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造终极

    “脚男大军是一只很重要的力量，特别是在他们重新获得复活权限之后。”昊正对着基地某处巨大电路板敲敲打打，同时他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人说道。

    修罗斩就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他说道：“可是终究是太过低端了，不是吗？而且那还是在脚男完整时，现在的脚男呢？你也只有不到五百个短时系统权柄，每天可以让五百名脚男短时间内使用系统恢复经验，但是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脚男吗？”

    也不等昊回答，修罗斩就直接说道：“光是投靠我们，并且来到这逐鹿平原的脚男就有五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人，其中肉体和精神双重变质的脚男有七千一百一十七人，单纯肉体或者单纯精神变质的有两万一千一百一十二人，他们是最需要系统压制变质的，每个变质的人，根据其变质程度，至少需要获得系统三天到数十天不等，如此才能够恢复过来，那别的人怎么办？五百个系统权柄而已，光是要恢复这些脚男就需要几年到几十年了，更别提在那假人类城里至少还有二三十万的脚男了，你自己想一想要如何处理他们。”

    昊沉默不言，依然在敲打那处巨大的电路板，而修罗斩也没有期待昊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这还是脚男们的隐患，虽然你有五百短时系统权柄可以修复他们，而且他们的质变在你领导下有所缓和，但这隐患却是真实不虚的，同时，他们的战力太过低端了，那怕有复活，但是无法成为超凡者，并且获得提升的他们依然实力有限，这个难题或许在拥有完整脚男权柄的大领主眼中不算什么，毕竟大领主有足够底蕴来为脚男扩展实力，但是你有什么？昊，不是我说你，现在你的精力还是尽可能放在提升自己实力上吧。”

    昊这时候似乎已经敲打好了这块电路板，他就直接说道：“初号，计算一下混洞反应堆的量子隧穿变量，启动这处仿高纬传送序列后，对于周边的时空曲率影响。”

    修罗斩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然后他就看到这块巨大的电路板块浮空而起，然后组合在了这处地下基地房间中，然后他就张大了嘴巴的道：“我草啊，我们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么高端了吗！？你所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合起来我就不懂了，还仿高纬传送序列……你莫不是打算科技登神吧？”

    “做不到。”昊又掀开另一块电路板块，又开始敲打了起来，边敲打他边说道。

    “哈？”修罗斩不解的发了一个单音。

    昊就继续说道：“你所谓的科技登神，是指以科技手段人造圣道，然后进行圣化晋升的意思吧？做不到，因为这个多元宇宙的科技是有上限的，而上限已经被锁死，所以我做不到科技登神，在多元宇宙中没有任何人与任何文明可以做到。”

    修罗斩依然不解，这时候李铭走了进来，他也是同样有这个基地最高权限的人，他先对着昊说到已经完成，然后才对修罗斩道：“任何力量都是有上限的，这个上限就是多元宇宙本身，而这个上限的别名就叫做终极，也称为内宇宙，从内有宇宙到内有多元，真正的最顶点就与多元宇宙等同了，这就是上限。”

    修罗斩就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啊，然后呢？我们不是在讨论科技为什么无法做到科技登神吗？”

    李铭就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在说这个，我们先确认所谓力量的至高是什么，然后再来确认一点，你觉得所有的力量道路都可以去到至高吗？”

    修罗斩微微一愣，然后他就立刻摇头道：“不可能，虽然超凡道路有千万条，但是其中九成以上的超凡道路都有巨大的缺陷，剩下一成的超凡道路也会因为初创者的实力与见识问题而有着道路上限，比如一个高阶圣位创造的道路本质上就只能够去到高阶圣位层次，最多因为他加入的一些设想而提高一个层次到先天圣位，而这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也才有了大道三千的说法，这大道其实指的是多元宇宙自动衍生出来的超凡道路，非人力可为。”

    李铭就笑着说道：“是啊，这些你都可以理解，那你为什么吃惊科技无法登神这件事情呢？”

    修罗斩顿时急急的道：“但这可是科学啊，科学的道路和超凡道路又不是同一回事，超凡道路是在同一个模板下不停提升自己，一旦模板换了，这提升就会立刻崩塌，但是科学的方法却不是这样，科学虽然也是在一个模板框架内提升，但是这个模板框架却是科学靠自己的研究，发现，分析，计算而得出的，而每一次科学进步其实都是在原有框架崩塌或者部分崩塌的情况下发生的，在我看来，科学其实是永无止尽的，只是需要足够多的时间罢了，科学一定可以明晰其所能够找到的一切世界与规则，然后走上至高！”

    修罗斩以前可是科学世界里的人类啊，虽然穿越成为了修罗族人，自己也非常不科学的成为了超凡者，但是他的灵魂深处其实还是深信科学的，特别是在看过了万族与超凡那些脑残操纵后，他就更是觉得科学才是最大的大道与直道，虽然构筑科技的那些物理规则啊，数学规则啊，化学规则啊都可能随着研究深入而崩坏，亦如当初量子力学出现时的情景，但是这可能会导致某些科学部门的崩坏，却并不导致科学方式本身的崩塌，那怕现实世界里的数学规则突然从一加一等于三，也最多是导致数学一定时间内的混论，然后很快就会根据存在的规律来制定出新的数学规律来。

    正因为这个，所以修罗斩才如此坚信科学以及科学思考模式，观察，总结，研究，运用，突破，这五个步骤本身就是追求真理的过程。

    李铭自然也知道修罗斩的想法，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说，正统修真其实就是超凡化的科学研究模式，李铭这时候就对修罗斩说道：“你的说法是正确的，但也是不正确的，首先你该知道一点，所谓的科学进步其实和观察有着绝对性联系，因为只有观察到信息后，才能够根据信息来总结规律，是这样吧？”

