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在线阅读 - 第170章:沈北星他应该快快乐乐

第170章:沈北星他应该快快乐乐

    毒老头觑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呵,长成这性子你还挺骄傲?”

    沈南桑冲他愤愤挤着小鼻子,懒得搭理他。

    眼睛在屋里找了一圈儿,瞥见他墙角放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麻溜跑下榻,一股脑全抱到了自己怀里。

    毒老头懒懒瞄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缄默一瞬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那盒子里的小虫上。

    沈南桑一边看着那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在那一顿挑挑拣拣。

    毒老头则在身侧药箱里取出一个轻薄如蝉翼的银片“吧唧”一下,取了那金谷的小命。

    这手艺是毒老头的独门绝学,只要让那银片沾上金谷的血,毒老头再撒些药粉随意那么一瞧,便能瞧出被金谷疗过的人身子都有些什么症状

    据说这招他连沈南桑阿爹阿娘都没教,迄今为止,这世上只有毒老头会。

    看沈南桑一心只在那堆瓶瓶罐罐上,毒老头眉眼一挑,眼底划过一抹恨铁不成钢。wap..OrG

    缄默一顺,他有意将那沾了金谷血液的银片对着光亮举起来。

    而那角度,好巧不巧,只要沈南桑抬头就能瞧个正着。

    沈南桑含笑,余光细细瞧着,耳边紧跟着就响起了毒老头类似碎碎念的声音。

    “这金谷疗完之后血分八种,一为暗红,意为无恙,二为明红,意为体虚身弱,三为淡黄,是为病重,四是明黄,那就是病入膏肓。

    其余四种为墨黑、玉蓝、竹绿以及素白,分别对应着咒毒、药毒、误毒和菜毒……”

    毒老头说的详细,声音又极大,沈南桑哪怕是不想听那耳朵也避无可避的听了个干净。

    不想听尚且如此,更遑论她有意竖起耳朵。

    一直听着毒老头说到最后,沈南桑原本那些困意散的一干二净。

    毒老头得了最后的结果,黑白相间的眉毛一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你这相公金屋里藏的娇娇,这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啊。”

    沈南桑凑上前仔细凝着他手里的银片,认真看了数眼,这情况比她想的还不容乐观。

    莺娘居然还有中毒之象。

    “老头儿,你瞧得出她这是中的什么毒吗?”

    毒老头将那银片随意搁在桌面上,仰头灌了口酒,懒懒打了个哈欠:“你当老子是神仙呢?这金谷是宝贝,那又不是万能的。”

    仙酒入腹,他砸吧砸吧嘴打了个酒嗝,缓缓又摇头:“没了也好,没了,你这不是独占你那白白嫩嫩的小相公了?”

    闻声,沈南桑往前的动作一顿,眉头不自然的拧了几分。

    “一个人若是心里有了个宝贝疙瘩样的人,还能容纳第二个吗?”

    沈南桑问的诚挚。

    毒老头被她看的莫名,再灌一口酒入喉,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这情情爱爱里的弯弯绕绕,老子上哪儿知道去?”

    沈南桑耸耸肩,敛下眸底轻动的情绪,难得没与毒老头拌嘴。

    只是,沈南桑虽不懂情爱,可她觉得,一个人心里若是真的被另一个人填满,就再难分出地方给别人了。

    她不想挤在其中,她总觉得那样会好奇怪。

    “想什么呢?一脸愁苦样?”

    毒老头笑她,嘴巴没停,那一坛子酒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沈南桑却恍若大梦初醒,眼底情绪退散。

    她不满的瞪了毒老头一眼:“都怪你,害我差点儿又陷进去。”

    毒老头挑眉:“陷进去?陷哪去?”

    看他那醉醺醺的模样,沈南桑无声叹气:“没什么,只是那小娘子长得天仙样,就那样躺着委实可惜,她都没听过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叫一声娘,老头儿,你若是有法子就给我支个招吧。”

    她是真心想将莺娘治好,不全是为了计谋,她总觉得……莺娘很不一样。

    第一眼瞧莺娘时的熟悉,说是因为眉眼与霄霄一样,可好像也不全是……但要深究,她又的的确确找不到原因。

    毒老头已经开了第二坛酒往嘴里灌,听了沈南桑的话,他头都没抬:“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她漂不漂亮与你何干?你就非得救她?”

    沈南桑听了这话,基本断定他必然是有法子救的,只是,他这明显是不愿意。

    瞄了眼毒老头手里的酒坛子,沈南桑漫不经心:“你若是帮我这个忙,今后天赐你想喝多少有多少,你后半辈子的天赐我给你包了。”

    天赐是盛京福运酒楼的头号招牌,价贵不说,一天还只售二十坛,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佳酿。

    毒老头一听天赐二字,眼睛立时就发了光,哪里还听得进其他.

    火急火燎就凑到了沈南桑跟前,他满身都是酒气:“女娃子,你不骗老子?真给我天赐喝?”

    沈南桑嫌弃的退了一步,扯唇轻笑:“沈家人从不骗……咳咳咳,我骗你做什么?”

