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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有松筠 第23节

    [2].出自清《黄州府志·人物志·艺术》卷二五,原文:“又有患痘者,死已半日,全视之,令置于泥中,三日痘复发,药数匕而苏。”

    [3].来源山东省中医药文化博物馆网站文章《明朝名医万全巧妙处理医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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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岁:最后还不是靠我百度看完故事:)

    小严总:你是个成熟的小朋友了,应该学会自己查找想要的信息了。

    岁岁:???

    第二十二章

    严巧巧收工, 俞知岁和严松筠自然也跟着走,毕竟也到了晚饭时间。

    杜雨似乎有些怵严松筠,说自己还有事, 可以帮他们把东西拿回酒店去。

    俞知岁也不为难她, 因天已经黑了, 就将防晒衫和帽子之类的零碎东西交给她, 然后和严松筠一起往外走。

    刚走了没几步,她就抬手搡了严松筠一把,“你看, 肯定是因为你太凶了, 以前小雨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吃宵夜的, 你一来, 人家就跑了!”

    严松筠被她推得一愣, 扭头看向杜雨,想问她是不是真的。

    杜雨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 一溜烟就跑了,根本不给他问的机会。

    于是小严总坚决否认:“怎么可能, 我一点都不凶, 我凶得过……”

    话说到这里, 他猛地一顿, 刹住话头。

    俞知岁追问道:“凶得过什么?”

    严松筠笑笑,“我是说, 难道我还凶得过法制频道那些杀人犯?”

    “他们那种是凶相外露, 明着坏。”俞知岁嗤了声, 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这叫内里藏奸, 阴着坏, 俗称,糟老头子坏得很。”

    严松筠:“……”

    严巧巧原本还担心他们吵起来,结果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嫂子铺垫那么多,绝对就是为了骂她哥是糟老头子!

    影视城周边餐饮业繁荣,不仅有苍蝇馆子快餐连锁,还有酒楼和私房菜,俞知岁轻车熟路地领着严松筠进了一间川菜酒楼。

    “这里的酸菜鱼特别好吃。”她一边上楼梯,一边还扭头对严松筠道。

    严巧巧帮腔:“这里的肥肠也很好吃。”

    严松筠一面让她们注意楼梯,一面笑道:“那我待会儿要好好尝尝。”

    这家店能让俞知岁和严巧巧喜欢,大厨确实有几把刷子,严松筠吃着也觉得不错,只俞知岁看着他变红的耳朵,觉得有些有趣。

    吃饭的时候闲聊,俞知岁问起容城的事,“我不在家这一周,有没有什么热闹啊?”

    严松筠说不知道,“你知道的,我很忙,哪有时间关心那些家长里短。”

    俞知岁撇撇嘴,又问:“那刚才陈导和你都说什么了?”

    说到这个严松筠就忍不住笑起来,摇摇头,“没说什么,就是问我认不认识丰瑞的邓总。”

    俞知岁捞了一筷子酸菜,哦了声,“他想让你牵牵线?”

    严松筠耸耸肩,“可能吧,他说,之前得罪过邓总,他想跟邓总赔礼道歉。”

    “为什么?”俞知岁微微一愣,“怎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严松筠说不清楚,陈导没明说,但严巧巧却举起手来,“我好像知道。”

    两口子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严巧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知道吗,在我进组之前,我这个角色其实是有人的。”

    “然后呢?”俞知岁也配合地降低分贝问道。

    “然后那个女演员演得很不认真,陈导很生气,就骂了她,她是投资商塞进来的,被骂了以后去投诉了陈导,投资商就撤资了。”

    严巧巧说完,还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俞知岁哦豁一声,“冲冠一怒为红颜呐,你听谁说的?”

    “陈薇说的啊。”严巧巧嘿嘿一笑,“嫂子你不知道吧,她是陈导的侄女儿,刚从影视学院导演系毕业的,现在是导演助理。”

    俞知岁笑笑,扭头看向严松筠,道:“我就觉得陈导是有什么事跟我说,但又像是有什么犹豫,估计就是因为这事儿了。”

    严松筠点点头,问她:“丰瑞的邓总我倒是认识,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一把?”

    “可以啊,陈导这人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我看了几天,感觉他们拍的还是很精细的,这个故事我也很喜欢,我问过林导,他跟我保证不是披着大男主皮谈恋爱的剧。要是因为投资商撤资,资金短缺,最后变成粗制滥造,未免太可惜。”

    说到这里她哼了声,“他居然不来找我帮忙,是不是看不起我?”

    严松筠无语,“要是他来找你,你就会想,凭什么要帮你,我们很熟吗?”

    这就是人心。

    俞知岁很不以为然咯,嘁了声,塞了口酸菜,结果吃到一颗泡椒,辣得眼睛里立刻冒出了泪花。

    严松筠和严巧巧连忙给她倒水漱口。

    “那我下周让刘常宁联系一下邓总,再跟你联系,你给他答复?”

    严巧巧觉得奇怪,“哥你没有陈导的名片吗?干嘛这么麻烦?”

    严松筠笑眯眯地应:“给你嫂子攒点香火情,万一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呢?”

