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哥布林巢穴

    时间不断流逝。

    人鱼的种族急速膨胀，成为海底世界中最大的族群。

    墨梅斯刚毅的脸上含着威严果断，闪烁的鱼鳞上蕴蓄着无穷的智慧，一条条深沉的伤口显示出战斗岁月的艰辛。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年轻的、英俊风发的脸上长着不少皱纹，深嵌在眼窝里锐利如剑的眼神熠熠闪光。

    时间的沉淀让他更富有魅力。

    这些年来，莱纳时不时地醒来，每一次苏醒都会看见墨梅斯。

    莱纳知晓对方经常来看望自己。

    “阿古斯丁大人，快看，我的孩子出生了。”

    “他天生就能说话，他的体内有足够的超凡因子，一定会成为强大的「海洋歌者」。”

    “他的名字叫做梅维斐尔，这个名字在我们人鱼中代表着英勇和崇敬，他会作为下一代王守候您。”

    “来，梅维斐尔，快看看我们的神。”

    墨梅斯抱着一个幼小的人鱼来到了神殿之内。

    莱纳看向了墨梅斯怀中的小小人鱼，而这时，墨梅斯也注意到了莱纳看向自己孩子的视线。

    墨梅斯就像年少一般，失去了成熟和稳重，激动地说道：“孩子快看，阿古斯丁大人，正看着你。”

    梅维斐尔小手乱动，眼神乱瞟，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神……神在哪里……”

    莱纳早有预料，淡淡地说道：“墨梅斯，只有你是最特别的，别在意。”

    没有【空灵之眼（被动）】，任何生灵都无法感受到莱纳的存在。

    可墨梅斯的眼神还是变得黯淡，沉默不语，他无法释怀。

    他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心里尽是无限的悲凉，所见全是凄惨冷落的景象。

    期待有多大，与之相对的失望就有多么强烈。

    他的孩子不被神明注视，没有资格去神殿中服侍神明。

    墨梅斯回到皇宫之中，他的皇后“丽贝卡”轻轻地游到他的身边，将他头顶的皇冠摘掉，唇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怎么了，我最勇敢的国王，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过了一阵，墨梅斯叹息，轻轻拍了拍皇后“丽贝卡”的手，自嘲道：“梅维斐尔，他不能看见神。”

    “他没有被神选中。”

    “他没有神所说的空灵之眼。”

    “他不能继承我神圣的使命。”

    皇后“丽贝卡”双手按压着墨梅斯的肩膀，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和慈爱，“但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墨梅斯，他是你唯一的继承人。”

    墨梅斯沉默着没有说话，回想着曾经与海神“阿古斯丁”相遇的时光。

    那时的他真开心啊，只要能跟在阿古斯丁大人的身边，每天只是单纯的吃饭都会很开心。

    不用思考太多，不用担心太多。

    阿古斯丁大人就在身边，他就像……就像父亲一样，温暖，可靠……

    我的……父亲……

    之后他建造了一座世界上最漂亮的神殿，献给了他的神，在神明的注视下做到了诸多的伟业。

    可是烦恼和现实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

    “丽贝卡，你说，我伟大吗，值得赞颂吗？”

    听到墨梅斯的小声呢喃，皇后露出幸福的笑容，“当然了，我的王，你是最伟大的人鱼，是时代的开拓者，是最大的英雄。”

    墨梅斯好像听到丽贝卡的回答，嘴巴顿了一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最大的英雄，就是最大的罪人……人生啊，你怎么就如此让我感慨万千？”

    对岁月的回忆远比他们在一起生活时更加美好。

    ……

    人鱼王国“奥尔科特”在墨梅斯的带领下逐渐走向强盛。

    海底没有昼夜更替，人鱼们计算时间的方式是看鱼群迁移。

    生命给出了探寻时间的答案。

    数个「海洋歌者」在海神的光辉下诞生，他们一同出手，讨伐了大海中的霸者水毒蛇。

    随着最后一只水毒蛇被墨梅斯打碎头颅，这个种族彻底沦为历史课本中的一段故事，人鱼后世歌谣中的一句歌词。

    看那王啊～多么英勇不凡～

    凶猛的毒蛇也敌不过最威武的墨梅斯王～

    海神最深爱的王，最深爱的人鱼啊～

    多么的无所畏惧～

    ……

    梅维斐尔也在众多人鱼的簇拥下长大，他继承了的墨梅斯英俊的外表，很讨人喜欢。尽管没有直视神明的资格，但作为墨梅斯的独子，他备受关注。

    他喜欢狩猎，更喜欢捕杀猎物。

    没有经历过水毒蛇灾害和生存困扰的王子，对神的存在并没有更深刻的信仰。

    经历一场愉快的狩猎后，梅维斐尔正躺在泥地上小憩。

    不过，呼喊着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享受。

    “梅维斐尔王子，你怎么又去猎杀海马鱼，对神的祷告做了吗，杀生之前要向海神‘阿古斯丁’跳恩赐之舞。”

