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绿茶不爱我 第8节
书迷正在阅读:狐狸与蝴蝶(骨科 ds)、与秋、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七零]、嫁入豪门,女配她在线发疯、七零之嫁给帅气男知青、宫女出逃以后、红包拆出男朋友[娱乐圈]、暴君败给了小皇后、怀拢春腰、修仙界公敌竟是我夫君
岑潇上了陈献的车,直接被带到了受灾群众的临时安置点。 有关部门的动作很快,一边联系救护车集中救治和转运受伤的居民,一边安排临时住房和应急物资,正在组织没有受伤的居民集中登记,集中安置。 车子就停在居民队伍的十几米开外,陈献交代道:“看一眼就走,你还得和我回局里写检查。”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他下了车,站在车边接电话,岑潇则趴在副驾的车窗边向外张望。 眼前的情况,用满目疮痍来形容都不为过。大火发生在夜间,家家户户基本都是准备休息的状态。此刻,不少人都穿着短袖背心或者居家睡衣,唉声叹气地排着长队,还有一些幼儿受惊过度,正趴在父母的怀里大声哭着。 城中村里的住户本就是这个城市的底层居民,微薄的收入仅供维持日常的生活开销。头顶本还有篇遮雨的瓦棚,如今也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了。 这境遇,换谁谁不绝望? 岑潇的目光在长队里急切地搜寻着,终于在队末三分之一的位置,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 她的养父母年纪都大了,又因为经营小吃店而长年操劳,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老态一些。原母的腿脚不太方便,此刻正由原父搀扶着,随着队伍慢慢前进。 他们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外伤,原母甚至还有精神,安抚着前面哭个不停的小男孩。 幸好,幸好。没有受伤,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岑潇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陈献挂了电话,再次上车,一身戾气地骂道:“靠,一个重伤的居民抢救无效,人……没了。” 岑潇被“没了”两字吓了一跳,扭头去看陈献,正好叫对方看见她通红的双眼。 “大火是东村口烧过去,好在原叔原婶的店在村西头,逃过一劫。”将她的担忧看在眼里,陈献叹了口气,“你这么担心,要不过去看看吧,看完咱就走。” 岑潇摇了摇头,说:“让方倚梅知道,就不好了。” 听到“方倚梅”三个字,陈献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他倏地想起陆平川,于是问道:“刚才那个……陆什么的,真不是你的新男友?” “不是。”岑潇收回目光,在副驾上坐直身体,“本来是想把他发展成‘下一任’的,但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遗憾,不等陈献追问,她又说:“我往你卡里转点钱,你找个名目给我爸妈送去,好不好?” “当然可以。”陈献答应着,又叹了口气,“明明就是父母子女,搞得和谍战片似的,离得这么近却不能见面。” “他们的女儿叫原潇,不叫岑潇。我就不去他们面前讨嫌了。”岑潇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陈献知道她和养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实在心疼她这幅模样,想说两句宽慰的话,又觉得人类的语言着实苍白。有些话在嘴里绕了一圈,出口时就变成了:“你之前说,你在贺景胜的书房里装了摄像头,有没有什么收获?” “暂时还没有。”岑潇说着,反问道:“今晚这火,真的和贺景胜有关系?” “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那附近?”陈献反问着,颇有些无奈,“这几天因为强拆,贺氏的拆迁队和城中村的居民冲突不断。派出所的同事隔三差五地就要去调解一次,然后就发现三合会的人也常在那附近行动。果然,今晚就出事了。” “三合会?”岑潇连忙问,“贺景胜还和黑社会有勾结?”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拆迁队胆子再大,也不敢杀人放火。”陈献解释着,顿了一下,“虽然我不是很赞成我堂姐的一些经商手段,但今天这项目如果陈家负责,绝对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岑潇闻言,斜眤着他道:“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陈家的堂少爷呢?” 陈献轻咳一声,弯曲指节敲了下岑潇的额头,说:“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没大没小。” 这个陈献,不过教了她一些柔道术,就天天以“师父”自居。但碍于武力值的差距,岑潇敢怒不敢言,只能捂着额头说:“我记得我和你堂姐的约定,再给我一点儿时间,一定能从贺景胜那里挖出点证据来。” 对于岑潇“豪门秘线”的生意,陈献一向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也懒得和她争论,只启动了车子,说道:“人你看过了,这下放心了吧?该和我回警局了吧?” 岑潇一愣,反问道:“我真的要写检查啊?” “大小姐,你袭警诶!”