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露 - 都市小说 - 锦堂春在线阅读 - 第646章

第646章

    “我不是……”温枳刚把水咽下,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得容九喑接过话茬,“多谢大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温枳:“??”

    这人接话头可真快啊!

    “我不……”

    “刚成亲的时候免不得有点摩擦,以后惯了就没事了。再生个一儿半女,那日子过得叫一个红红火火。”妇人笑道,“你看我这两孩子,调皮捣蛋的,可是他爹最疼他们两个。”

    温枳叹口气,“他是我阿哥。”

    “巧了,我叫我家那个死鬼,也叫阿哥!”妇人笑道,俄而好似有点明白过来,“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你们那边的阿哥不是夫君的意思吗?”

    温枳刚要摇头,容九喑却笑了。

    瞧着他笑,妇人也跟着笑,“我就说嘛,郎才女貌的,方才这小郎君都承认了,小娘子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好了好了,年纪轻轻的免不得脸皮薄,不过没关系,只要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

    “大姐说得是,闹了点矛盾,这会还不打算与我说话呢!”容九喑叹口气。

    温枳:“??”

    这人还演上头了?

    “哟,吵架了?”妇人一怔,“小娘子别生气,男人其实也要哄的,别看生得高高大大的,可心眼就跟针鼻儿那么大,所以该哄的时候还是要哄一哄的。”

    温枳看了一眼容九喑额头的血色,“好!”

    “这就对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妇人笑着说,“哦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温枳叹口气,“进城。”

    “哦,进城。”妇人点头,“若是进了城,能不能帮我……”

    顿了顿,她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把话给缩了回去。

    温枳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第716章 我算哪种?

    妇人想了想,又看了看容九喑头上的血色布带,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事。”

    “我这里……”温枳摸了摸自身,可惜的是掉下来的时候,身上的一些东西都掉落了,当时醒来便是黑天昏地,什么都没捡回来,这会身无长物,自然是什么都给不了。

    妇人先是一怔,俄而慌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娘子莫要误会,我、我只是想着你们这般模样,横竖是要进城的,若是进了城,能不能帮我给人捎句话?”

    “原来如此。”温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容九喑眼角眉梢微挑,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然的问了一句,“进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何不自己去找?”

    “我这两个孩子离不开身,家里男人还在下地干活,委实不太方便进城。”妇人似乎好似有些为难,“且之前我也让人捎过口信,可一直没什么消息。”

    说到这儿,她幽幽叹口气,“我爹娘走得早,娘家就一个兄弟,打小跟着我一块生活,素来是个沉稳的,虽然年纪轻,却也不是个惹祸的主,平日里也就是做点泥瓦匠的活计,在城东李员外家做活,这去了都快一个多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往日里去做活多少会让人捎口信回来报平安的。”

    “哦对了,我男人也进过城,说是老实做活呢!”妇人又道,“一开始我想着可能是忙,可这两日眼皮子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平日里这里人少,来往得不多,我怕说多了,我家男人会不耐烦,所以……”

    这些日子,也就来了他们两,瞧着虽然狼狈,但衣着不似寻常人家,想必那刘员外是个有眼力见的,多少能让人见着她家兄弟。

    “你会写字吗?”温枳问。

    妇人摇头。

    “那他会信我吗?”温枳又道。

    妇人想了想,赶紧回房拿了一样东西出来。

    一双草鞋。

    “这个行不行?”妇人有些尴尬,笑得有些酸涩,“他自己的东西,想必一眼就能认出来。”

    寻常人家,岂能将要紧之物交付陌生人?

    虽说是有求于人,但人心隔肚皮,总归就这么点家当,哪儿敢随便予人,只得拿旧物当做信物,用旧布裹一下,若是真当丢了,也不会太心疼。

    “也行吧!”温枳无奈的扯了扯唇角。

    瞧着她满脸尴尬的模样,容九喑在旁皱起了眉,其实她大可不必应承下来,这种事情没必要接手,拒绝是很正常的事。

    喝过水,歇歇脚。

    临走前,妇人还将几个滚烫的红薯裹起来,硬塞给温枳,倒是弄得温枳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你可以拒绝的。”容九喑说,“她也不会强加在你身上。”

    温枳剥着红薯,“你不吃?”

    “你不是饿吗?吃你的吧!”他说东,她扯西。

    显然,不愿意正面回答问题。

    “阿哥生气了?”温枳仰着头,红薯烫得她满嘴冒白烟,只能哼哧哼哧的往外喷气,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来点粗食也是极好的……

    “她若是寻郎君,我必定不会帮她,但今日是找兄弟,我便伸个手罢!”温枳回答,低头剥着红薯,“情爱容易让人迷了双眼,但骨肉亲情却是至纯,怎可拒绝?”

    容九喑顿住脚步,眉心微凝,“那我呢?”

    “嗯?”温枳一顿,“什么?”

    “我算哪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