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互琢在线阅读 - 互琢 第2节

互琢 第2节

    盛筱手里的西瓜几乎压在了嘴巴上。

    少年小臂搭在沙发背上,高挺的鼻梁落下的阴影将他五官显得更优越,此刻注意到她,眉眼微挑,说:“小未婚妻,见了人,不会叫?”

    风扇吹来,盛筱感觉半张脸被西瓜汁黏住了,刚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句:“沈少爷,热死了,快去你房里开空调!”

    沈溪珩没再等她的话,而是站直身朝那进来的男生说了句:“出点汗不好,还能让你减二两肉。”

    “我特么这是标准身材……”

    男生说着,视线忽然搭到了风扇对面的角落里,一副震惊的瞳孔样,话也戛住了,视线在盛筱和沈溪珩脸上疯狂摇摆。

    盛筱想到沈溪珩刚才说的话,拿下西瓜用手背抹了下嘴巴,起身叫人:“哥哥您好,我叫盛筱。”

    “我靠!”

    纪凌峰压低声音吐了句,视线刚要打量盛筱就被沈溪珩的身影挡住,“人都叫你了,没长嘴啊。”

    盛筱心里忽然想笑,但脸上还是摆出认真脸,听眼前这位寸头帅哥说了句:“你好弟妹,我叫纪凌峰,纪念的纪,会当凌绝顶的凌峰。”

    沈溪珩朝他侧了一眼,“谁是你弟?”

    “你说她年纪这么小,叫嫂子不合适吧?”

    盛筱朝纪凌峰眉眼弯笑道:“叫我筱筱就行了。”

    “筱筱真乖,来,哥哥给你钱买糖吃。”

    盛筱朝沈溪珩偷瞟了眼,见他姿态懒散地靠在沙发沿上,“哄小孩呢,都要上高二了。”

    纪凌峰一脸震惊地在盛筱身上扫了眼,“还真看不出来。”

    盛筱:???

    沈溪珩估计是热的,长手拎了下衣领扇风,往楼梯口走了过去,盛筱见他走了,继续端着吃剩的西瓜瓤进了厨房。

    洗盘子的时候,她听见纪凌峰跟林舒亦打招呼的声音,没一会儿,林舒亦进了厨房,“筱筱,舒姨给你们切点蛋糕,一会你把哥哥们的送上去,还有西瓜,再泡壶茶。”

    盛筱觉得林舒亦刚才虽然嘴上数落着儿子,但到底是疼的,一回来就准备这样那样的给他吃——

    “要不是凌峰来了,我才不给他们切蛋糕。”

    盛筱:“……”

    盛筱在厨房里帮林舒亦泡茶,这种不费力气的事林舒亦就做得很好,几乎是一种享受。

    “舒姨,我刚吃了西瓜有点饱,先把东西送上去再下来吃蛋糕。”

    林舒亦此时换了身真丝家居服,手里端着精致的英式红茶杯,盛筱看着这套白瓷骨茶具,感觉茶跟蛋糕盛在里面都变得更好吃了。

    她端着托盘上楼,沈溪珩的房间在二楼南边,跟她的卧室挨着,两个男生在房间里开着空调,门也没有掩死,露了半条缝出来。

    盛筱端着托盘不好敲门,视线四处看了圈,先把托盘放到玄关的斗柜上,安静的二楼走廊里,传来纪凌峰打趣的声音:“听我爸说你爹在乡下给你找了个小未婚妻,我还不信呢,今日一看,跟只小乖猫似的,眼光不错啊。”

    盛筱摸了摸耳朵,决定原谅纪凌峰刚才说她看着不像高中生的危险发言,手刚要去敲房门,就看见沈溪珩背朝着门缝,左手手肘撑在矮几上,另一只手撕掉了手臂上的创可贴,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小乖猫。”

    “我靠!”

    纪凌峰眼睛盯在沈溪珩冷白手臂上显眼的粉色咬痕,瞳孔震惊:“你俩已经这么刺激了?!”

    门外准备敲门的盛筱:???

    混蛋,要我这种事就不说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本文新书名《互琢》,小可爱们记得点收藏不迷路呀!此外作者专栏还有甜甜的珍珠奶茶果冻芋圆气泡水掉落哟~

    第2章 掉马

    ◎“知道一个叫盛筱的姑娘吗?”◎

    此刻纪凌峰揶揄道:“不过乡下长出来的小野花,自然是比不上孟清岚那样娇贵的小白花的。”

    盛筱的手悬在房门前,眉头拧起,孟清岚,谁啊?

    “叩叩叩~”

    忽然,房门敲响,刚说着话的纪凌峰抬眸,对上站在门外的盛筱,表情顿时怔愣了下,显然是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显露心虚。

    盛筱不动声色地把茶点放到矮几上,眼峰淡淡地扫了眼沈溪珩,坐得还真跟个少爷似的,盛筱收回视线,还贴心地给纪凌峰倒了热茶。

    纪凌峰接过茶:“还真口渴了,谢谢啊。”

    盛筱笑意盈盈的也给沈溪珩倒了杯热茶:“不客气,茶里加了点泻药,给你润润肠道。”

    “噗!”

    纪凌峰一口水喷出去的时候,盛筱转了下托盘挡在他面前。

    等她把托盘拿下后,纪凌峰那口茶水已经被托盘弹回到他脸上了。

    纪凌峰:“呸!”

    “闭嘴,呸谁呢。”

    坐在对面的沈溪珩单手搭在椅背上,长身慵懒地斜靠着,身上换了件白t恤,衣领处印着花边,跟他那头熠熠生辉的蓝发一个颜色。

    纪凌峰:“我这是呸茶叶!”

