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不算因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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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毕业日,是吗? 站在校门口,四周身穿制服的学生们打打闹闹,和乐融融,使整个校园不感一丝离别气息。 我手中握着一把粉红色的折叠伞,虽然气象预报没有说会下雨,但还是带来了。 因为总觉得今天会下雨。 就算现在阳光普照,我还是这么觉得。 想着,目光不自觉得瞄到了他的身影,我莞尔一笑。 一切,都应该做个了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喜欢他。 那个备受宠爱的他。 身边的女孩几乎都喜欢他,不管他对她们是坏是好,她们就是喜欢他。刚开始,这点让我对他感到了反感,可是那反感却因为久而久之的谈话而退去。 而直到前几个星期,我才明白。 真的喜欢上,是没办法逃避的。 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他身边围绕着的眾人,感觉有些难以靠近。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我拨出他的电话号码,「欸,等等便利商店。」然后和他看过来的视线,对上了眼。 掛了电话,两人相识一笑。可胸口却延伸出了一丝苦涩。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虽然那只是我的直觉。 但是我的直觉一直以来都很准的。 就像现在。 倾盆大雨,手中紧握着雨伞的把手。我跟他坐在便利商店里的椅子,看着大橱窗外,一个个走过的人们,又一个个走来的人们,不禁有些感慨。 三年,应该说是九年。我们两个同班了九年,可我直到现在才承认我对他的那份感情不假。 「喂,你读哪间高中?」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东张西望,我看着玻璃窗反射出他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表情很丰富。而且不管说了什么,他的反应总能很大,「跟你一样啊!」他笑得连眼角也上扬,瞇着眼,总是能让身边的人感到温暖。 笑着,我的目光移到了橱窗外,「是嘛。」歪头,垂下眼瞼,深呼吸,要自己清醒点。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沉淀了有一阵子,我转身面向他。 他愣着,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但满满的沉默与尷尬并不足以让我放弃接下来的言语,「我喜欢你。」嘴角依然是上扬的,但是原本笑着的眼角却逐渐消失。 将视线回到了眼前,我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起身。在转身离去之前,我依然对着他灿笑,「还有,我想我应该不会读那间学校。」离开。 那是看似瀟洒,也着实瀟洒的离去。 毫无保留。是吗? ※ 那是在毕业前的事。 父亲那天回来了。无意起身去迎接那好久不见的父亲,我依然自我的待在沁凉的冷气房中。 不久,那不堪入耳的吵架声便传入了我的耳里,这次甚至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 坐在电脑桌前,我停下了绘画的双手,起身,将房门打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走楼去。 停在楼梯间,先入耳得是母亲那凄凉的哭喊声。深呼吸,这平常短暂的几阶楼梯,在此时显得无尽头似的。 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画面──平时开朗温柔的母亲,哭得狼狈,跪坐在地板上。父亲不在客厅,我只看到茶几上散落的那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关于大人们的这些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明白,但还是略知一二。 父亲是一位企业家,一间知名的国际企业的董事长。常常一整天往外跑,甚至有过一个月都不回家的经验。记得小时候曾听妈妈对阿姨说过:「早知道这个家会如此冷清,就别这么快决定结婚,应该要在多相亲几次。」 我那时还小,对于母亲失望的语气并不感到多少的哀怨,反而开始对父亲感到不理的不满与埋怨。 但随着时间过去,长大了,我才知道,这件事并不完全是父亲的错误,反而母亲该负起一大责任。 因为如果当初母亲没有怀着跟有钱人结婚,就能得到用不完的金钱与势力,这般想法。甚至还后悔,认为当初不该如此。或许这个家就不会变成如此。 因为我想,父亲有没有结婚都没差……,或者该说是,跟谁结婚都没差。 所以,在父母亲向我坦白离婚之时,我选择了跟着父亲。妹妹则是因为年幼,需要爱与关怀,而选择了母亲。 但其实我也很自私。 毕竟,我跟着父亲的原因,绝大部分都是因为父亲的势力。 有了势力,要完成我的梦想──成为一位设计师。那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而后,我决定要跟着父亲后的两个星期,因为父亲工作的关係,而前往美国纽约。 我与父亲、管家,跟女僕,不知道要在美国待多久,才能回到台湾这片领土。大概会花个好几年的时间吧。 升学的话,早在毕业之前我就申请到了美国一间有名的艺术高中就读。 所以才无法于台湾就读,那间有「他」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