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武神来了

    府学的学习，对赵重阳来说，意义不是很大。因为所有的学习内容前面已经学了几遍了，对于过目不忘的赵重阳来说，所有的内容几乎可以背下来。唯一有意义的是老师对列次考题的解析，以及列次省试前十名的答卷分析。然后，每个人根据这些考题并参照优秀答卷自己练习做题。赵重阳在做这些试卷的时候，力求四平八稳，尽量保持中上水平。所以，虽然他是本届解元，但由于他故意隐藏实力，老师们对他的平价并不是很高。相反，黄凤明和王达平都受到了府学几位老师的亲睐。赵重阳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应酬，有空闲时间就好进行一些机械设计和改进。

    每学习半个月，府学就要放两天假。士子们就可以三三两两地出去放松一下。每次出去，他们同一私塾出来的6个举子，加上王达平和他大姐夫周代富，有时周代富还要带两个好友来，大家一行十来个人，要么到天香酒楼喝酒吃饭，要么让酒楼派马车将他们带出去到处游玩，一切开销自然是赵重阳包干，因为他家已经是南京府名副其实的首富了……

    不觉光阴荏苒，秋去冬来，又一年即将过去。腊月中旬，书院放假。这天一大早，赵重阳就回了到飘香洒楼的住处。他昨天下午有事去了赵家总店，昨夜就在那边息的。谁知一大早居然看见师傅周大兴来了（其实是昨天下午到了的），他正在和一位满头白发，胡子也花白的老人闲谈。老人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可看上去比周大兴还有精神。

    见师傅来了，赵重阳很高兴，还在远处就开始打招呼：“师傅，你老人家好久来的？”

    周大兴见是徒儿来了，高声喊道：“重阳，快来见过你大师伯。”

    赵重阳见师傅只提了大师伯，没有提姓氏，已经猜到此人是谁了，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孩儿赵重阳见过大师伯，祝大师伯健康长寿。”

    那老者哈哈大笑：“大兴呀，你收了一个好弟子。你看，才十来岁就如此有礼貌，听说去年还中了解元。好孩子，来把手伸给师伯看一下，内功是否有些火候了？”

    “你就是被武林人士称为武神的天下第一高手周侗大师伯吧？”赵重阳激动地拉着周侗的手问道。

    周侗道：“你小子果然聪明，一猜就猜中了。哦，看来习武的悟性也不错，五岁开始习武，短短五年，已有七八年的内功火候了。”

    赵重阳如实答道：“那是因为我练了王镇南师伯赠给我的《五禽秘籍》，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内功进展很快。”

    几个人交谈了一会儿，赵重阳便邀请周侗到赵家庄去做客，并询问了周侗的近况。

    周侗告诉赵重阳：“我目前在相州汤阴县岳家庄，收了个得意门生名叫岳飞，另外还有四个记名弟子分别叫牛皋、王贵、张显、汤怀。五人中，岳飞悟性最高，且天生神力，无论学文习武都上手很快，我不但传他武功，还教他兵书战策，希望他大后，能成为一个统帅之才。其他四人只想习武，不喜学文。牛皋、王贵力气较大，上了战场可成为勇将，而张显、汤怀力气稍逊一些，但比较稳重，可成为副将。五人一年生，今年都只有9岁，岳飞居长，汤怀最小。

    赵重阳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周侗有一老来子，名叫周清。一直身体不好，二十岁时便死了。根据岳飞他们的年龄推断，这时应该有十七八岁了，还没有死。于是便问道：“周师伯，不知周清周师兄现在在何处安身立命呢？”

    周大兴道：“忘了告诉你，你周清师兄可是你大师伯的终身遗憾和悲痛。他本来遗传了你师伯的根骨，自幼聪明，是习武的好材料。谁知十五岁时，被仇家打断了脊椎，好好的一个练武奇才，便这样报废了。我也是去年在南京时，才听一个武林人士无意中说的。”

    赵重阳道：“不知传说中的千年续断是否存在？如果有，何不找来一试。”

    周侗苦笑道：“千年续断确有其物，终南老怪贾平安就有一节，但他不卖。他要人拿着宝刀去把他脚上的铁镣去掉，就同意给，否则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说出藏在何处，更不会卖。

    赵重阳心里好奇地问道：“他的双脚怎么会让人锁起来了呢？”

    周侗答道：“他老婆不知道遭了什么意外，把右腿骨弄断了。他听说有一位前辈奇人有千年续断，便去偷了来给他老婆医脚。可是等他弄回千年续断回来，他老婆已经失踪了，他便把那一节千年续断藏了起来。”

    后来那位前辈奇人让他把那东西还回去，他不肯，死活要等他老婆回来用药。前辈奇人一气之下，来到终南山，用玄铁打造的铁镣将他锁在铁柱上，将钥匙拋入大江中扬长而去。不久，他又得到消息，他老婆跟着情人私奔了。这一下，他心情大变，发誓只要脱困，便去把那对狗男女杀了。于是放出话，谁要是将他脚上的铁镣弄下来，他就将那节千年续断相送。

