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回归本我！

    在李南最开始所在的星球上，地球之中的古老神话传说之中，鸿钧是个极为强大的存在，传说他为圣人之师，万道之祖，与天道并肩，不死不灭。

    这样的存在就是无敌的存在，至高无上。

    虽说鸿钧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但是步入修炼之后，李南就知道，有些传说存在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就保留了对他的看法，认为他可能是真的存在，并且真的有那么强大。而离开地球之后，李南接触到了诸多种种，直到遇到了祖龙、西王母、东皇等各种曾经在地球上有过传说的那些存在，就知道，那些古老的存在能够在地球上流传，是因为他们真的存在过。

    鸿钧自然也在那里得到了证实，不单单是西王母，从噬仙兽的记忆之中，就能够知晓他的存在。不过距离他活跃的时代已经过去太久了，之后的很多事情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往后诸多事情渐渐就失去了他的踪迹，导致后来的生灵，哪怕是道主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即便是曾经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种族或者是道主，一样忘记了他。

    其中还有大部分被算计，早早陨落，于是，鸿钧的痕迹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西王母、噬仙兽自然是记得的，祖龙东皇非常古老，是从开天后就出现的非常强大的生灵，他们因为实力强大，以及其他的原因，还得鸿钧的存在。曾经鸿钧是至高无上的道祖，实力可怕，得天地气运加持，一身法力和道行进步神速，深不可测，直到最后自称合道，很少再出现了。

    在道祖刚刚消失的时候，有称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而圣人，则是在道祖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圣人就成了只在天道之下了。好像鸿钧真的成为了天道，已经彻底融合了。

    通过囚鸟术，李南知道天机子身上的法器。李南知道天道镜存在的时候，就在怀疑天道是否在其中留有后手。他没想太多，以为最多就是天道留下的一缕手段，没想到竟然会是道祖鸿钧在此！

    其实李南怀疑过自己的推断，毕竟天机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布置的天道在他身上布置手段。但是毕竟是天道镜，能够借助天道之力，只有圣人才能够借用天道之力。天机子竟然能够借用天道之力，那就说明他绝对有让天道将他当做傀儡的理由！

    所以李南就打算试探一番，果然试出来了什么东西。但他确实想不到，鸿钧会出现在这里。能够以鸿钧之貌出现在此处，说明天道镜还是很重要的。当然，他不会是本尊。

    单单是化身已经很不简单了，毕竟曾经是道祖，以他的道行和法力，便是化身，也要比天丝化身要强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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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已经开始警惕了，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比较和谐，其实一直在相互试探，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动手，生死相搏！

    “你知道的不少，看来在他们的棋子之中，是很重要的一颗。”

    漠然的眼神之中泛起来了一抹异色，失去的很快，却逃不过李南的眼睛，他们彼此之间，使用了强大的法则之力，随时在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色，再微弱的表情和气息起伏都会完整的捕捉下来，加以揣测。

    道祖鸿钧说道：“也有可能，是最重要的那一颗。”

    意味深长的话，好似在告诉李南，他已经看出来了什么一般。

    李南则是说道：“你身合天道，已经为天道所控，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听起来挺大公无私的，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天道的傀儡，看似高高在上，众仙之祖的名头很响亮，地位尊崇，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

    鸿钧竟然喃喃念了一句，李南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忽然，他神色微变，惊愕的看向鸿钧：“该不会，你恢复了自我吧？”

    “你很聪明。”

    李南嘴角直抽：“这么简单的事情，换成是他都能看出来，我要是看不出来，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鸿钧看了外面抓耳挠腮，耳朵竖起来想要听到什么的紫魔一眼，淡漠说道：“天生魔族，根脚深厚，可惜，传承没有留下来，导致它们一直走在错路上。”

    “听道祖这么一说，好像是知道他们的修炼之法？”

    “不知道，只是略有耳闻。”鸿钧摇头。

    李南发现鸿钧的神态和语气都有了明显的变化，先前他麻木犹如木头，没有丝毫感情波动，此刻的他，有了一丝灵性，言语之间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鸿钧，还是天道？”李南又问了一句。

    “我为鸿钧。”

    鸿钧淡淡说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若不是遇到你，提起来这个名号，我可能还在沉沦之中，被镇压了自我，一直作为天道的傀儡。”

