明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面前一动一步都像个呆瓜,但是他做事的效率和手段,沈南桑是见识过的。

    若非可用之才,上辈子也不会得到弃不勤的重用了。

    “走吧。”

    沈南桑领着身后大包小包的见春走出了院子。

    快要下雨,沈南桑没蠢到靠脚走回去,将军府里还有一辆马车,送她回圣子府而已,不耽误事。

    她让人叫了府邸的管家来,正要开口,却不想那管家见着她,率先朝她做了个礼。

    “三姑娘,老奴正找你呢。”

    “找我?”沈南桑不解。

    找她作甚?

    老管家敛眉笑着,眼底有些无奈:“圣子大人早些时候来了,这会子正在门口站着呢。”

    “知道了。”

    早些时候来的,这会子却还在门口站着。

    沈南桑没问缘由,转身就往门口去。

    果不其然就见侧门边上停着一辆马车。

    她嫌裙子碍事,索性提起裙边小跑了过去。

    人还未到,稚嫩的声音倒是先一步钻进了陆阙的耳朵里。

    “陆显知,你来接我的吗?”

    她语气轻轻,似乎透着些小心还有些欢喜。

    陆阙正襟危坐着,脸上带着面具看不见神情,耳根子却红的厉害。

    自家中出事,他已有许多年未曾听见有人叫他显知。

    明明是打小听到大的字眼儿,不知为何,从沈南桑的嘴里蹦出来,便分外不同些。

    沈南桑提着裙边踩着马凳爬上马车钻进去,陆阙没搭理她她也不说难过,小手提着裙摆挨着他坐下,眼尾处还挂着红。

    “陆显知,你怎么来了?”

    据她所知,他平常无事是不出门的。

    陆阙指了指手边的东西,声音淡淡:“霄霄想吃糖果,我出来买。”

    顿了一瞬,他又撩起帷裳,看了眼外头的天:“快要下雨了,顺道来接你回去。”

    “哦。顺道啊。”

    沈南桑笑盈盈的凑到他眼下,趁他不注意,手疾眼快的扯掉了盖在他脸上的面具。

    “你干嘛?”

    陆阙没好气的瞪她,大掌握住她要跑的小手,转头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分明只是匆匆一眼,心口却不受控制的轻微一缩。

    “陆显知!”

    沈南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另一只小手伸过来,戳了戳他的脸颊。

    指尖的触感,略微有些发烫。

    “你怎么,又脸红了?”

    陆阙:“……”

    陆阙:“你别动不动就扯我面具。”

    “那又怎么了?”

    沈南桑满不在意的瘪嘴。

    “你长得这样好看,我却要整日隔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具同你相处,连你什么时候脸红了我都不知道,多没意思啊。”

    陆阙闷闷的瞪着她,像是被气的不轻,没了遮掩的双颊越发红润起来。

    看得沈南桑心脏都开始不规则的跳动。

    好,好犯规。

    这男人长得……

    “口水。”

    陆阙无语的开口,眼眸落到她的嘴角,抓着她手的大掌不动声色的移开了些。

    “啊?”

    沈南桑还以为这人在骗她,正要反驳,结果一抹嘴角,好家伙,还真摸到星星点点的湿润。

    “……”

    这回,换她不好意思了。

    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看男人看的流口水,呵,真有她的。

    沈南桑自己都摒弃自己。

    见她逃也似的坐回去,陆阙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跟着扬起一抹兴味儿,戏谑的笑道:“怎么?就这还好意思笑我?”

    沈南桑:“……”

    沈南桑低头不语,陆阙的兴致更高:“我还当你胆子有多大呢。”

    “陆显知,你别逼我!”沈南桑攥紧小拳头,指尖的星星点点已经蒸发的一干二净,她咬牙瞪他:“你最好闭嘴哈,不然,不然,不然我可就……”

    “不然你就怎样?”

    陆阙松了身子往后一靠,方才那股装模作样的气势瞬间就不见了。

    他淡淡的挑眉打量着她,语气里都是玩味儿。

    沈南桑上前一步,眼底褪去难为情后,只剩下恼意:“陆显知,我会亲你的!”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