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睡意来了

    睡意来了，盛春成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准备去房间睡，就听到窗外楼下，传来一个声音：

    “盛春成！”

    盛春成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他又听到一个女声：“盛大哥！”

    没错了，是八月的声音，而前面的那一声男声，是余大麻子。

    盛春成赶紧走去阳台，打开阳台上的灯光，拉开玻璃门朝下看，他看到下面科兴街上，站着余大麻子和他的三个同伴，还有八月雪儿妍妍小雅和小美他们。

    几个人看到盛春成伸出脑袋，都一起大叫着朝他挥手。

    余大麻子把小提琴架到肩膀上，马上拉起了柴可夫斯基的《小夜曲》。

    琴声在夜半的夜空，特别的清脆嘹亮，加上楼房和狭窄的街道，本身就组成了一个大音箱，声音传出去很远。

    上上下下，又有好几个阳台的灯亮了起来，有人走到阳台上，大声骂着：“吵死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妍妍双手放在嘴巴前面，做成一个喇叭，朝骂声来的方向大喊着：

    “大哥，都被封在这里了，二十四小时都可以睡，还没睡够啊，睡什么睡，起来嗨。”

    马上，从边上阳台有人应和：“就是，都快被关疯了，还睡什么觉，再来一首。”

    更多阳台上的灯亮了起来，更多的人走到阳台上，朝下面看。

    余大麻子和他拉大提琴的同伴说：“来，来个快乐的。”

    大提琴手会意，手指拨了两下，大提琴发出两下沉闷的声音，他的手掌在琴身上“啪啪”拍了两下，紧接着，《探戈的灵魂》欢快的乐曲响了起来。

    雪儿和妍妍他们，把手里手机的电筒都打开，左右挥舞着，下面昏暗的科兴街上，有无数的星光在游动。

    妍妍问小美，会不会？

    小美摇了摇头，八月说：“我会，我会。”

    妍妍和八月，在《探戈的灵魂》伴奏下，跳起了探戈舞。

    阳台上，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有更多的人鼓掌。

    几乎每个阳台的灯都亮了起来，大家都走到了阳台上，朝下面看着。孙红把被子披在身上，也走了过来，睡意朦胧地问盛春成：

    “这么吵，下面在干什么？”

    盛春成得意地说：“我朋友，他们给我送夜宵来了。”

    孙红伸出脑袋看看，说：“不就是前面在直播间的那个什么麻子？”m.zwWX.ORg

    “对，余大麻子，九饼。”盛春成说。

    “怎么又九饼了？”

    盛春成：“麻子多啊。”

    孙红咯咯地笑着。

    “进来，快点进来。”孙红伸手展开身上的被子，和盛春成说。

    盛春成钻了进去，和孙红身子贴着身子，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差点就冲动地把她抱起来，不过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披着同一床被子，趴在阳台上朝下面看着。

    一曲终了，阳台上响起了很多人的掌声和叫好声，要求再来一首。

    余大麻子和大提琴中提琴说了什么，大家点点头，接着，科兴街上，马上就响起了巴齐尼的《精灵之舞》，不同音质的琴声欢快悠扬，加上妍妍她们几个自由的舞动，就是不懂音乐的人，仿佛也都看到了，下面街道上有无数的精灵在跳舞。

    下面的乐曲刚刚结束，大家还没来得及鼓掌，楼上某个阳台，发出“哔”的一声响，有人大叫：“谁放屁？”大家哄然而笑。

    余大麻子听出来了，是萨克斯发出的声音，余大麻子抬起头，看不清上面的状况，不过他能猜出个大概，叫着：

    “小朋友，你会什么乐曲，我们一起来，我们给你伴奏。”

    阳台上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一单元十楼还是十一楼的阳台上，有人在犹豫，还有大人鼓励的声音说，“去啊，去啊，去和哥哥说。”

    阳台上终于伸出一个小子胖胖的脑袋，就是在黑夜里，大家也能感受到他憋红了脸。

    小胖子朝下面叫：“我会《绿岛小夜曲》。”

    余大麻子说：“好，《绿岛小夜曲》，开始。”

    阳台上响起了萨克斯的声音，余大麻子他们的琴声马上跟上，萨克斯刚开始的时候，胆怯，稚嫩，还有些磕磕巴巴，余大麻子他们的琴声，簇拥着它，推着它，鼓励着它，萨克斯的声音越来越宏亮、娴熟，最终引来了一大片的掌声和叫好声。

    “小弟弟，再来，你还会什么？”余大麻子问。

    小胖子说：“《哦，苏珊娜》。”

    “好，苏珊娜，我来自阿拉巴马带着心爱的五弦琴，走。”余大麻子叫道。

    萨克斯响起《哦，苏珊娜》的旋律，余大麻子他们不仅琴声跟上了，还张嘴唱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嗓子不怎么样，但音很准，只要音准，破锣嗓子唱起的歌，也是很好听的。

    他们唱了一遍前面部分歌词之后，妍妍和雪儿她们也学会了，再唱到“哦，苏珊娜，别为我哭泣”的时候，她们也跟着唱起来，唱到第三遍，阳台上有人也跟着唱。

    一曲完了，大家觉得不过瘾，有人叫着再来一遍，余大麻子还没开口，小胖子就再来了《哦，苏珊娜》，余大麻子他们跟上，这一次，再到“哦，苏珊娜，别为我哭泣”的时候，跟上的人就更多了，简直就像起哄。

    最后是在掌声和欢呼声中结束。

    三单元的一个阳台，也耐不住了，把窗户推开，从里面飘出了钢琴声，这次是《红色娘子军进行曲》，“向前进，向前进，战士责任重，妇女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余大麻子他们马上就跟上了，小胖子跟不上，看着他们干着急。

    弹钢琴的，也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大人还是小孩，会的乐曲很多，而且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曲曲谱。余大麻子他们厉害的是，不管她或他弹什么，他们竟然都可以跟上。小胖子有能跟上的，萨克斯也追了上来。

    阳台上的人们更被挑拨了，既然是大家都会唱的歌曲，那就唱啊，管他娘的。楼上楼下，院里院外，把刚开始的弦乐演奏，变成了歌曲大合唱，一曲过去不过瘾，总有人叫再来一首。

    那就再来一首。

    小区其他的楼，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亮起来的灯越来越多，下面有大白也走出小区的后门，围过来，在余大麻子他们边上看着鼓掌着。家家户户的宠物们也都亢奋了，跟着不停地汪汪叫。

    好热闹啊，哪里还会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大家都人仰马翻，也尽兴了，科兴街上的余大麻子和妍妍他们，朝楼上的盛春成，也和大家，挥手再见。眉师娘的茫茫白昼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