    李南的猜测很正确，鸿钧一直被天道压制，却没有真正陨落，他虽成为傀儡，却保留了自我，自己的意识被天道所镇压，无法找回。直到天机子进入此地，天道被隔绝，给了鸿钧觉醒的机会！

    要是李南不进来，鸿钧依旧会像是此前一样，无论天机子进来多久，都不会觉醒自我，但是当他遇到李南，就像是注定的一样，被李南所不喜，被李南要求交出来天道镜，落在李南手里查探，导致天道留下的后手出现，同时，点醒了被天道所困的鸿钧！

    事情太巧合了，太奇怪了，奇怪到，李南甚至认为，这些是早就谋划好的。一切的一切，只等着他的到来，将谋划完成！

    但是，李南不解的是，鸿钧怎么会在天道镜之中，既然他都能猜到隔绝了天道后鸿钧才会苏醒，难道天道就不知道？冒着鸿钧会觉醒的风险，还让他所化的天道化身来进入此地？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问题。”鸿钧适时说道。

    李南摇头：“其实我这人好奇心一点都不重，你想说的话就说，不愿意说的话就不要说，和我无关。”

    鸿钧微微一笑，但是好似许久没有笑过了，看起来笑得有点生硬，生硬到有点小可怕。

    “你就不怕我是装的？”鸿钧说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说，我就当是听故事了，没多少信的，有必要怕吗？”李南一脸无所谓，且反问道。

    鸿钧颔首：“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难怪可以作为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

    李南眉头一挑：“什么意思？我是那众生一线生机？”

    “看来你知道遁去的一是什么意思。”

    鸿钧道人说道：“那你应该知道，自己肩负之责是什么。”

    “你一个天道傀儡，号称万道之祖，不死不灭，无情无欲的存在，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好像我和你还是对头吧？”李南饶有兴趣的说道。

    “我曾经也有自己的意识，并非生来无情，只是后来修炼了天道，被天道影响，所以就导致自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被天道所控，化作傀儡，为其游走诸界诸天，布下种种布置，算计众生，造下无穷杀孽，愧对我道祖之名。最后还让自己失去了自我，沉沦无数年。”鸿钧如是说道。

    李南感慨：“确实很惨，一介道祖落到这般地步，简直太丢脸了。”

    “面皮对我如浮云，只是众生为其算计，如若蝼蚁，让我极为愤懑。”

    李南淡淡说道：“你可是道祖，圣人之上，法力无边，就因为被称作道祖而对众生如此怜悯，是不是太软弱了？”

    鸿钧道魔之争之中，算计了多少的道友敌人，死去的生灵何止亿万，造成的影响何其的恐怖。单单是这些，就足够说明他不是那么心慈手软的道祖，现在却说出来为那些生灵愤怒的话来，着实可笑。

    在他那个层次，哪怕不是真正的无情无欲，也应该知道，寰宇之中，任何时期任何地方只要有生灵存在，就会有争斗有死亡，只要轮回不灭，生灵就不会灭绝。所以，即便是每日有上亿生灵死去，依旧会有新的生命诞生！

    这是一个只要是有意识就会明白的道理，身为一个道祖，他从大劫之中走出，要是这点都看不透，怎么可能有资格做道祖。

    所以，李南在怀疑他的身份。

    鸿钧叹息：“正是行走洪荒，身不由己，算计了太多的生灵，导致自己后来沉沦，被镇压无数载，才知道自己的罪孽有所深，对那些生灵有多惋惜。生死循环，自然之理，但是有些本不该死去，不该死那么多的。”

    见到他还在解释，李南呵呵一笑：“大家都是有点脑子的，不必装模作样了。好歹不是天道就是道祖，怎么演技这么差，这么简单就被我看出来了破绽，本来我还想听你说什么故事呢。”

    鸿钧蹙眉：“小友误会了，我只是刚刚回归自我，一时间有些唏嘘而已。”

    “你觉得怎么样？”李南在暗中询问代管器灵，但是很久没有得到它的回应，李南猜到他是被发现了，心中暗骂关键时候不中用。

    “小友不必担心，我确实是鸿钧而非天道，否则以它的性格，必然早就出手了。”鸿钧安慰说道。

    李南点头：“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当初人族刚刚诞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人族潜力无限，认为人族必然会成将来的永恒主角，隐约算到人族会有大气运，可能会对我有巨大帮助，果然成真了。”