    消息传出，引来无数的武林人士前往。许多江湖奇士自制了无数的钥匙都打不开那把锁。就是找了宝刀宝剑去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要求的不是把中间的铁链异断，而是包括双脚上的铁箍，这就加大了难度。因为铁箍套在脚上，不可能用宝刀去砍。再锋利的宝刃都不可能将玄铁制成的铁箍削断。因此，去了无数人，就是把你们南京新造的宝刀拿去试了，都没有成功。”

    周大兴接着说道：“你大师伯终究心不干，还是想用宝刀并仗着深厚的内力，想削断玄铁箍。听说南京城有人卖宝刀，才想着买一把去试一下。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宝刀是你们的铁器坊造的。”

    赵重阳道：“刀不行，但可以用造钢刀的材料造几把钢锯，用钢锯把玄铁圈锯断是完全办得到的。这样吧，反正现在北方天寒地冻的，终南山地处秦岭山区，早已大雪封山，不如大师伯到赵家庄住上一段时间，待过了年，冰雪融化了，让师傅陪着你去。或者再多呆一两个月，四月中旬我的学业完成了，和你们一起去，。也许我去了，不用钢锯，用专用的简易工具就可以打开了。”

    赵重阳想，后世的开锁专家，用一根钢丝就可以打开复杂的锁，那铁镣上的锁再复杂，难道比千年之后的那些锁还难开吗？想到这里，他就说道：“要不，我们回去一边制钢锯，一边我来教师伯用钢丝开各种锁，到时去了做两手准备，先用钢丝来打得开就更好。万不得已，才用钢锯来锯。毕竟用钢锯来锯玄铁，也是一件狠费力的事，主要是怕伤到那老怪的脚。

    周侗见他如此热心，当即同意去赵家庄过年。次日，几个士子收拾好书箱，和周侗、周大兴兄弟二人一道坐船回了赵家庄。进了赵家大院，赵重阳就将周侗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二人听说周侗是周师傅的堂兄，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自然是非常欢迎，吩咐厨房多备好酒好菜招徒周师傅。

    周侗一身居无定所，四十岁以前又在西军当教官，后来又到京城飘荡了一段时间，四十五岁那年，才在贼窝中救出一名女子，是昆仑派掌门的师妹颜秋水女侠。

    这颜女侠一生仗剑江湖，行侠仗义，虽然容颜娇好，但始终没有遇到中意的郎君，故当时三十二岁了还是小姑独处。这次从清风山下经过，中了清风山淫贼王成仁的迷约，救人不成，反而被王成仁等擒上山寨。幸遇大侠周侗恰巧经过，除去了王成仁、燕富明两个首恶，救下了显些失身的颜秋水和一队商人。互通姓名后，颜女侠才知道在清风山救他的居然是江湖第一高手，武林人士梦中都想结交的风云人物周侗，自然是一见钟情。经不住颜女侠的软磨硬泡，两年后，二人争得昆仑掌门同意，喜接连理。又过了一年后颜女侠生儿子时，在难产中死去，周侗一个人将儿子辅养成人。

    谁知三年前遇到仇家偷袭，将十五岁的儿子脊椎打断，从此他儿子周清就成了残疾人。现在好不容易又看见了希望，周侗心里暗暗发警：“儿子，放心吧，为父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周大兴见周侗一时走了神，赵重阳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听见，便拉了他下：“大哥，你又在想侄儿了吗？重阳要咱们过去用饭了。”

    “哦…哦，没什么，走吧吃饭去。”

    饭菜摆好了，酒也倒好了。赵无忌父子二人陪着周师傅两兄弟用餐。赵无忌首先敬了周侗一杯，周大兴也跟着陪了一杯，周家兄弟二人又回敬了一杯。周侗虽然已经听周大兴说了，周家的白酒味道如何醇正，越放酒越香，味道也越浓，是天下最好喝的酒，只是容易喝醉。

    赵家的酒和菜的味道确实是不错，别拘一格，若不是下午还要到刘家村去，周侗真想来个一醉方休。

    吃罢中午饭，三个人坐上马车到刘家村去了。到了村口，让赵安将马车直接开到铁器坊。赵重阳向舅舅刘玉华介绍了周侗周师傅，并说明了来意。三人便直接来到了枪械坊，赵重阳将画好的图纸交给刘金龙和成大康，让他们照着图上的样式，先制十把钢锯出来。并强调锯齿要细、密、短，要用比较硬的钢材。谁知，这次多造出的钢锯，师傅们用来切割钢材，非常方便，无意之间，铁器坊又多出了一种新型工具，加快了机械加工，也加快了枪械的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