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偏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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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已经退不得,不是不想退,而是退不了。 浑水已成局,除了坚持相搏到最后论输赢,夜家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四皇子明白这一点,他都明白,可他做不到,不是他不想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努力过试过,但他是真的无法做到他母妃及整个夜家所期待的那般! 喉咙发紧,嘴唇发干,他想什么,想给他十一表妹听,然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言。 有些事情,多无益,就像她的,自他出生第一声啼哭开始,他便注定只有一个选择,不管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愿不愿,他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么,他想什么,十一表妹能否听到,又有什么可重要的? 四皇子走了,走得有气无力。 回宫路上,坡子跟在旁侍候着,真是提心吊胆,深怕他家四殿下还未回到应博宫,便得先倒下! 未跟四皇子出宫,一直待在应博宫等主子回来的丘子问坡子怎么回事儿,坡子只道一句: “吩咐下去,加倍心侍候!” 丘子瞬时明了,这是他家四殿下心情坏透了! 他赶紧照坡子的话儿,吩咐整个应博宫所有宫娥内侍,更早早关了宫门落锁,不进不出。 远远瞧见应博关门落锁,三皇子内侍转子立刻跑回甘扶宫,进宫门直奔三皇子寝宫,此刻三皇子尚未就寝,正坐在桌旁就灯看着书。 旋子随侍在旁,见转子身影,他同三皇子禀道:“三殿下,转子回来了。” “嗯。”三皇子放下书本,转子已到近前向他行礼,他让其免礼,问:“回来了?” 这回来了,可不是在问他,问的信,转子明白得很: “回来了!去的静国公府,时至这个时辰方归,远远瞧着,坡子侍候得比平日心多了,显然四殿下的心情不太好。” “约莫又被夜表妹了。”三皇子对此并不谅讶,转问起旋子:“要你查的事儿,如何了?” 旋子一听,转看向转子,他一直跟在三殿下身边,查人查事,皆由转子安排人去细查。 转子会意,赶紧回道:“那日撞到三殿下的姑娘确实是寄居于静国公府的清官之后杨姐,那会儿自忘返茶楼出来,恰好是杨姐刚见完习家二少爷。” 杨芸钗见习吕溱? 年纪相差甚远,又一尊贵一孤女的,此二人见面会是因何? “何事儿?”三皇子问。 转子摇头:“并不知会面内容。” 自知是事后方让底下人查的,查不到当日杨芸钗习二少的什么话儿,也无可厚非,三皇子没动气,只让旋子转子退下,他再看会儿书,便要就寝。 今儿轮到旋子守夜,两人应诺退下,一退至外室,一也没退多远,就退到寝宫大门外,同守在大门两侧的俩内侍再嘱咐几遍定要加倍心侍候之后,转子方回了自个屋子歇下。 朱柯公主这么晚了,也没待在自已的初筠宫里,而是到了谢皇后的凤仪宫。 “父王怎么又到平鸾宫去了!”朱柯公主真为她母后鸣不平,明明相较容貌,她母后丝毫不差夜贵妃,依她看,还更胜一筹呢! “胡言乱语什么,这整个后宫都是你父王的,你父王想到哪儿,便到哪儿,岂容你置虞!”谢皇后早放平心态,反正她乃中宫之主,后宫掌凤印的人是她,除了凤慈宫的秋太后,还有谁能越过她去? 她才不吃这种陈年飞醋! 重要的是,她儿子能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再成为一国之君,这才她梦寐以求之事! 何况后宫一后俩贵妃,皇上为何偏宠夜贵妃一些,她深知一些缘由。 那缘由她可没办法改变,纵有争宠的心,却更怕弄巧成拙,得不偿失,索性她也不争了,儿子已为嫡皇子,闺女已为嫡公主,她再端庄贤惠些,便足以母仪天下,何必去冒那以失大的险。 朱柯公主嘟着嘴儿,她很不明白她母后为何能宽心成这样! 平鸾宫寝宫里,内侍宫娥早已退下,安静的内室榻前只帝妃二人,夜贵妃边为永安帝宽衣,边主动道: “今儿弘哥儿一下学便去了静国公府,是许久未见大姐儿,有些想念了,臣妾便准了。” 听着夜贵妃的坦诚之语,早知此事儿的永安帝并未多言什么,只低低嗯了声。 “方将千令人来禀,是弘哥儿回宫了,一回宫便关宫门落锁就寝,似乎……”夜贵妃心翼翼地瞧了永安帝一眼。 永安帝最喜欢的便是夜贵妃这一双十分有灵气的眸子,被她这么一瞧,他顿脱顺她话问了声: “似乎什么?” 夜贵妃道:“似乎有些不高兴。” 永安帝挑下眉,想了想,笑道:“大姐儿年纪不大,却最爱训人,端着长姐的架子,训起静国公府里的三位少爷,那是训得有板有眼的。” 夜贵妃顺着永安帝的话儿想:“皇上是觉得弘哥儿被大姐儿了?” “除此,还有旁的可能么?”永安帝着明黄的寝衣寝裤坐在榻上,将刚挂好他外袍走回榻边的夜贵妃拉至腿上落坐,由后至前环着夜贵妃的细腰:“不必多想,歇了吧!” 兴鸾宫里,边令人侍候着宁贵妃松下发鬓。 宁贵妃看着铜镜中放下发鬓后仍显年轻至极的娇容,她比夜贵妃还要年轻两岁,容貌也生得不比夜贵妃差,甚至她比夜贵妃还要娇柔几分,可她就想不明白,为何皇上那般欢喜夜贵妃? 就因着夜贵妃出自静国公府,葭宁长公主所嫁入的夜家么? 她得不到答案,入宫伴君侧这些年,她一直想弄清楚这个疑问,然却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今儿四皇子去了静国公府。”边令人见宁贵妃有些走神,不禁将话语咬重了些。 宁贵妃回神儿:“去便去了,不管什么目的,总归这个时候,还是安份些好。” 在女官之死未查清,皇上明显怀疑女官之死另有蹊跷,不让谢皇后着手查,而是令地位权势皆不的锦衣卫彻查的当下,既事不关已,那么安份守已地过自已的日子,便是表清白的最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