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追 第44节
祝含烟耳根烧得厉害。 祁祸衣服都是一季一换,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弄什么衣帽间,就在卧室里弄了个大衣柜,他平时也都是这习惯,洗完澡围着个浴巾再来卧室拿衣服。 今天和她随意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也没想别的,谁知道才朝她走了几步,就见她羞红了脸,明显又想歪了。 祁祸真是觉得这姑娘可爱得紧。 “祝含烟,”他嗓音带着止不住的笑:“你怎么老想那事?” 说完,也没敢多看她,就转身打开衣柜去拿衣服。 背对着她穿上。 祝含烟知道自己误会了,脸色绯红。 那能怪她误会吗? 谁让他衣服都不知道好好穿,谁会不穿衣服就往卧室里进啊。 祝含烟脸红,眼睛却没撇开。 他身上肌肉线条好看,穿脱衣服都特性感。 他换衣服动作还挺慢。 “好看吗?”祁祸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问。 只嗓音和前面那句完全不一样了,带了些哑。 祝含烟听他问这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倏然偏开头。 她觉得自己被他带歪了,故意说:“不好看。” 结果被祁祸按在床上亲了半天才放过。 第二天早上祝含烟有课,祁祸虽然决定要接祁氏的班,但既然已经在飞院学习了三年,毕业前的时间,他就作为飞院的学生,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两个人起得很早,祁祸先把祝含烟送到师大食堂,让她一边吃早饭一边等鞠暖。 自己则回飞院去参加晨练。 离上课时间还早,祝含烟又知道鞠暖是个爱睡懒觉的。 就点了碗粥,一边看书,一边慢条斯理地吃。 谁知道给鞠暖发了信息后没多久,鞠暖就到食堂找她来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祝含烟问她。 鞠暖平时可是要被叫好几次才能醒的。 “别提了,我昨晚恨不得不在寝室住,”鞠暖看了眼食堂窗口:“你等等,我去买个土豆饼。” 买回来鞠暖恶狠狠地咬了口土豆饼,嚼得嘎嘣脆,跟咬虞蔓骨头似的。 “幸好你昨晚没回来,现在寝室氛围真是糟糕得可以,让人受不了。诶,你说,咱们俩能不能申请换宿舍啊?” 鞠暖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家里父母关系又好,寝室就那么大,虞蔓和祝含烟闹矛盾之后,她见虞蔓不顺眼得很,一想到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就觉得窒息。 “不知道。”祝含烟说:“但我也不想换。” 做错的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给虞蔓腾地方。 鞠暖一听反应过来,“害,我也就那么一说。” 师大宿舍本来就紧,虞蔓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班里其他人相处得也不好,谁想和她一个寝室。 祝含烟看眼鞠暖,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她和虞蔓的矛盾是一回事,和鞠暖无关,她之后还不知道会和虞蔓闹多少次,她倒是适应在各种糟糕的冷战氛围里生活,可鞠暖明显不适应。 祝含烟想对鞠暖说,要不你单独找辅导员换寝室吧。 正有这打算,还没说出口,鞠暖仿佛就看出了她的意图,直接转移话题: “你身上这裙子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祝含烟看了会儿鞠暖,笑了,挑着说了下昨天的情况。 “真羡慕你,”鞠暖捧着脸,“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多难得多美好。” 她之前还提醒过祝含烟,知道祁祸这人很难让人不动心,但想让祝含烟别太动心。 现在看祝含烟满面春光,一副被宠爱的样子,再想到祁祸对祝含烟的好,她莫名有种,祝含烟和祁祸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的感觉。 这种想法放祁祸身上,她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要是以前,祝含烟肯定听不出鞠暖的言外之意,到底是接纳过亲密关系,祝含烟问:“所以你喜欢谁?” 鞠暖一愣,立刻捂住嘴。 她刚是说了什么吗? 祝含烟本来就含了点儿诈她的心思,谁知道一诈一个准,没忍住笑出来。 鞠暖土豆饼也不想吃了,趴在桌上:“我好像喜欢上傅嘉谊了。” 又撑着脸坐直:“你说我要不要对他表白啊?” 祝含烟倒是对鞠暖的喜欢对象没多大意外,至于情感建议,她实在爱莫能助:“我不知道。” 鞠暖叹口气:“我再想想。” 这边祝含烟在和鞠暖聊少女心事,那边祁祸却被一对情侣找上了。 他刚到操场,就被一直等待着的谭岳拦住。 谭岳还没说话,虞蔓又匆匆赶来。 明明被堵的人是他,他却一脸闲适,两条胳膊朝后,大喇喇搭在栏杆上,嘴里懒懒咬着支没燃的烟,明知故问: “什么事?” 谭岳人都懵了,昨晚半夜他爸给他打电话,劈头盖脸把他痛骂了一顿,让他找祁祸好好道歉。 后来虞蔓也给他打电话,两人一对线才知道两家公司同时出了问题是怎么回事。 谭岳没想到虞蔓这么拎不清,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惹祝含烟,她倒好,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现在就和她分手,行吗?” 谭岳只要一想到昨晚他爸说的那些话,就害怕,如果家里公司出事,他还怎么去澳洲学飞?他的未来怎么办?! 虞蔓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谭岳,过了一秒立刻扑上去打骂他:“谭岳你个混蛋!” “我混蛋?!”谭岳对虞蔓忍无可忍:“谁让你去惹祝含烟的?” 要不是她,谭家的公司怎么会出现危机? 两人就在操场开始争吵起来。 傅嘉谊和谢景福在一旁还莫名其妙着呢,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什么事,两人没一点儿劝架的意思,趴在栏杆上看猴戏似的,看着他们吵。 他们声音越来越大。 祁祸有点儿烦,抬手揉了下耳朵。 谭岳当着祁祸面来这么一出就是给他看的,表示他和虞蔓没关系了。 一注意到祁祸的动静,立刻就不和虞蔓吵了,“祁祸,我和她分手,能不能放过我家?” 祁祸坏笑起来,像个不羁的纨绔子弟,“不能,虽然你是顺带着的,但我就喜欢连坐。” 估计连谭岳自己都忘了。 开学第一天,他对祝含烟说了什么话。 不是喜欢打赌么。 他也想玩个赌,看看谭家之后会是谁接班。 虞蔓心里面恨祝含烟恨得要命,可是她没办法,也只得给祁祸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打扰她了。” 她表面上哭得梨花带雨。 祁祸终于垂眼看她。 他也就对着祝含烟温柔耐心,对别人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祁祸听了她的话,扬起唇。 瞧瞧这词用的,“她”? 他笑得玩世不恭,眼眸中却不带一丝笑意,矜贵公子哥的脾性,在这一刻才彻底显露出来: “她是谁?你该对谁道歉,自己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双更! 第二十九章 是我家的千金宝贝儿 祁祸声线极冷。 这话一出, 连看戏的傅嘉谊和谢景福都敛了笑意。 虞蔓顿时僵在原地,眼泪都忘了掉。 祁祸懒得再理他们,胳膊略微使了点儿力, 脊背离开栏杆, 准备和傅嘉谊他们朝班里去。 却听到虞蔓带着哭腔问:“祁祸,你至于么?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虞蔓家情况复杂, 她大伯一直对总裁的位置虎视眈眈,现在虞蔓爸爸得罪了祁氏这个大客户,正是他上位的好时机。 是,她没有听谭岳的话, 可不过就是和祝含烟在寝室里的一点小矛盾,祁祸至于动她家么?! 傅嘉谊和谢景福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