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钱谦益回京
瑰丽的朝阳冉冉升起，彩霞像缕缕金丝浮游中天。 日出之美，胜在宁静，日出之灿，美在人间，旭日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朱慈烺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也是日夜兼程，中间没有多做停留。 京城尚未完全稳定，他作为监国皇太子，不能外出太久，要坐镇京师，稳定人心。 东宫。 邱致中得知殿下回来，太阳还没升起就已经早早的站在宫门前等候着。 远处，一队人缓缓朝着宫门赶来，一走进朱慈烺就下马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张怀宾等十八骑。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邱致中立刻跑上前去行礼，然后一脸笑容的说道：“恭迎殿下回宫。” “本宫不在的这及日，有什么事发生吗？” 朱慈烺问道。 “回禀殿下，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内阁的那极为阁老办事都很得力，一切运转正常。” 邱致中弯着腰跟着，身位落后太子殿下三步。 他说着，又小声道：“只不过，李继周被孙浩的那一百鞭子给抽死了。” “都是在殿下跟前做事的，当初殿下虽说要抽李继周一百鞭子，也只是略做惩罚而已，没想到孙浩下手极重，好像带着私怨，这不是让旁人以为殿下严苛待人吗。” 邱致中虽然说也对李继周的小动作很不满，但是好歹他们都是殿下的内侍，就这么给孙浩打死了，感觉有点后怕。 这东宫校尉出手真是丝毫不手软，要是哪一天他也不小心被殿下处罚，那不是也要被打死？ “知道王振吗。” 朱慈烺看来对方一眼，这其中的话语，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明理是在上报一件事，暗里却是在打孙浩的小报告。 “知道。” 邱致中心中一顿。 “前面的王振，跟如今的李继周很像，仗着本宫的威势，对外狐假虎威，什么人见，什么人不见，他都要自作主张的通报，让外臣见此，还以为本宫是个昏聩的君主，被一个太监左右。” “上次可以是锦衣卫的军报，下次就可以是前线的战报。” “怎么，他一个内侍还想遮了本宫的眼吗？” 朱慈烺丝毫不在于李继周被打死，孙浩没有手下留情，很显然也是对李继周不满，况且当日他的表情，就是不想孙浩留情，就算一百鞭子打不死，也要被发配道浣衣局去。（洗衣服的地方，皇宫最苦衙门之一。） 明朝有一个很不好的点，就是司礼监太监的权柄太大了，什么东厂归太监管也就罢了，连锦衣卫，北镇抚司都归司礼监秉笔太监管，这就很脑残了，还有皇宫亲卫，很多皇帝也喜欢用太监去管理。 这么重要的部门，当然是要君主亲自管理最好，太监就是心理有缺陷，心里不健全的人，要他们有什么忠义，国家大义，那不可能。 崇祯十七年的时候，宫里有几个太监能跟着皇帝赴死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一大半都投降了，还有一小半抢夺皇宫财物，跑了。 所以，他只要用锦衣卫，一定会见指挥使李若琏，而不是派太监去指手画脚。 “本宫喜欢懂规矩的人，不喜欢没分寸的人，给你们什么权力，就在这个圈圈里施展，别想着伸手出去抓别的。” “奴婢明白了。” 邱致中低着头，心中了然，这个李继周只是内侍传旨，传令太监，作为太子的内侍，出去自然受到尊敬，收收礼，收收孝敬钱，都很正常，但是要在东宫门前，拦着人要钱，给钱了才能见殿下，那就过界了。 再比如，他如今是东宫掌事，管理暗卫，那在这两个地方，对其他奴婢，宫女指手画脚是可以的，但是不能仗着太子殿下的威势，跳出这两个地方去指手画脚。 “殿下，钱谦益已经在昨日回京，正在府中等候传召。” 邱致中心中琢磨透殿下这一番话之后，就想到这个事情。 “下午见他。” 朱慈烺回到端敬宫就直接入睡了，一路奔波下来，实在是有点累，先睡一觉在说。 下午。 “罪臣钱谦益参见太子殿下。” 景仁宫内，钱谦益参见行礼，朱慈烺端坐在主位上。 “西南一行，有何收获？” 朱慈烺看着对方笑道。 “回禀殿下，此次臣前往灾区，前线之行，受益良多，知晓之前口中的夸夸其谈实属是纸上谈兵，真的去赈灾，却发现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钱谦益此刻眼中确实是有着谦卑，语气也是比较诚恳，道：“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这次臣深有体会。” “那效果如何呢？” 朱慈烺靠在椅子上又问道。 “恩……不太理想。” 钱谦益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当地的大家大户实在是抠门，别说拿出粮食协助朝廷赈灾了，就是要他们捐一点银两都扣扣嗖嗖的，甚至当地士绅也是如此。” “以至于，次吃抚民之行，所救下的灾民大不如预期，罪臣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朱慈烺双手交叉着靠在扶手上，突然笑了。 “你以前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钱谦益听到这句话，身子一僵，脸色有点尴尬，这太子爷直接打脸，让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你也是万历三十八年的探花，博览群书，才华出众，可以说是下笔写诗作词，出口畅谈天下民生。” “可天下民生不是空口谈出来的，而是实践做出来的。” “现在上至大学士，朝臣，下至学院书生，都是从书中看世界，从耳中听世界，此次让你去灾区抚民就是想要你明白这个道理。” 朱慈烺看着钱谦益，此人爱国之心还是有点的，只是贪生怕死了点，没有那种正真文人的风骨而已。 可贪生怕死不是人之常情吗，不能凭这一点，就全盘否定了钱谦益，他这人还是有用处的。 “罪臣谨记殿下教诲。” 钱谦益虚心受教，顿时感觉这个十岁的太子殿下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完全跟年纪不匹配。 他昨日回的京，立刻就去了内阁述职，当然就听说了，太子殿下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能做得出来的。 “邱致中，传旨吏部，钱谦益官复原职。” 朱慈烺朝着外面大喊一声。 “臣叩谢太子殿下隆恩。” 钱谦益闻言，立刻跪下叩头谢恩，心中感概万千。 “有件事交代一下。” 朱慈烺突然说道。 “臣万死不辞。” 钱谦益立刻表忠心，他算是明白了，皇帝目前是不会出来管事了，一切都是殿下做主，当然要先站队，日后等殿下登记，那就是从龙之臣。 朱慈烺低声的将心中计划给说了出来，听的钱谦益是脸色变幻莫测，义愤填膺。 “殿下放心，臣一定会不容这些人。” “你先退下把。” 商量完之后，朱慈烺便挥了挥手。 看着钱谦益离去的背影，朱慈烺揉了揉眉心，明日要开个早朝。 山西八家的靠山虽然说，死了一半了，但是还有个周延儒，虽然此刻他已经辞官回乡，但是只要沾上叛国的罪名，就要提出来弄死。 还有，朝中也有一些周延儒的人，也要一并拔出来，但是这些人不能让朱慈烺自己站出来说，要让别人攀咬出来。 “去传李邦华前来。”孟晚灯的大明：暴走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