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沉渣泛起
早晨五点多，太阳照常升起。 艾雨趴在星槎上，无力地哼哼道：“咱回家吧，夹在太阳和地球中间，真特么如芒在背，太热了……” 小翠听话地驱动星槎，让它隐身朝地球、华夏、燕京、朝阳飞去。 勉强翻了个身，艾雨眯缝着眼睛，一边和太阳告别，一边总结自己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收获。 小翠发疯似的闹她，原来是有原因的。 几十亿年前的那场宇宙大爆炸，或者说神族自爆，就像在全宇宙掀起了龙卷风。 这场大风暴，将整个宇宙的法则力量重新洗牌、彻底搅乱。撇开占了大便宜的小翠不谈，寰宇没有一个星球拥有完整无缺的法则体系。 于是，不同星球上的灵气浓郁度和构成灵气的法则属性也各不相同。譬如地球上的冰系灵气只存在于南北极，整个地球都缺少雷灵气。 唯有星球间的虚空拥有所有法则，却没有一条完整无缺，能够发挥出法则之力。 它们本就是法则碎片，又在虚空中经历了无数次碰撞。如果法则有体积这个概念，这些碎片现在充其量是微尘。 这些微尘无处不在，是虚空风暴的始作俑者，也是虚空灵气的诞生源泉。 小翠闹着让艾雨抓紧时间在虚空炼体，就是为了获取这些微尘。 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论是炼气还是炼体，那些游离的法则微尘都会随着灵气一同汇入体内。然后，它们就会像3000目的砂纸，细细打磨途径的每一个地方。 从经脉到肉身，无所不至。 艾雨早就习惯了锻体九式痛不欲生的修炼过程，却没想过这种痛苦还能升级。 痒！ 痒了好几个小时！ 从眉心到脚底心，从前胸到后背，乃至四肢百骸全都痒的忍无可忍。 关键这个过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因为自上清宫壁画融入身体的十三道天赋法则也没闲着。 它们将这些微尘视为养分，主动引导其走向眉心、四肢、肩胛骨…… 连早已升级为法则之体的神瞳，也没少引流！ 小翠说，这是神躯成长的必经过程，她才刚刚起步。 十三道天赋法则好比蓄电池，这个过程就是在给它们充电。电充满了，它们才有力气觉醒各自的天赋神通。 比如神翼，它需要足够的风系力量生出翅膀。届时配合神足，艾雨无需法力支撑便可踏云而飞。 比如神魇，它需要足够的暗系法则，才能为艾雨的影子注入神魂的力量。有朝一日，这就是艾雨的身外化身。 至于神瞳，小翠说它最初的天赋法则是木系，神通是剥夺和赋予生机。 可惜艾雨当初死的太早，没机会见到它开启天赋的彪悍的样子。只在入梦时，见过小翠像个生机抽水泵，谁沾谁倒霉。 眼下所有法则微尘，都可以是小翠的粮食。 它将来可以成为艾雨的副手，在她有本事神魂出窍时，接手管理肉身，就算是战斗也完全没问题。 艾雨越想越肝颤，她目前的状态有些妖孽。 一个修士，拥有神级魂魄、准神级肉身，未来还有可能拥有十三道天赋神通。 以上全都是白嫖而已…… 真正由她自己努力的成果，只有刚刚筑基的法力修为。就这还是沾了上清宫的便宜，走后门进阶的。 回到家洗漱完，看着镜子里仿佛一尊雕塑的女人。艾雨觉得自己连叹息都透着股钢铁女侠的金属味儿。 明明是血肉之躯，肌肉线条也不是很夸张，却蕴含着无法估量的能量。 可就算独孤求败又有什么用呢？ 明明可以弄死所有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却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对谁都不能下狠手。 …… 早晨8:00，艾雨准时出现在警局。 刚从更衣室换了身制服出来，就见徐振拎着几个酱肉包子冲自己招手。 “给我的？” “赶紧吃！”徐振点点头，急促道：“记得乐天那案子吗？上面来人了。” 上面？ “关我什么事？” “头儿让你来了直接去找他，沈老有话问你。” 艾雨三两口咽下早饭，朝局长办公室走去。 包子还没落到胃里就消化殆尽，没填饱肚子却勾起了食欲。见到沈老那张严肃的胖脸时，艾雨感觉自己更饿了。 廖良俊示意她坐下，看了眼沈老，这才沉声道：“西城分局查你抓的那个小偷，追到沈思杰那边，发现他失踪了。” “你们怀疑他会来找我？”艾雨说这话时看的是沈老，后者脸上一丝笑容也无，连双下巴都紧绷着。 说实话，艾雨对沈思杰一点儿也不在意。 即便这个流氓学了两天武功，她也不怵，只是有些烦躁。老黄牛还能甩甩尾巴抽牛蝇，她却不行，怕不小心就把人拍死了。 “不，恰恰相反，我想让你帮忙找到他。”沈老两手握拳，手背青筋暴露，看的艾雨很是不解。 “您……他又干了什么？” “从阿坤手里逃掉的那个吸血鬼，盯上了他。”沈老眼底阴云密布，像是愤怒，又像是悲痛，语气也透着股悲凉。 “也许他是自愿也说不定。他如果转化成功，你可以便宜行事。” 艾雨深吸一口气，怀疑道：“杀了？” 廖良俊肯定地点点头，算是给艾雨吃了颗定心丸。 “不只是沈思杰，那个叫皮珀斯的吸血鬼，有机会也要处理掉。如果被上面先一步找到他们，沈老这边会很被动。” 艾雨听懂了，这又是一场政治博弈。而廖良俊和自己，明面上都是沈老的人，是值得信任的蚂蚱。 “你们就这么相信我能找得到人？” “阿坤说你可以。”沈老说这话时，眼角的线条终于柔和了一些，双拳也微微松开了。 想到那老小子垂头丧气的模样，沈老笑道：“你尽力而为，总不会比他还差劲吧？” 艾雨傲然地摇摇头，“那不至于。” 只要沈思杰人还在地球上，艾雨就有本事抓他出来，但这不是她愿意做出头鸟的缘故。 乐天那个案子，是艾雨接触到的第一个凶杀案。案子查的虎头蛇尾，受害人还和自己认识的朋友有关系。 追查沈思杰倒在其次，艾雨更想抓到或者弄死那个吸血鬼。对很多人都能有一个交代，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