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意想不到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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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肉翼时不时在空中抖动，划出“呼呼”的破空声。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奔跑中的诺尔脚下动作不停，回头看向了天空中滑翔的怪物。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诺尔在点点月光下看清楚了怪物的真实面容。 怪物面部呈现灰色，长有一对高耸的尖耳，拥有着类似猪的鼻子，嘴巴更是比常人大了一倍，看着就像是一只超大号的蝙蝠。 半空中，怪物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嚎叫，随即便张开满是血液的大口，露出了上下两排尖锐的牙齿，其中与人类犬齿对印的地方部位，则要尖锐的多。 “柏莎，你继续跑！”诺尔注意到这一切，心知已经是逃不掉了，他当即就松开了抓住柏莎的手，转身回头，朝怪物的方向冲去。 只希望这样能够为柏莎拖延一点时间。 “诺尔……”感受到手掌间的温度突然消失，柏莎一下慌了，伸手就要把诺尔抓回来，但却抓了个空，只看见了诺尔冲出去的背影。 “不要啊!” 双方距离本就不远，加上的怪物速度极快，诺尔再过几秒就注定要怪物碰到一起。 他闭上眼睛，心中一横，摆出了向前撞击的姿势，想要对怪物发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攻击。 “碰！” 但才刚刚闭上眼睛，一声不知道那里来的枪鸣便响彻了夜空。 子弹出膛，在枪口划出淡淡的火光，径直飞射进了怪物的左眼。 旋即怪物捂眼哀嚎起来，声音传遍了无人的街道。 意识到发生了突发状况，诺尔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怪物在抱头痛叫。 “你们快跑！” 这时，街道左侧的房屋上，传出一声诺尔与柏莎都觉得十分耳熟的声音。 来不及细想，诺尔转身又跑了起来，等接到不知所措的柏莎，他才有了一点时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那是一座三层小楼，在楼上有一道削瘦的人影，由于距离和黑夜的关系，完全看不到人影的长相。 但只是光看着背影，诺尔就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的熟悉感，那是一种长年累月才能积累起来感觉，又是一种源于血脉间的亲近。 “布莱恩，是你吗？”诺尔试探性地喊着。 听到了哥哥的呼唤，布莱恩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因为他不知道现在除了“快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也可能真的有吧，但他在短时间内真的不好解释什么。 布莱恩默默得把手放入口袋，中拿出了一张手心大小，制作精巧的纸人。 纸人被甩入空中，以重物垂落的姿态直接地面，变成了一位与布莱恩长像相同，穿着相同的人偶。 人偶起先目光呆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随后才渐渐灵动，有了人的生机。 控制住人偶的刹那，布莱恩有一种难明的熟练，就像他不是第一次操作人偶，而是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魔术师”。 人偶双手举起，同时凭空虚抓，左手就出现了一个大号的锅盖，右手则是一把半截手臂长短的特殊餐刀。 这两件物品是布莱恩通过控制人偶，使用“交换”能力弄来的。 再因主人不在家的缘故，他一次“交换”就成功了，所付出代价也很小，仅是一点点的灵感，与才抓住的两团空气…… 布莱恩拿枪的右手上举，果断朝夜空开了一枪。 “希望凯瑟琳女士与阿诺德能看到吧。” 惆怅一句过后，布莱恩收敛情绪，双手握枪放平，瞄准了街道下的怪物。 他准备控制人偶与怪物近身纠缠，自己则高站屋顶，进行远程支援。 如果能击杀怪物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为诺尔和柏莎争取逃跑的时间。 人偶抬脚几步冲去，动作比常人要快上许多，不过轻微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冲到了怪物的身前。 而此时的怪物才刚从眼睛的伤痛中回神…… 奔跑到街道的尽头，诺尔与柏莎终于是来到了转角的巷口，前者精疲力尽地回身，再次看了眼屋顶上的人影。 此刻的诺尔眼里几乎是已经看不见刚才的黑影，但他的心中却越发确定了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没有推理过程，甚至是一点依据都没有，可诺尔却坚信是正确的。 “你已经长大了，哥哥相信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处理的很好，包括这件事，我说得对吧？” 诺尔低声喃喃，似是在问什么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不是怕了，只是知道自己能做的微乎其微，帮助会很有限。 但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他要将有限的帮助最大化，既然他自己不行，那就叫别人，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柏莎，还跑得动吗？” “可以。”柏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奋力点头。 “不过……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吗？你应该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了吧？” “现在我们去只会添乱，他竟然让我们跑，我们就应该跑得更快些。”诺尔摇头笑道:“这个小子最近一直都不对劲，学院那边很久都没有去了，回家更是越来越晚，起初我以为是被那个表演团带坏了，没有想到啊……” 布莱恩近些天的变化，身为哥哥他自然最为清楚，但孩子总要长大，要独立，便应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机会，他也就没有多管，一直放任着布莱恩。 不过确实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任过后的变化会有这么大。 究竟是好是坏呢？ 感慨着，惆怅着，诺尔就带着柏莎往原先避难的的广场跑去。 两人本就没有跑多远，回来的时候更卯足了全力，自然也要快上不少。 他们刚一回来，先前他们离开时遇见的年轻人第一个就看见了他们。 穿自然教堂教袍的年轻人走来，抱着好意询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是没有找到人吗？” 诺尔心系他方，勉强点了点头，低身歉意道:“抱歉，现在有些急事，我们等一下再聊。” 说完诺尔就跑到了站在一边的督察面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只希望对方能够相信，并快速派出督察。 督察一脸疑惑的思考时，诺尔趁着这个空隙看了一下刚才年轻人所在的位置，想着再解释解释，以免他人误会，毕竟对方是一番好意，也确实帮助过他。 但这一看，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年轻人的人影，广场上也是看不到一点踪迹。 “是出什么事了吗？”忽然，一位中年督察见到这边的情况便走了过来问道。 年轻督查见状，立刻神情恭敬了起来，把诺尔所说的事情向中年督查汇报了一遍。 显然对方的职位要比他大。 中年督查仔细听完，面露思索的表情，随后大手一挥。 “你再去叫上九个人，要都是打枪的老手，我亲自领队去看看。” 说完他向诺尔，郑重提醒道:“报假警可是犯法的，你确定自己没有说谎？” 诺尔喜出望外，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好在是成功了，且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他当即点头无比肯定地回答:“句句属实！” …… 布莱恩与怪物所在的街道上，双方进入了焦灼的战斗，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布莱恩一直在苦苦硬撑着。 “碰！” 手枪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布莱恩为人偶再次做出了一次关键性的掩护，同时也再次拉长了战斗的时间。 科尔做的左轮手枪只能装填六发子弹，布莱恩也只有六发子弹，他便用的一直都很谨慎，只在关键时刻出手。 现在手中的子弹打空，他就只能控制人偶继续坚持了。 “凯瑟琳女士她们怎么还没来，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腾不开吗？” 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想了一遍，布莱恩摇摇头，注意力回归到了街道上的战场。 人偶手中的锅盖早已凹陷的不成样子，与其说像是盾牌，不如说更像是护手。 如果不是控制人偶时不会感觉到人偶传递来的疼痛，布莱恩早利用“交换”能力，换一个锅盖了。 尽管体积可能会小一些。 而人偶手中的餐刀则满是血迹，刀刃上更是缺角无数，数都数不过来。 缓冲过子弹的伤害，头部，身躯，双手都有伤口，都有鲜血的怪物立即就挥动利爪袭了上来。 人偶动作迅捷地抬起右臂格挡，再一次扛住了巨大的力道。 “明明都中了五颗子弹，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咬牙从嘴缝中蹦出几个单词，人偶顺势挥出餐刀，勉强划破了怪物的手臂。 不过布莱恩一点高兴激动的情绪也没有，因为这样的伤害在战斗中他已经造成了很多次，根本就没有太大的用处。 布莱恩一心两用，一边操作着人偶继续战斗，一边计划着如何撤离。 现在的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从开始都在等的支援更是见不到一点迹象，无奈下他也只能撤退了。 “好在哥哥与柏莎小姐已经走了，可万一我一离开，这怪物杀害路人怎么样……” 想到这里，布莱恩一下犹豫了起来，而这一犹豫，对于纸人的控制力就减少了，人偶的动作便忽然僵硬了起来。 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敏捷性，人偶在战斗中的优势变急剧下降，很好就被一掌打飞到了墙上。 布莱恩突然感觉背部一痛，承受不住下直接半跪在了楼顶。 纸人到达了承受极限，多余的伤害反馈到了本体。 月色下的街道中，人偶逐渐失去灵性，身体开始渐渐缩小，同时纸化。 就在人偶即将化为废弃的纸人时，一位穿碧绿色长袍，头戴同色头巾的年轻人冲出了黑暗，在怪物补刀之前一把抓住了人偶。 “假人？好像是个傀儡……”年轻人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可能是傀儡一类的东西后，索性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 他的手中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绿色，充满生命力的光芒流入人偶的全身，很快就把人偶逆转的状态改变回来。 人偶重新恢复原样，最后那呆滞的棕色瞳孔也有了光彩。 “你是？” 年轻人笑了笑道:“普泽市第三自然女神教堂主教，亚尔维斯·希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