    沈南桑本想说沈家人从不骗人,可想想她在太华哄陆阙的那些话,那句话她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丢了她的面子事小,沈家人的声誉可不能败在她手里。

    “成!成交!”

    毒老头喝得脸颊通红,没忍住又打了个酒嗝。

    好半晌才说:“后日,嗝,后日老子去一趟那劳什子圣子府,你找个法子让老子去瞧瞧那女子。”

    “行是行,只是,你得晚上来。”

    圣子府里那些眼睛可不是白长的。

    若要她光明正大将人带进去,还得往密道里走,那还不如直接叫她把人带到陆阙眼前去。

    有了天赐,毒老头就成了万事儿好说。

    看着他醉醺醺的又要开第三坛酒,沈南桑叹了口气拦住他:“整日喝的酩酊大醉的,有什么意思?”

    毒老头低低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答反问:“人生在世,时时清醒着,又有什么意思?”

    沈南桑默然一瞬,凝着那醇香的酒水失了神:“的确,没意思。”

    半晌,她又启唇,声音不温不火的:“老头儿,我找到桉桉了。”

    “嗯,找到桉桉好啊。”毒老头满身酒气点着头,思绪后知后觉,他猛然惊醒:“谁?女娃子你说谁?”

    “桉桉。”沈南桑绕着手里的宫绦,补充了一句:“沈北星。”

    毒老头惊愕瞪眼,酒也不喝了,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她:“那臭小子还活着?”

    沈南桑眼角有些酸:“嗯,还活着,活得可好了,个字现在比我都高。”

    “那好呀!那好!”毒老头高兴的酒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还活着就好,活着就行,那你们老沈家,可太不容易咯。”

    见沈南桑愁眉苦脸的,丝毫没有找到弟弟的高兴劲儿,毒老头不解:“你找到弟弟怎的是这么个神情?”

    沈南桑也不瞒着,直截了当道:“因为我不想他掺和这些事儿。”

    压低声音,她似是在喃喃自语:“有我一个来受着就好,沈北星他应该快快乐乐。”

    毒老却皱眉,面门上肉眼可见的不赞同:“女娃子,你这话说的不在理,啧,太自私。”

    沈南桑不解看他:“这还自私?”

    毒老头笃定点头:“自私,你是沈家人,他也是,这是你的仇亦是他的仇,若他连家国血仇都能不当回事儿,那他不配当老沈家的儿子,若你拦着他,那便是你自私,不仅于他,更是于你自己。

    你可以引着他往正道走,却不能阻止他不让他报仇,女娃子,人都是有血性的,你是他姐姐却不能事事都替他扛着替他做决定,人来这世上,都有自己该做的事儿,可懂?”

    沈南桑抿唇,不言。

    毒老头也不再开口,拿起酒坛一口口继续喝着。

    ……

    到后半夜时,天上忽然劈下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

    随之而来的,是入秋后最大的一场雨。

    破竹之势而落,恨不能将这天地砸出个窟窿。

    沈南桑是冒雨回的圣子府。

    一夜未眠,跑到后门时,正好寅时。

    凡事做多了都得心应手,就好比眼下,沈南桑不能光明正大进去,哪怕是后门,她都得小心翼翼猫着身子让重山带她翻墙进去。

    这后头有个守门的小兄弟和她混的可熟了。

    为了贿赂他,沈南桑没少给他送吃的。

    今夜正巧又是他守夜。

    重山和见春带着她跳过红墙,才一落地沈南桑就看见了那位大兄弟。

    她熟练的同他打招呼:“田虎兄弟,好巧呀,又是你!”

    她笑得露齿,面色要多甜有多甜,如果忽视掉她那副落汤鸡的可怜样,她大抵会更甜。

    可今日田虎却反常的没迎过来,那身子还因为她叫的那一下,站的笔直。

    沈南桑困惑的歪头,声音大了几分,“你这是干嘛?这才几天不见你就不理我了啊?”

    田虎身子一僵,那雨帘后的脸都要落到地上了。

    沈南桑见他还不搭理她,闷闷瘪嘴正要上前,就听重山在身后说了句什么。

    隔着雨声她听得不真切,正打算回头时,头顶的雨却停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清香,以及兜头落下的温暖帽兜。

    “你喜欢在雨里站着?”

    陆阙的声音透着急缓而下的雨声落在她的耳边。

    只一瞬,沈南桑就僵了脸。

    密道里莺娘那张倾城安详的面容骤然在脑海中浮现,沈南桑心脏一瑟,没有一丝犹豫就将身上的帽兜摘下扔进了身侧之人的怀里,而后几步跨上身前的台阶站到了屋檐之下。

    这场倾盆大雨没有要停的趋势,沈南桑也没有要靠近陆阙的意思。

    与十步开外的沈南桑隔雨相望,陆阙眉眼微皱,薄唇紧抿。

    沈南桑像是不太自在,又挪着步子往后退了几步。

    衣裳被大雨浇透,她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串湿哒哒的印记,陆阙的脸也会随之更深一分。

    直到看见她退到离他二十步开外的地方,陆阙一夜未歇的面容彻底落了下来。

    他不解的看着她歪头:“我是会吃人?以至于见了我你要躲那么远?”南二锦的重生后,她上了落魄圣子的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