    修罗斩点头，李铭就继续说道：“所以古人观察到了某些自然现象，他们因为不懂不识，本身也是愚昧而懵懂，所以绝大多数将其当成了神迹，神秘，诡异之类，加以神话与迷信，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从中掌握到了某些规律，进而诞生了最初的科学，比如火，最初的人是如何看待火焰的，然后又是如何从运用自然火，到掌握了钻木取火的，这本身其实也是观察，总结，研究，掌握了，而随着这种累积的小知识越来越多，也才有了文明的进步，然后才有了所谓的现代化，对吧？”

    这一次，李铭没有等待修罗斩的回答，而是直接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天……某个霸临多元的组织中上学时，曾经对科学也非常有兴趣，当时我在大学里的一个课题就是观察与分析科学位面里的情况，然后我观察了数万个位面，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无魔的科学世界中，其科技进步将会在你理解中的二十二世纪初时期陷入极长时间的停滞，这科学进步的停滞时间很可能长达数百年到上千年，而往往这些科学世界无法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停滞消耗，从而慢慢的衰落到灭亡，一万个无魔科技世界，很可能连只有十个可以发展到更高阶段。”

    修罗斩满脸的诧异，他张着嘴道：“为什么？”

    李铭就微微摇头道：“没有太过深层次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无法行使科学五步骤了，观察，总结，研究，运用，突破，五个步骤，最初的科学是用肉眼观察，随着科技进步，就用显微镜，电子显微镜，然后还有别的一些工具，最常用的是数学，然后当科技进步到了二十二世纪程度时，科学还要进步就需要观察到微观粒子，甚至是基础粒子，而到了这一步时，人类所制造的观察器械和观察手段就不顶用了，这还只是基础粒子等级，若是更加进一步到信息化，或者宇宙弦，或者四维空间，五维空间等等的话，你该如何去观察，如何去总结，如何去研究？而一旦观察，总结都做不到，那么研究就更谈不上了，至于之后的运用与突破就更是镜中花，水中月，就拿我所走的超凡道路来说，也是同样应用了观察，总结，研究，运用，突破这五条，但是在研究的同时，也可以反馈自身给予伟力，这就变成什么样的情况了呢，当我元婴时，我可以肉眼就看到基础粒子，当我元神或者更高层次时，我可以看到宇宙弦，甚至成为仙人之后我可以直接看到规则，权柄，乃至是本源，这样就不存在任何观察者限制了，简单一句话，科学的瓶颈就在于进步所带来的力量无法探索到更深层次的知识时，那么科学就会陷入到停滞，包括了基础科学，材料工艺，能量来源等等都会如此，除非是出现一个可以看破迷雾的科学巨匠，通过各种方式绕过这迷雾，不然就发展不下去。”

    修罗斩闻言若有所思，他又一次问道：“但这也可以让科学一直进步啊，只是动不动就会遭遇瓶颈罢了。”

    李铭这时候又一次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把超凡的伟力归于自身定义为进化与升华的话，那么科学体系的力量便算是阶梯，一步一步往上攀爬的阶梯，所谓的瓶颈就是指某一层的阶梯跨度太大，靠上一层阶梯所累积的力量非常难以攀爬……但若是科技进步到某一个层面上时，忽然前面没有阶梯了呢？”

    修罗斩先是皱眉，然后恍然道：“你是说……圣道？”

    李铭就说道：“准确的说，是圣道及圣道层面上的信息，多元宇宙将其隔绝了，特别是以科学手段这样的集众模式下，所有通往圣道及以上层面的信息全都无法获得，科技的话，只能够涉及到宇宙四大基本力的统一，再向上研究出规则，权柄，本源这些根本不可能，这就是昊口中做不到的原因，因为向上无路了，而且和因为不完整而无法攀登的超凡道路不同，科技这一块那怕是你累积沉淀了千百万年，不停的沉淀根基底蕴，也绝对无法跨过这个绝路，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科学科技的道路具备着集众普适性，是人类可以暗地里发展壮大的一条道路，而这就与天地宇宙的根本宗旨不同了。”

    修罗斩如何不知道这点，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对人类不对劲，根本不是那种一视同仁的天地，当真是天地有私，只是他没想到为了能够压制人类，天地宇宙居然可以生生将科技道路都给斩断，这算什么啊，大炮打蚊子吗？

    这时候，昊又敲打好了一块电路板，他再次呼唤了初号，接着他就转头对着修罗斩道：“但这仅对科技有用，若是用别的办法其实是可以跨越过这条绝境线的，毕竟多元宇宙所能够做的也仅是屏蔽而已，该存在的规则，权柄，本源，它们依然是存在于那里，那怕是多元宇宙也无法将其摧毁，因为这就相当于祂在摧毁自己。”

    李铭也在旁边搭话道：“没错，比如我的超凡职业道路其实就是如此，变相的跨越了这条宇宙的禁锢，还有就是……”

    “调律者也能。”昊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正在看着极遥远外，然后他又神色郑重的道：“对了……”

    “估计鲲鹏也能……或许这也是唯三可以跨越多元科技限制的办法了。”

    修罗斩在旁边连连点头，然后他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了，他就忍不住道：“那你不是可以跨越科技限制了吗？为什么你还是说无法科技登神呢？”

    昊就看了修罗斩一眼，转头又捞了一块电路板敲敲打打了起来道：“一是因为要走科技道路到登神层面，耗时太久，二是这么做完全得不偿失，三则是……”

    “科技登神……也就是科技成就圣位，也无法完成我的计划啊，若要完成我的计划，必须要有超越圣位的力量！”

    “我将其称之为……人造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