    哎哟喂,这人怎么突然良心大发现?俞知岁一惊,觉得嘴巴瞬间就不辣了。

    刚想夸他,就听他继续道:“毕竟她这么能拉仇恨,我得小心有人看她不顺眼呐。”

    俞知岁内心涌动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呵呵一声,“证据呢?说话要讲证据的,我什么时候拉仇恨了?”

    “大家都那么忙的时候,你在享受,你觉得呢?”严松筠调侃她,“我看了都觉得嫉妒,更何况别人。”

    这也太没说服力了,俞知岁当即翻白眼,“只有你在质壁分离,别人都很好。”

    严巧巧忍不住笑出声来,被泡椒的辣味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吃完饭,俞知岁问严松筠什么时候回去,严松筠说在这边住一晚。

    俞知岁眼睛转了转,跟他说:“那你只能自己再开一间房了,我跟巧巧睡的。”

    “不用的,我嫂子自己住的大床房,唔唔唔……”严巧巧话没说完就被俞知岁伸手捂了回去。

    严松筠抬手推了一下眼镜,“没关系,我可以开大床房,邀请你来睡,你会答应的对吗,太太?”

    听习惯了他这样说话的调调,俞知岁没反应,严巧巧倒是忍不住瞬间脸红。

    她挣脱俞知岁的手,把人往严松筠怀里一推,要自己一个人走,“我不跟你们这些臭情侣走一起!”

    看着小姑娘气呼呼的背影,严松筠忍不住笑起来。

    他扶稳俞知岁的肩膀,手掌向上递给她,眼睑垂下来,“那就……我们也散散步?”

    俞知岁眼睛微抬,看见他微翘出完美弧度的嘴角,心里忽然一动,点了点头,“……好。”

    不像平时那样故意想要气他,跟他对着干,而是顺从地将手掌盖到他的手掌上。

    他四指合拢,捉住了她的手。

    触感柔软而温暖,严松筠想起她的指尖在他身体上游走时的温度,心里有个角落忍不住软塌下去。

    影视城的夜晚灯光明亮,路上行人寥寥,严松筠以前从来没有没有来过这边,也没有和俞知岁这样悠闲地散过步。

    有些湿热的夜风吹过来,卷动发丝,他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像是放下了肩头重担、心头大石,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呢?好像自从进了淮升以后就没有过了。

    他是半路出家去经商,刚开始连看合同都不能保证不出错,跟在父亲身后亦步亦趋,努力学会那些以前根本看不懂意思的东西,每天神经要紧绷二十四个小时,随时准备投入工作当中,出了哪怕一点点小错误,他都会忐忑愧疚许久。

    他也不能什么事都向父亲求助,因为他是继承人,他未来要肩负起整个集团的生死存亡,没有人能替他做主,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那个时候他无数次怀念过那些有事就可以喊上级来处理的时光,现在呢,他才刚毕业,就要承担主任才会承担的责任,太惨了。

    再后来,他接了班,上头连能替他掌舵的父亲都退居幕后不管事了,他就更不敢松懈了,俞知岁总说他是工作狂,说他不会享受生活,他只能苦笑。

    他确实不会,但他的不会,是因为不敢,有些东西甜美如毒药,尝过了就忍不住沉溺,忘却责任,忘却未来,代价太大了,他不想也不愿承受。

    “我以前大学读到大五,在医院实习,上头有带教老师,有师兄师姐,我就是一个打杂的,能做的事不多,休息的时候会跟同学一起,骑车去长堤路,沿着容江边一路向北,会去到正阳的边上,那里风景不错。”

    俞知岁原本在玩手机,忽然听到他说这些,忍不住停下来侧耳仔细地听。

    “正阳?温家的马场就在那边,我经常去的,我的马在那里。”

    严松筠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可惜我不会,不然以后可以跟你一起去玩玩。”

    “你就算会也没时间去的。”俞知岁皱皱鼻子,头一回不用吐槽的语气说这件事,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无奈,“你太忙了,有时间不如多睡点觉,跑什么马啊。”

    但她又用很得意的语气说起自己的马,“汗血宝马!超帅的!每次跑起来我都感觉自己像在驰骋沙场!”

    严松筠听了直笑,道:“要不让怀声影视投一部古装剧,让你去演女将军,过过瘾?”

    俞知岁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说完她的表情又一秒变疑惑,“是不是今晚月亮从西边升起来了,怎么你这么大方?咦惹,好败家的你!”

    每天都在努力花钱的人说别人败家,真是亏她说得出口,严松筠点点头,“确实,我说完就后悔了,怀声影视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不能再做这种一拍脑门的事,不然会更快破产重组。”

    俞知岁:“……”某人真是不改资本家本色。

    路走到一半,严巧巧进了路边的便利店买雪糕,俞知岁和严松筠也跟着进去。

    一阵空调的凉风袭来,让人每一个毛孔都忍不住张开,热气从体内极速消散。

    “都有什么雪糕?”俞知岁凑过去问道。

    严巧巧在对价签上的商品名,惊叹连连,“这个怎么这么贵,一支就六十几,这个更贵,一盒两百多,啧啧啧。”

    俞知岁一脸无语,“……大小姐,醒醒,你想想吃过的那些进口雪糕,比这贵的还少吗?”

    严巧巧一噎,“……那不一样,自己挣钱了就觉得花起来好心疼。”

    俞知岁表示无法理解。

    然后拿了一支六十六块的,想了想,转身找了个小篮子,往里面捡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