    梅维斐尔看到迅速向着自己游来的人鱼，起身做出恭敬的样子说道：“大长老，做了……做了，祷告和舞蹈我都做了。”

    看到梅维斐尔这幅不耐烦的样子，海神神庙的长老叹息一声，认真说道：“王子，神无处不在，不能不敬重神。”

    “你的父亲，墨梅斯王就是神最为重视的存在，他就是在神的恩赐下开启了人鱼的时代。”

    “我们「海洋歌者」也是如此，离不开神。”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大长老。”

    梅维斐尔不再多说，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态，对于应付这位大长老，他早已游刃有余。

    他也很厌恶这种念叨，并非大长老使梅维斐尔烦恼，而是大长老总是拿神的言行来烦恼他。

    只要让他的父亲墨梅斯知道自己不敬神，一定会狠狠地教育他一番。

    ……

    奥尔科特的王都内。

    墨梅斯已经年老，曾经的深蓝色短发早已变得斑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来不少的痕迹。那一双眼睛浑浊但却依旧充满威严。

    “王，有人鱼反映说他看见了海神‘阿古斯丁’大人。”

    “你说什么！”

    墨梅斯变得激动，连带着语气都充满了活力。

    “他在哪里？我要亲自去见他。”

    墨梅斯常常独自去望神殿，可海神“阿古斯丁”出现的踪迹越来越少，在之后的一段漫长岁月里更是不见踪影，他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这也时常令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也无法看见神，或是那位大人已经对他失望。

    再次得到祂的消息，墨梅斯比谁都迫切想要知道缘由。

    “王，他已经在殿外守候了。”

    “快，让他进来。”

    一位人鱼在海神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座之间，那是一位人鱼男孩。

    他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和短发，一双眼睛明亮而平静，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面容腼腆。

    当他抬头与墨梅斯对视时，墨梅斯明显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的面孔，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是曾经的他……看着对方，墨梅斯就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人鱼，报上你的名字。”

    听到人鱼之王那威严的声音，人鱼男孩立刻变得胆怯起来，支支吾吾的开始了讲话。

    “拜见伟大的人鱼之王，我是亚历克斯。”他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显得有些害怕。

    墨梅斯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的人鱼真的能见到神明吗。

    但能看见莱纳并非他的允许，而是先天具有【空灵之眼（被动）】的非凡生物。

    “你在哪里见到了阿古斯丁大人。”

    亚历克斯的脸涨得通红，很显然对于能看到信仰的海神极其激动，而问话的墨梅斯那明亮而平静的眼睛似乎使他的脸更加涨红。

    “是在吼水鲸的族群附近，我游到那里准备跟随他们觅食，就在那里，我看到了海神大人。”m.zwWX.ORg

    人鱼尊称海神从不敢直讳祂的名字，称呼为“阿古斯丁大人”是人鱼之王的特权。

    亚历克斯所见到的便是莱纳化身的其中一具信仰光辉，如同泡影般转瞬即逝。

    “海神大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身体的形态和我们接近，但祂的下半身与我们不一样，我不知道那怎么称呼，有两条……两条……”

    “那是脚！”

    “那的确是阿古斯丁大人的姿态。”

    墨梅斯见到人鱼“亚历克斯”的描述，立即插嘴说了出来，那是他过去曾经问过莱纳的问题，为何祂的姿态与他们不一样。

    那时的莱纳淡淡一笑，直接说道：“墨梅斯，这是腿，是属于人的姿态。”

    “不是神吗？”

    “并不是。”

    随后，墨梅斯看到了莱纳展示的记忆一角，那是地球的记忆。

    看到这陆地上行走的生物，墨梅斯震撼不已，他们的文明是如此的发达，数量是如此的繁多。

    这时，墨梅斯看着莱纳，满是好奇，突然问道：“那阿古斯丁大人更爱人类，还是人鱼呢？”

    面对这无邪的眼神，莱纳只是双手揉了揉墨梅斯的头，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神明已经给予了答案。

    墨梅斯想到这里，泪眼婆娑。汪汪队出发的从成为领主开始：创造超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