陈献学着她的语调,提高了音量,“就算我面子再大,你也得给挨打的人一点儿交代吧?” “好吧,是我错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岑潇碎碎念着,看向窗外。车子不断加速,她的目光从原氏夫妇身上匆匆掠过,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 城中村的那场大火造成一死十二伤,陈献以“故意纵火”为由,成立了专案小组。有了专案小组的干涉,贺氏对城中村的拆迁只能暂时停摆。 好在陆平川提出的东南亚度假村计划,分散了贺景胜的注意,两人就这个项目面谈了几次,而陆氏整形机构进驻城南高端社区的项目也正式提上日程,陆氏集团为此投入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一面申请医疗资质,一面采购进口仪器。 陆平川忙起来,有一个多星期没搭理温梓涵了。后者本就有些拿不准前者的态度,又听小姐妹说,看见一个蛇精脸的小模从陆平川的酒店套房里出来。她心急火燎、三催四请的,终于在一个休息日,把陆平川约了出来。 可温梓涵不知道的是,陆平川今天愿意来,其实是有他自己的计划。 “川少,人家好久没见你,都快想死你了。”一家高级西餐厅里,温梓涵与陆平川对面而坐,她满脸委屈,对她撒娇道。 “最近工作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陆平川说着,把菜单推到温梓涵面前,“今天我给你赔罪,你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好。”温梓涵接过菜单,竖起来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借着菜单的遮挡,她看了眼手边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购物袋,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 温梓涵和陆平川相处也有些时日了。这个男人虽然常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总能说出女人们爱听的话,包括但不限于:“刷我的卡”“我买单”和“随便点”。 尽管他冷落了她一段时间,但今天对她依旧大方,温梓涵空悬几日的心终于落了地。 或许,陆平川真的是她的“救命稻草”。 给钱就能救命的那种。 这么想着,温梓涵的目光从菜单转移到陆平川身上,发现他正在看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发信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想要一个鹅肝套餐。”温梓涵说着放下菜单,看似无意地拉过陆平川的左手,打断了他发信息的动作。 一只手被人握住,信息是发不了了,但陆平川也不恼。他将手机屏幕向下扣在桌面上,隐去了上面的一条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少爷,蒋小姐已经在百货里逛了一下午,现在正往百货顶楼去。 陆平川唤来服务生,随意点了几道菜,余光里就瞥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走进了餐厅对面的 nana 美发沙龙。 对方穿得非常低调,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那是蒋元君。 服务生退下后,他问温梓涵:“你最近去过 nana 吗?” “去呀。”温梓涵握着陆平川的手,笑嘻嘻地说,“川少给人家办了 svip,那人家不得经常去,才能对得起你的这份心意呀。” 温梓涵的手长得小巧而温厚,又保养得极好,肉润骨细皮滑,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个手感上乘的减压玩具。 可陆平川握着温梓涵,心里想的却是岑潇的手,想着那犹如雕塑作品的粗粝纹路和颗粒感,只不过轻轻触摸过一次,便像烙在肌肤上,叫人难忘。 这么些天过去了,他们没再联系。他也没在贺景胜那里见过她,不知道她的养父母安顿好了没有。 这么想着,陆平川又问温梓涵:“你在 nana,遇到过岑潇吗?” 听到“岑潇”两个字,温梓涵的表情倏地就变了。但她好歹也是个女演员,立刻调整好状态,答道:“见过呀。” “岑潇好像是 nana 的常客,和那里的发型师、美发助理都可熟了。”她说着,眼珠转了转,“我也是才发现,除了各家公子、少爷,她还和这些人打得火热。” 温梓涵三言两语,就把岑潇形容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她一心想在陆平川面前诋毁岑潇,却不知道,陆平川根本就不在意岑潇到底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在意的是岑潇的真实面目,以及这间 nana 美发沙龙背后究竟做得是什么生意。 他这几日和贺景胜谈项目,除了那些业务细则和合同条款,贺景胜提的最多就是蒋元君要和他离婚的事情。 “要是没有我们贺家,他们蒋家的生意能有今天的规模吗? ” “那个娘们最近也不知道被谁撺掇了,腰杆硬得不得了,一心只想离婚。” 这些都是贺景胜的原话。陆平川听着,不由得就想起那天的贺宅晚宴,他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就敢对蒋元君动手,可见平时在家,他也没少对蒋元君动粗。 陆平川见多了豪门怨偶,彼此多是因为家族利益被绑在一起,即便在婚姻里触及了原则问题,只要没闹出人命,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下去。