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澶忍不住出声问道。

    第50章 立秋4   只云氏这一胎,当真来的蹊跷。……

    门外的沈远仍旧低着头, “只要姑娘不出泸山院,公子便可保姑娘无虞。”

    霜澶坐直着身子,心下费解, 委实猜不透沈肃容此番何为。

    “姑娘可觉饿?我让人拿些吃食来。”

    听罢,霜澶掀了凉被趿了鞋随手抓了外衫披在肩上便去开门。

    “沈远, 你与你的主子又在玩什么把戏。”

    霜澶骤然开门, 好似将沈远吓了一跳, 那沈远微抬了头看向霜澶,一时间有些怔神。

    外头的日头那样大,委实刺眼。沈远站在廊下又是背着光, 教霜澶瞧不清沈远的神情来。

    只听得他默了一瞬, 依旧是垂着脑袋。

    “姑娘, 公子——”

    霜澶蹙眉, 忍不住打断道, “沈远,你的这声姑娘我委实当不起,我一不是积代簪缨的张氏,二不是对沈肃容唯命是从的云氏,我算得你哪门子的姑娘。”

    那沈远听罢, 背脊一僵,随即默了默,才轻声道。

    “霜澶,公子不会想杀你,我……”

    此时, 一阵夏风吹过,拂过霜澶的衣衫裤摆,霜澶小小的一截小腿便露了出来, 和着那只趿了鞋的脚踝,在夏日里让人瞧着都觉恍惚。只一瞬,风过,裤摆便又落了下来,掩得严严实实。

    夏风穿过长廊,又将沈远的发带略起,更将沈远后头说的话散在风中……

    霜澶沉了眉,下意识侧过身去,想听清沈远的话,可沈远已然闭了口。

    霜澶霎时索然,转念一想,不管如何说,眼下性命是保住了,往后的,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霜澶随即转身,“哐”得一声,重重关了门。

    待洗漱完毕已然过去好些辰光,遂再出门时,早不见了沈远。

    霜澶乐得自在,兀自往柳氏的小院去了。

    正走着,不禁便想起沈远那句话来,莫不是眼下那泸山院的院门口下了重兵把守不成?

    霜澶下意识便往那院口走去,远远瞧着,也无甚稀奇的,门口不过依旧是两个小厮罢了,还都是平日里眼熟的……

    霜澶心一横,随即走上前去,不想越往前心下竟越紧张了起来,只得佯装镇定。

    待至院门,竟无人阻拦。

    霜澶心下一喜,半分犹豫都不曾有,直接脚步加快跑出了泸山院。

    连带着瞧院子外头的天色都愈发蔚蓝,更不觉得日头灼人,忍不住深嗅了一口气,果然清新异常教人通身舒畅不已。

    可出了泸山院,自己又能跑去哪里,霜澶心下茫然。

    “姐姐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身后不知是谁,蓦然出声,将霜澶吓得好一个激灵。

    霜澶随即转过身,一瞧竟是才刚院门口的小厮,不想就这样跟着自己出来了。

    看那小厮瞧着年虽不大,不过才十五六的样子,笑脸盈盈,只额上不住得冒着汗。

    霜澶心慌嘴硬道,“你这般跟上来做什么,倒教我吓了一跳。”

    那小厮听罢,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是沈远先头交代下来的,说无论姐姐去哪儿,只肖是出了泸山院便要跟着,府里大,没得姐姐走丢了,夫人那处要着急的。”

    霜澶红口白牙的竟不知如何去应,只觉哑口无言,她在沈府这些年,还会连路都认不得么,更遑论拿柳氏着急这样没边的事情出来说嘴了。

    “那若你跟丢了呢?”

    那小厮面上一僵,“沈远说若将姐姐弄丢了,我小命也休矣。”

    说罢,随即又朝霜澶咧嘴一笑,只道,“想来是跟我说笑。”

    霜澶却面色渐沉,从前不知他们主仆二人的真面目,眼下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沈远自然不是说笑,他是在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威胁自己……

    霜澶遂扯了扯嘴角,“我不过出来走走,这就要回去了。”

    霜澶说罢,回过身便往回走了,再不管那小厮。

    入了泸山院,继而再往前,绕过一个长廊,再往内些,便是柳氏的小院了。

    不过才隔了一个晚上,眼下至柳氏的小院,再瞧那树儿好似不是从前的树,屋檐也不似之前的那般高,所到之处皆有压抑着的陌生之感。

    霜澶微微叹气。

    待至柳氏小屋前,倒是燕归先上来迎,至霜澶跟前,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随即将霜澶拉至一旁,轻声道。

    “听昨夜沈远来报,只道你歇在公子小院了?平白无故的怎这般迅速,幸亏昨夜夫人歇得早,若是教她知晓了,定然当即就要为你们办上一办的!”

    燕归说罢,一脸嗔怪,倒似是霜澶有甚事体瞒着她了一般。

    霜澶一时张口结舌。

    燕归瞧霜澶的反应,只当她是害羞,继而掩嘴笑道。

    “昨夜青徊还追着我问了好一阵,我想着还是你亲自跟她说的比较好,遂暂且为你瞒下了的。”

    眼下这情境,与霜澶心中所预想的全然不同,怎的明明自己昨夜那般惊险得过了一夜,到了旁人眼里,却是享艳福去了不成。可瞧着燕归那般真心的关切自己,脑中那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有缓,死里逃生的松怔之感才徐徐冒了出来。

    霜澶不禁红了眼眸,昨夜里头的惊惧和委屈,眼下都窜了出来,霜澶太想找个亲近之人说上一说了。

    可,话到嘴边,霜澶却说不出口,她还没有疯,泸山院是沈肃容的地盘,眼下燕归她们哪怕知晓了沈肃容的所作所为,又待如何,归根究底,自然都是向着沈肃容的。

    随即强忍了那堪堪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喃喃道。

    “不是姐姐想得那般……”

    “那是哪般?”燕归侧了头,看向霜澶,见她双目微红,心下困惑。

    “你已然开脸了么?莫非公子教你开了脸,却不想纳你?”燕归大惊,又觉自家公子不似是这般浪荡不负责任的,随即安抚道,“你莫怕,横竖夫人的话公子不能不听的,我这就带你去与夫人说。”

    燕归说着,就要把霜澶拉进屋内去。

    霜澶赶忙挣脱,原还在为前头的事情耿耿于怀,现下听着燕归的口无遮拦,只不住得羞赫道。

    “姐姐快莫要说了,当真是没影的事体,昨日我从世安居出来时,不知怎的晕了过去,幸而公子与沈远在,想来是图方便,便径自将我带去了公子小院暂且歇着罢了……”

    “当真么?”燕归狐疑。

    “自然是真的,只没想到我竟是个没用的,一躺便躺了一宿。”

    “那眼下呢?你可好了?公子可为你寻了大夫?”

    霜澶讶然,不想燕归竟被自己这般三言两语的就糊弄过去了,心下抱赫,面上却佯装无事,朝燕归莞尔道。

    “眼下已然好得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