    鸿钧感慨着说道：“当时我知道有朝一日，必然会为天道所弃，是以早早做了一些准备。”

    按照他的说法，他被天道选中，为万道之祖，教化众生，本来是一个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是以他尽心尽力去做，但是很快就发现了天道的不对劲。天道在无形之中，改变了他的修炼方式，导致他修炼进入了岔子，修炼了无情之道，且被天道牵着走，又无法放弃法力。他是想着实力越是强大，就可以摆脱天道的控制，或者是找到解决天道影响的办法，但是直到最后，被天道逼迫强行融合天道，化作他的傀儡，都没有找到很好的办法。

    好在他赌了一手，就是利用天道几次有些变化的时候，暂时脱离了天道的掌控，炼制出来了一枚天道镜。他本意是要将天道镜放入一处禁地之中，留下一些他对天道的猜测和可能对抗天道的办法，留给后来能进入禁地且得到天道镜的生灵，因为只要进入禁地，就意味着实力上是绝对足够的，气运上也是极为不凡的。

    综合之下，得到天道镜的生灵，就是最有机会帮助他的那个！

    “天机子心性我看在了眼里，着实当不起大任！”

    鸿钧叹息摇头：“论算计，我远不如天道，我的算计，反而被它所利用！”

    天道知晓了鸿钧的算计，毕竟鸿钧被他掌控了太久，对他的性格太过了解，以天道的实力，想要知道鸿钧谋划了什么并不难。是以，天道故意选定了天机子，命他这个阴险狡诈、且贪得无厌，心狠手辣的仙人去取走天道镜，不但坏了鸿钧的计划，还故意利用天机子折磨鸿钧。

    天机子每一次使用天道之力，就会镇压鸿钧多一分，炼化他的神识多一分！哪怕是鸿钧一直都在天道的掌控之中，天道依旧要折磨鸿钧，让他亲身体会到，自己被自己的算计反噬的苦果，让他知道背叛它的下场！

    也就是说，鸿钧其实对外界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作为傀儡，不断的为天机子服务。不错，天机子之所以被选中，不是因为他的优秀和出色，而是他够无耻、够阴险！

    天道在坏了鸿钧算计的同时，还要不断地折磨他！

    李南感觉有点奇怪，好像，鸿钧的状态，和那些中了囚鸟术后的生灵表现很相似，就好比永仙道主，明明还有自我意识，但是一直在被影响，对任何事情都无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囚鸟术正是如此，能够将中了其术之后的生灵意识模糊化，让它渐渐沉沦，迷失自我，但也能随时将其拉回来，重现自我。

    鸿钧之所以到了今日还没有被彻底炼化，除了本身实力强大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天道要折磨他，让他慢慢的感受到被折磨的痛苦，无能为力的绝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天道镜会落在天机子的手中算是有了差不多的理由了。

    天道故意恶心折磨鸿钧，所以选了一个和鸿钧所想的截然相反的人类。

    “不过，祸福相依，虽然天机子不堪入目，却通过他，让我遇到了真正我要遇到的人类。”鸿钧看向了李南，一脸的感慨。

    “算计之妙，天道未必全知全能。”鸿钧又如是说道。

    能够出现黑暗之地，就说明天道本来就不是无所不能的。更何况还有李南的存在，屏蔽了天道那么久，西王母、噬仙兽等强悍的生灵还能够一直在暗中给天道使绊子且算计它，足够证明天道是有缺的。

    李南一脸茫然：“遇到了谁？紫魔？”

    鸿钧失笑：“小友何必如此做作，你我都知道我所说何意，何必装糊涂。”

    “不是我装糊涂，是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李南摊摊手说着，脸上还露出了真诚的神色。

    “也罢，换成是我，也不会轻易相信的。”鸿钧只能无奈的说道。

    李南要是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才是稀奇，他本来身边就围绕了一圈抱有其他心思的强大生灵，如今遇到了天道与鸿钧，他敢随意相信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只喜欢给别人挖坑，给自己，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