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无助
陈宋一个人慵懒的坐着,看他们在那儿嗨,手里摩挲着之前在李安年那里拿的发圈,想着她一个人在家都在干嘛呢?会不会想他,是想他回去,还是不想他回去? “这不是李安年的吗?是她让你带给我的吗?陈宋。” 一个内里穿着吊带,外面套着一衫白纱的女孩坐近,吊带是低领的,胸前那对呼之欲出,外面罩着的那薄纱有点欲盖弥彰了。 陈宋抬眼,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慢伸手往她的胸前去,感觉到她在向前微微挺胸,他轻笑一声,在快要碰到时,轻磕烟身,烟灰抖落在她胸前。 接着就是女孩的尖叫声。 一束灯光闪过来,陈宋眯了眯眼,被吵的,被晃的,烦的不行,“谈钦!谁带过来的,带走。” 陈宋平时很少大声说话,那声“谈钦”可以说是和他相处过程中听到的最大音量了,还带着怒气,大家都停下来,往那边看去。 谈钦看到人只觉不好,上次陈宋就打电话问了那事,本来说好了不让他们不要带了,不知道这女孩怎么又混进来了。 谈钦赶紧过去处理,乱成一片。 手机震动声响起,陈宋拿起电话起身往外走,看到是家政公司,皱了皱眉,接通。 “您好,陈先生,这这边是家政公司,请问您是否在昨天取消了我们的家政服务,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什么?” “您昨天下午取消了我们的家政服务,想请问您一下原因,我们这边会根据您提出的要求及时…嘟嘟嘟。” 昨天下午取消的,那今天一整天她吃的什么?陈宋进屋匆忙拿了谈钦机车钥匙,一路狂飙,快到家时车速慢了下来,陈宋开始犹豫,但一想到她在家一个人饿着,又拧紧油门。 刚进家门,陈宋只觉自己心脏不安的跳,明明是骑车回来的,风鼓在身上,却出了一身汗,越往里走就越紧张。 客厅没有人,沙发上迭放着她盖的小毯子,在房间吧?陈宋这样安慰自己。 敲了门,没有反应,陈宋这才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空空荡荡的,床上铺的整整齐齐,不是她的作风,行李箱也没了。 陈宋直接冲出门,往外狂奔,一边拿出手机给谈钦打电话,“谈钦。” 这声谈钦陈宋自己没察觉出带着害怕的颤音,但谈钦很明显的听出来了。 “怎么了?”谈钦反常的正经起来,周围的人也噤声了。 “安年不见了,带了行李,应该是去了车站或者机场,她…她没有手机,也没自己坐过车。” 陈宋没法再说下去了,她没有手机,怎么联系别人,也没自己坐过车,走丢了怎么办,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得多无助。 “知道了,我去找。”谈钦找了几个靠谱的,分别去往附近两个车站。 陈宋猜想,带她过来是坐的飞机,她应该会去机场,于是骑车赶往机场。 最后三边都一无所获。 “还有哪儿?” “附近的就只有西站,其它的太远了不会去的。”谈钦还想说应该是赶不到了,要走估计早走了,但陈宋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陈宋骑车到西站,在候车处寻了两圈,又去售票处找,最后无力的靠在墙边,没法儿呼吸。 谈钦也赶来这边,找了一圈看到了陈宋,安慰道:“也许已经上车了,别太担心。” 他怎么能不担心,一想到她小小一个人,因为不熟悉,四处徘徊,还拖着行李,那么重,她怎么拿的动。 “实在担心,要不还是报警吧!” 陈宋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半响才点了点头。 “你们有什么事?”一位工作人员看到他们来来回回几趟了,刚好要下班了,出来问他们。 “你好姐姐,请问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个子大概在我肩膀,扎着马尾,皮肤白,眼睛比我的还大一点,对了,笑起来还有虎牙。”谈钦手比划着形容。 “她应该会戴眼镜,拖着粉色的行李箱。”陈宋补充道。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虎牙哦。” “什么?” “她没有笑,所以我没看到她的虎牙,你们找的人名字里面有个‘年’吧?”售票员对这个小女孩有印象。 “对!”两人齐声回答。 “她今天上午来的,也是在这里徘徊很久。年纪很小,一个人拿着行李,所以我就多留意的会儿,她在我这儿买的票,好像是到..到那儿来着。” “南城。” “对!是南城,但没有直达,她还问我怎么转车了。” “谢谢。” “没事。” 陈宋的心这才开始落地,买到票上了车,这可能是现在最好的消息了吧,总算是,找到了。 李安年买的是最近的一班车,过完安检就去排队了,不知道为什么坐上车以后人特别轻松,虽说在浮城玩了一段时间,算是见了见世面,但还是没有南城自在,在浮城,一旦没了陈宋,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连出门都不会。 “小朋友,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吧!”坐在前面的叔叔热心的说。 李安年连忙感谢,把自己的箱子递了过去。不就是坐车吗?简直不要太简单,之前的焦虑和担心全部一扫而空。 不过之前在车上,还有陈宋给她手机玩小游戏看电视剧打发时间,现在都没了,只能坐在那儿发呆。窗边的景象全是工业建筑,高压电线,没有什么看头。 “你个小朋友这么小,一个人要去哪里?” 坐在旁边的老奶奶原本躺在椅子上面朝窗外,现在回过头来和她聊天。 “我回家。” 婆婆点了点头,又问:“晒不晒,要不要把窗帘拉上。” 李安年摇了摇头,中途奶奶下了车,旁边就一直都没有人上来。 李安年伸手把窗帘拉下,阳光穿过窗帘透进来,但不会刺眼,柔软的光线非常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