    盛筱站直身往门外走,忽听纪凌峰惊讶地“啊’了声,“有泻药你还喝啊,是不是要给你小未婚妻套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解除婚约啊!”

    盛筱步子忽地放缓,听见沈溪珩说了句:

    “泻药怎么了,就算她给我下毒,我爸听了都得夸她一句是给我洗肠胃,多好。”

    纪凌峰“啧啧”两声,叹了口气:“珩哥,想不到您今时今日的家庭地位,比狗都惨。”

    沈溪珩端起茶盏喝了口,笑时眉梢挑起,“那倒好点,狗能跟我一样,有个未婚妻?”

    纪凌峰见他喝茶,自己也就不怕了,只是喝着喝着,猛地瞪大眼睛:“沈溪珩你看我干嘛,谁是狗了!”

    盛筱虽然给纪凌峰“下了泻药”,但出来的时候还是懂礼貌地给他们带上了门,算恶作剧后的一点心理补偿罢。

    下了一楼,林舒亦侧靠在沙发上看杂志,手里优雅闲适地捏着茶杯,听见盛筱下来的脚步声,朝她招了招手,盛筱走过去,接过林舒亦递来的蛋糕。

    “凌峰是溪珩的发小,你刚才见了,觉得他怎么样?”

    林舒亦喝了口茶,语气问得云淡风轻,但盛筱是个对人有防备心的,尤其是林舒亦,她现在寄人篱下,总得说些她喜欢听的话——

    “溪珩哥哥的朋友都挺好的。”

    林舒亦眉眼含笑道:“谁好?”

    盛筱手里的叉子戳了戳蛋糕,“刚才没仔细对比。”

    林舒亦:“凌峰性格单纯,跟他交朋友没什么心眼,而且特仗义。”

    盛筱轻咽了口草莓,点头道:“难怪他那么说话,原来是无心的。”

    林舒亦笑道:“他说什么了?”

    盛筱抿着唇,轻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这姿态落在林舒亦眼里,显然是纪凌峰说了什么伤她的话,遂放下茶杯坐直身子,“你跟舒姨说。”

    盛筱还是不开口。

    林舒亦凑了过来,低声道:“忘了舒姨跟你说过的,在连云哪儿不自在的地方,要跟我说,没事的,舒姨不跟别人讲。”

    盛筱抬眸看向林舒亦,是纪凌峰这么看她,还是别人都这么觉得,包括沈溪珩在内?

    “晋乡有片花海很出名,他说我是乡下来的小野花。”

    说完,她自己先化解尴尬地笑了声,“然后我骗他茶里有泻药,他吓得喷了!”

    然而林舒亦瞳孔微睁,紧接着脸色也不好看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风,“纪家这小子什么眼神啊!”

    “对了舒姨,他说蛋糕和西瓜很好吃,谢谢您。”

    她这话让林舒亦更火大了,“你提的西瓜,切的蛋糕,还给他们送上去,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盛筱不知道林舒亦是真生气还是在她面前装作关心,低头戳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两边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

    “那,溪珩哪里好?”

    盛筱眼珠子转到林舒亦脸上,此刻客厅的无叶风扇轻轻转动吹来凉风,林舒亦耳边的精致碎发轻撩,和她表情一样求她解答。

    盛筱咽了口水,睫毛低敛着。

    林舒亦手里的团扇也在扇风,“不想告诉舒姨?”

    盛筱看到她眼里的戏谑,似乎她不说反而让人觉得自己对沈溪珩的感情扭扭捏捏,万一林舒亦又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那她盛筱就当场完蛋了!

    “他帮了我。”

    林舒亦对这话就感兴趣了,估计是杂志和电视剧满足不了她身临其境听八卦的爱好,此刻连身子都坐直了,“我听溪珩他爸说,前两天溪珩跟他去晋乡拜会你爸爸,见你没在家,他闲得无聊就去县城玩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是他背着你到家的。”

    说到这,林舒亦眼睛放光,“我问溪珩是怎么回事,他就丢了句’路上碰巧遇见’,再问他还一脸的嫌我多事,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容易吗,每天对着两个男人,一个憋不出话,憋出一句能吓死人。一个呢跟个公主似的,成天一副’公主的事你少管’,气死我。”

    盛筱听林舒亦在那儿唠叨,相信她真是憋得受苦了,算了回她一句吧:“难怪溪珩哥哥染了蓝头发,原来是个公主啊。”

    林舒亦:“……”

    “咳,筱筱,舒姨呢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就让我被他们父子俩的胃口吊死算了。”

    盛筱:“……”

    她要是也不说,是不是也有共同谋杀罪。

    “就是在溜冰场的时候,遇到的,”

    盛筱喝了口红茶,“当时有个男的在我旁边溜冰,我起初没在意,接着就感觉屁股让人碰了下。”

    说到这,林舒亦瞳孔顿时睁大,“流氓?!”

    盛筱咬了咬唇,县城的溜冰场不大,暑假来玩的学生多,起初盛筱也没大在意,以为蹭到人了,但第二次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屁股的异样,扭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深绿短袖的成年男人从身边溜过。

    这人长得不高但很壮实,盛筱深吸口气,假装没发现地继续在场边上滑着,就在那个男人第三次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拿起手里的冰球棍往他手上一砸。

    他痛得大骂粗口,滑着冰鞋要把她推倒,盛筱拼命地往前滑,她身子轻溜得快,眼看就要窜出场地,迎面突然冲来一个男人堵住了出口,她听见那个流氓大喊“抓住她”,与此同时冰场上的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盛筱手里拿着冰球棍,心里又恐惧又紧张,根本没想到他有同伙,只知道拿着棍子使劲往前挥,就算她今天出不去冰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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