而蒋元君嫁给贺景胜这几年,想来也不是最近才遭受家暴。可她既然已经忍了这些年,为什么又突然闹起来? 陆平川直觉,这事和岑潇有关系。 于是他派人跟着蒋元君,发现她这几天总是频繁出入 nana 美发沙龙,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按照温梓涵的说法,岑潇是 nana 美发沙龙的熟客,而蒋元君与岑潇又是水火不容的“原配”与“小三”,原配实在没理由总往小三常在的地方跑。 见陆平川沉默着,温梓涵只当自己的言语起了作用,她有些得意地把手指微微上移,摸着陆平川的手表道:“川少,这块表很特别吗?可不可以让我试试?” 比起珠宝首饰,温梓涵其实并不懂表。但她知道,穷玩车,富玩表。每次约会,陆平川戴的都是这块表,甚至还为这表发过朋友圈,想必是价值连城的。 而她一个女人,说要试他的男表,说白了就是要他送她。 温梓涵的心思,陆平川当然是懂的。他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下,只说:“这表已经旧了,你戴不好看。楼上有好几个手表专柜,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块新的。” 他嘴里说着哄人的话,但看人的眼神却很冷。温梓涵立刻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端起水杯掩饰尴尬。 第11章 男人打女人,不能叫“家暴” 蒋元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踪了,她步伐极快地进了 nana 美发沙龙,对迎上来的帅哥店员说:“我找你们店长,毛娜。” 这段时间,蒋元君常来,店员们都认识她。小帅哥听着,就对着衬衫衣领上的对讲机说道:“蒋小姐到了……是,好的,我马上带她过去。” 对方似乎回复了什么,蒋元君只听到对讲机“嘶啦”的信号声。不一会儿,小帅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到:“蒋小姐,请和我来。” 小帅哥人高腿长,蒋元君快步跟上,两人在一扇木门前停住。木门上挂着“员工专属、非请勿入”的门牌,小帅哥轻轻敲了下门,门便自己开了。 蒋元君走进去,发现与外面全落地窗的设计不同,这里是间暗室。虽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金碧辉煌,可还是给人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尤其是当小帅哥从外面关上门,蒋元君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无意中闯进了一个富丽堂皇又光怪陆离的世界。 她之前,最多被请到 svip 的专属美容室,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而这间暗室,既然挂着“员工专属、非请勿入”的牌子,就应当是员工休息或者办公的地方,可蒋元君放眼看去,目之所及地却依旧是化妆台、洗头池和各式各样的美发器械。 心中的不安陡然升起,她正犹豫着该不该离开,又被一道女声叫住:“蒋小姐,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闻声望去,就见毛娜从幕帘后面走出来。 “毛……毛店长。”蒋元君冲她打了个招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毛娜微微一笑,非常自然地牵过她的小臂,把她带到一面化妆台前坐定:“蒋小姐,今天想做什么造型?还是想做保养?” “我不做什么保养。”蒋元君想起自己今天找过来的目的,连忙说,“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你们说今天就能给我……” 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又沉默了。她十分不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再说话。 “蒋小姐,你放心。”毛娜安慰道,“这间屋子是屏蔽一切信号的,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蒋元君闻言一愣,又连忙点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现顶端的信号标志确实全部变灰了。 她与镜中的毛娜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惊讶又了然的表情。 “你是我们的贵客,我们势必要谨慎招待的。”毛娜说着,递给蒋元君一个 ipad,“如果蒋小姐还没想好,不妨看看 ipad 里的视频,再决定做什么发型。” 蒋元君心里急得不得了,正想强调自己今天不是来做头发的,却见毛娜把 ipad 往自己怀里一塞,就转身走了。 厚重的木门关上,屋里静得像一个真空世界。蒋元君有些不知所措,呆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既来之则安之,打开了 ipad。 许是得先消费,她才能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吧。 ipad 的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一个视频相册,蒋元君以为是发型展示视频,便随意滑动了一下屏幕,却在看到最后几个视频的缩略小图时,瞪大了眼睛。