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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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早像隻地头蛇一样带着何晚到了一间餐厅: 「这是超级有名的早午餐店,我想你一定还没吃早餐吧?」 何晚的确还没吃,他点点头: 「没吃。」 「即便已经不会长大了,也要记得摄取养份喔!」,殷早推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我以前专职当业务摸鱼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跟大学生抢位置,只可惜现在要兼职秘书,天天都得待在老闆眼皮子底下。今天要不是你来,他不知道又要让我干嘛了。」 他领着何晚到了靠近后面的位置。 何晚坐了下来,只见殷早一张嘴仍是喋喋不休,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在何晚面前也坐了下来。 「殷早。」 「哎?」,殷早停止了关于他都如何摸鱼的故事: 「怎么了?」 「我看你人缘挺好的。」,何晚道。 这是什么意思?殷早无法理解。何晚为什么要突然对他描述他的人际状况? 「还可以吧。」 「你们那群之间,喊对方老公老婆什么的…很寻常吗?」,何晚又问。 「…」,殷早怔怔地看着他: 「没有啊。」 「喔。」 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开开玩笑,有些哥们会开玩笑说如果是你我男的也可以之类的。」,殷早补充。 何晚喝了一口水,呵,天真,那绝对不是玩笑。 就殷早这幅模样,他何晚标准高过了天的人都快要可以了,更何况别人? 「你就是跟人家好都没个界线才会让人误会。」,何晚翻开了菜单,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我跟你好,你会误会吗?」,殷早向前往他那里倾了一些: 「会吗?」 何晚抬眼扫了他一眼: 「我当然是不会。」 「那还真可惜。」,殷早坐回了椅子上: 「我很想知道夫君你认真恋爱会是什么模样。好看看跟前世有没有像。」 「前世是怎样?」,何晚问。 「很深情那样。」 「那你自己呢?」,何晚看向他: 「你自己和前世又有几分相似?」 殷早摇摇头: 「我跟那小妖精完全不一样。」 何晚忍不住笑了出来,敢情殷早上辈子也这么古灵精怪? 可他猜错了,殷早前世可是个冷面美人。 「硬要说有哪里一样的话,大概是痣吧。」,只听殷早又道。 「噢?」 「你看,像这里。」,殷早微微拉开领口,只见他锁骨上头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这是第一颗,我胸口总共有三个这样的小红痣。」 何晚听完后只觉得躁动不已,那么你他妈另外那两颗又是长在胸口哪里? 那不起眼的腥红却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张扬着性感,何晚口乾舌燥又喝了一口水,心想,我看你就是跟你前世一样的小妖精。 「你别喝那么多水,等下会吃不下饭的。」,殷早这边还在贴心的叮嚀着。 两人点了餐,殷早便又开始说起那些事: 「你那次在车站碰到我的时候,真的一点点感觉也没有吗?」 「…」,何晚寻思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可他仍旧摇摇头: 「一点也没有。」 他对于殷早的那种奇异,从初识至今越发浓烈。 何晚有些难以辨别,他对殷早的那种种感觉,到底是源自于前世姻缘又或者是殷早本身? 不得不承认殷早的确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人,彷彿他要让你喜欢他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他懂得如何讨人喜欢,也从不掩饰自己的优点。 被殷早拉住的那一刻,当他转过头看见素昧平生的他,那剎那,是何晚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快乐的瞬间,那股狂喜几乎将他吞噬。 而随之袭来的悲伤却又是那样浓烈。 就更别说是后来一次次的相处之中,他时不时都会对殷早產生慾念。 他是真没觉得自己弯过,虽然他不排斥也不介意,可当殷早就这么在他面前恣意拉扯他的七情六慾时,真他妈让人有些无法冷静。 他一向是个情感淡薄的人,套一句藺凡说的: 「何晚我觉得你就像是一台对于情感处理有瑕疵的机器。你所感觉到的情绪和你回馈出来的反应彷彿永远缺少10%。我很希望有天有个人能替你排除这样的bug。」 何晚其实不懂藺凡那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有时候不要装载那么多情绪在身上的话,或许可以活的比较轻松。 所以他一直很满意自己这种不慍不火的状态,处之泰然,平平淡淡。 也因此他便更加介意自己对于殷早的种种不平静。 「真没有啊?唉…何晚我跟你说,我从大概十四、五岁的时候开始,就天天做着一样的梦。」,殷早看向他: 「一开始我不以为然,起床以后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想像力超凡。」,他顿了顿又道: 「可那天开始,天天都是一样的梦。每天每天,我一直无法理解那零碎的梦境到底要给我什么讯息,就这样一天天的开始学习和那样的梦并存共生。直到我遇见你的前一个晚上,一直以来缺失的那一段梦境补齐了。」,殷早继续道,何晚静静地听着,一语不发。 「梦里面你的模样和现在有些不一样,可是那百分之百是你。你要我记得你,也要我找到你,我们要在这一生再次相爱,不再错过。…然而当天早上我就碰上你了。」,殷早见他听着便又道: 「其实我也知道要你爱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我实在很为难人,毕竟对于我而言,我已经在梦里与你的前世认识好久好久了,可是在你眼里的我,却是一张白纸。你和他之间确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又有更多的不同。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你,其实我都很喜欢。你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很熟悉的安全感。…当然,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不是那种类似爱情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同前世许诺的那样去爱上你,爱的奋不顾身。可是起码,我觉得,这样的缘份也是很难能可贵,所以既然已经相遇了…当个朋友开始发展感情也不错啊,即便不能以恋人的身份在此生相聚,起码可以当这辈子的知己。」 何晚盯着他,像是正思考着一些什么,然后他缓缓地开口,一字一句掐紧了殷早的心: 「我好像办得到啊。」 「啊?」 「让我在此生爱你,也许可行。」,他轻声说着。 杯里的冰块正融化着,在殷早那杯黄澄澄的柳橙汁里滋滋作响。 而他却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强烈的心跳。 何晚刚刚…是不是说了很不得了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